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記住爹的話,冤有頭,債有主,我司馬家世代忠義,萬不可做違背道義之事。」
「青兒記住了,但今日之事,孩兒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三十年多前,我等七人在杭州城結義,因我七人都擅使槍,三弟郭海天又使雙槍,所以我兄弟七人一共打造八把金槍參加義軍,因履歷戰功,每個人都有一個響亮的稱號,大哥林鵬叫做飛鵬將軍,而為父則被叫做飛龍將軍,依次往下,後來我們分別跟隨不同的將軍攻打城池,為父與三弟飛鷹將軍郭海天,六弟飛豹將軍馬燾在藍玉將軍帳下當前鋒,每到城下,金槍閃處,所向披靡。三弟打都勻的時候受傷留在都勻,後來竟杳無音訊。天下安定以後,藍玉將軍為我們請功,皇上要為父與六弟自己說誰的功高,若是欺君,便誅三族,為父與六弟功勞一樣怎麼能分出高低,六弟便轉投胡惟庸門下,而為父也從此不想過問朝廷之事,于是辭官開了這家鏢局。」
「原來如此,功勞一樣為什麼一定要分出高低呢,這樣對功臣豈不是…」
說到這司馬流青不說了,想想這三十年來朝廷發生的事,便一切都明白了,皇帝是故意的。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七金槍天下無敵,打天下時橫掃千軍,天下平定了,七金槍的存在只會對皇室構成威脅,現在七金槍已故其五,莫非…
想到這里,司馬流青問道︰「爹,莫非皇上早有滅我飛龍鏢局之意。」
「皇上倒是沒有此意,今日你三叔飛鷹將軍郭海天自己送上門來,被奸人抓住了把柄,可惜大錯已經鑄成,只有明日隨機應變了。」
「今日打傷流雲的三叔,他居然還健在。」司馬流青問道。
「對,後來胡惟庸丞相出事了以後,五位兄弟紛紛離去,三弟為了殺皇帝,苦苦練了十幾年功夫,回來報仇,便發生了今天的事。」
「那父親作何打算。」
「青兒,你現在去鳳來客棧告訴你三叔快點離開京城。」
「爹,如果放走了三叔朝廷豈能放過我等,飛龍鏢局上下一百余口將會被處死,望爹三思。」
「讓你去便去,我自有道理。」
「爹!」司馬流青跪在地上。
「青兒,爹不會讓飛龍鏢局有事的,快去罷。」
司馬流青知道父親的性格,便不敢違抗,出門徑直像鳳來客棧走去。
咚!咚!咚!司馬流青敲著門,見沒有人開,又連敲幾下。
咚!咚!咚!咚!咚!咚!
「哎呦呦,這是誰呀,大半夜的,要死啊。」里面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門打開了,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少婦,但見這少婦,秀發微飄,柳眉細長,雙眸嫵媚,瑤鼻秀挺,玉腮微紅,嬌唇欲滴,生的俊俏,卻妖艷十足。
「呦,這是誰家的公子啊,醉春樓不在這邊,公子走反啦。」
司馬流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怔在外面不知道說什麼了。
「哎呦呦,公子看什麼吶,沒事就趕緊走,叨擾老娘睡覺。」說著便要關門。
「等等。」司馬流青回過神來,道「請問,掌櫃的在嗎。」
「哼哼」那女子換了一個更妖艷的姿勢。「奴家便是,不知公子找奴家何事啊。」
「你們這住著一位穿青衣的老者,能否告知在下他住在哪一間。」司馬流青出來時忘了問郭海天住在哪一間了,所以只好自己問了。
「我們這里穿青衣服的可多了,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一位啊。」
「便是今日在街上攔路飛龍鏢局的那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那女子沒好氣的說。
司馬流青靈機一動,拿出一錠銀子,道︰「大姐,這點小意思……」
「呦!誰是你大姐,不知羞恥。」那女子瞥了一眼銀子,不屑的說。
司馬流青索性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子,掂量掂量五十兩左右,道︰「剛才在下說話不周,還請掌櫃的幫幫忙。」
「這還像句人話」那女子說完一把摟走了銀子。「跟我上樓吧,但是切記,若是敢惹事,老娘扒了你的皮。」
「嗯,記住了,掌櫃的放心,在下斷不敢在此鬧事。」司馬流青有求于她,便順著她的話來。
「就是這間。」那女子道。
「打擾前輩休息,晚輩飛龍鏢局司馬流青,但求與前輩見一面,有要事相敘。」司馬流青恭恭敬敬的在門口抱拳說道。
