「童小姐!」
不會吧?她全身僵住,偏頭一瞄,果然看到最不想看見的人。
該死!他為什麼老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你還好吧?」夏華炯伸手想將她扶起來,卻被她用力撥開。
「別用你的髒手踫我!」她憤怒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尸,以泄心頭之恨。「你現在很得意對吧?想笑就笑啊!」
「你在說什麼?看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笑得出來?」事實上,他只覺得莫名的心疼。
「別再假惺惺了,你以為我還會再被你騙嗎?」她抬手擦擦眼淚……不,是雨水才對。她才不會哭呢!「別以為我這樣就會被打敗,沒這麼便宜的事。我童嬅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這些混蛋跪地求饒,後悔莫及。」
「在此之前,讓我先送你去醫院。」夏華炯不顧反對將她抱起來。
「放開我!」她立刻拼命的掙扎,「我不是叫你別踫我,你這個爛人、混蛋,滾開啦……」
由于她動得太過厲害,夏華炯幾乎抱不住她,只得再放她下來。
「你到底想怎樣?」他實在拿她沒轍。
「應該是你想怎樣吧,大總裁!」她反唇相稽,「不管你想做什麼,都請你快一點。要是害你淋太久的雨而感冒,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你真這麼想?」他緊盯著她的眼不放。
「沒錯!」她毫不畏懼的回視。
看你的假面具還可以戴多久?
「好,那我告訴你。」他忽然湊近她的臉,認真而嚴肅的說︰「我想送你去醫院,如果你不想害我感冒,就麻煩你別亂動。行嗎?」
童嬅有點被嚇到,因為他的眼神好認真。不,是太認真了,認真到讓人無法懷疑他。
「隨便你。」她把臉撇開下看他,但也不再排斥他。
夏華炯見她已有退讓、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童嘩坐在床上偷偷瞟他一眼,看他跟醫生仔細詢問一些傷口的注意事項,似乎真的很關心她。
不對,他一定有什麼詭計,她才不會再被他騙。
「童小姐,」夏華炯拿著藥定過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死不了!」就算全身痛得要命,她也絕不在他面前示弱。
「那就好。」他給她一個很溫煦的笑。「對了,你住在哪兒?」
「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夏華炯知道她對自己並沒有好感。
她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不需要住院,但是她的腳踝扭傷,根本不能走。
「不知道。」她還是同樣的答案。
夏華炯有些無力。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使性子。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有辦法自己回家?」
她冷冷的瞟他一眼,緊抿的唇吐出了三個字。
「沒辦法。」
她的老實出乎他的意料。這女人向來不是很喜歡睜眼說瞎話?
「那麼你打算怎麼回家?」他頓了下,想到一個可能。「還是說你想找你男朋友……」
「他死了!」她冷硬的打斷。
夏華炯楞了一愣,見她臉上沒有絲毫的哀傷,心想這三個字恐怕不能照字面上來解釋。
「上次在醫院外面踫到的女孩,她好像叫曉曉是不是?你要找她來嗎?」
童嬅不語,定定的看著他幾秒,不甘願的伸出一只手。
「手機借我。」
他立刻把手機掏出來給她,就怕慢一秒她又會反悔。
接過手機,她猶豫了下,才認命的按下號碼。
「喂?曉曉嗎?是我……什麼……等等……」
「怎麼了?」見她看著手機發愣,夏華炯感覺奇怪。
童嬅卻忽然笑出聲,一邊搖頭一邊將手機遞還給他。
今天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呢!她想現在就算發生飛機失事掉到這家醫院,或是火車沖撞進來,她也不會覺得意外。
「曉曉說什麼?」印象中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她說飛機要起飛,得把手機關掉。」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住台北的朋友?」
「沒有。」
童嬅仍然在笑,臉部的線條因為這一笑全都柔化,黑亮的濕發貼在她白女敕的兩頰,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不知怎地,他竟覺得她的笑令人心酸。
「那你……」
「不知道!」她抬頭看他,不抱期望的說︰「也許你可以借我一點錢讓我坐火車。」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還管什麼面子和自尊?還是回老家去吧!
「不可能!」夏華炯想也沒想就拒絕。他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
童嬅一點也不意外,這才像這男人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