听到「飛龍鏢局」時,那女子頓時大怒,道︰「滾,滾,趕緊滾,滾慢了老娘打斷你的腿。」
司馬流青慌忙之中,道︰「得罪了!」便一腳踹開房門。
沖進屋里一看,房內早已空無一人。
「哎怪了,老娘開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能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人,真是邪了門了。」那女子露出驚詫的表情。
「當然了,對方是名冠天下的飛鷹將軍。」司馬流青看事情不妙,便說了句「打擾了」就飛奔了出去。
「爹,三叔人不在客棧,已經逃之夭夭了,怎麼辦。」司馬流青氣喘噓噓的跑回來,來到司馬降龍的房里,問道。
「那就好,回去歇息吧,」司馬降龍道。
「爹,這樣的話,我們飛龍鏢局怎麼辦。」司馬流青問道。
「為父自有辦法,回去睡覺,明早讓鏢局上下到大堂集合,我有話說。」說完司馬降龍便月兌衣躺在床上。
司馬流青不敢忤逆,只好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鏢局一百余人都聚集在大堂里。
「雲師兄,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白輕依問道。
「全好了,昨日多虧了輕依師妹,我才化險為夷,輕依,謝謝你。」司馬流雲將養了一夜,氣色已經完全恢復。
「我….恩…沒事了就好。」白輕依低下頭,面色稍紅。
「輕依,昨日的姜湯內可是放入了山楂干。」站在旁邊的付殿浩問道。
「對啊,浩師兄怎麼知道的。」
「因為山楂也有消痰化氣,健胃止瀉的功效,而且昨日的姜湯呈淡紅色,猜想必是加入了山楂。」
「浩師兄不但細心,對藥理也是很有研究呢。」
「也不是有研究,因為…因為看你調理藥物看多了嘛。」付殿浩道。
「嗯?」白輕依問道。
「嗯?」付殿浩反問道。
兩人相視一笑,「什麼嘛,問了又不說。」白輕依道。
「問我什麼了。」付殿浩反問道。
「這…」白輕依也不知道自己問的什麼了。
「總鏢頭來了」這時一個聲音喊道。
「大家听好了,今天我們飛龍鏢局有大事要做,天宇,明兒,雲兒,浩兒,依兒,林家四虎,南鏢旗隨我到城門外金陵山,青兒,顧家三俠,東,西,北三路鏢旗留在鏢局,今日不接鏢,雲兒,拿我槍來。」
「爹,為何不讓我去。」司馬流青近乎哀求道。
「青兒,留在鏢局,等我消息。」司馬降龍道。
這時司馬流雲拿來了一桿槍,司馬降龍接過槍,這槍是用布制槍套套在外面的。
「好,出發!」
說完,一眾人等飛身上馬,飛奔出去。
金陵山下,王彥森率領百余錦衣衛早已等候多時,見三十余人騎馬飛馳過來,遙望過去,後面旗幟上上書「飛龍鏢局」四個大字。
王彥森看了不禁嘴角上揚,喊道︰「司馬鏢頭,王某已在此等候多時,就等司馬鏢頭過來主持大局了。」
「王指揮真是賞臉,帶來這麼多錦衣衛過來捧場。」司馬降龍道。
「絕世高手對決,百年難遇,王某怎麼能錯過呢。」王彥森說完哈哈大笑。
「一會開戰時,還望王指揮站的遠一些,小心濺出來的這忠臣的血,染紅了王指揮這身官袍。」司馬降龍道。
「唉,司馬鏢頭說的哪里話,司馬鏢頭是忠臣,郭海天是魔頭,相信司馬鏢頭必定旗開得勝,讓那魔頭的血,來染紅我的官袍吧。」王彥森道。
飛龍鏢局這邊雖然沒有人說話,卻也都暗地里罵王彥森這個無恥之徒不知羞恥。
听到「郭海天」這個名字,白天宇完全呆住了,道︰「郭…三爺?」然後怔怔的看著司馬降龍。
看司馬降龍沒有回話,便也不再問了,但心里卻似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待到正午時分,卻不見郭海天來。王彥森看了司馬降龍一眼,說道︰「司馬鏢頭,這都已經正午了,卻不見人來,不會不來了吧。」
「若是真不來呢。」司馬降龍問道。
「若是真不來的話,那就對不住了,只能算是司馬鏢頭故意放著了朝廷要犯,要滅飛龍鏢局滿門。」王彥森詭笑著說。
「爹,怎麼回事。」司馬流雲問道。其他的人也都開始慌了。「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會你就知道了,不要問了。」司馬降龍道。
「若是王指揮敢動飛龍鏢局,飛龍鏢局願與錦衣衛決一死戰!」付殿浩說道。
「那就試試。」王彥森瞥了付殿浩一眼。
「司馬鏢頭,已經過了正午,對不住了,弟兄們,上,綁了他們,違令者殺無赦。」王彥森向後一退喊道。
這時錦衣與飛龍鏢局全部拿出武器擺好陣勢。
司馬降龍拿出槍,「刷」的一聲取下布套,但見這槍,金光閃閃,炫耀刺眼,槍頭尖厲,槍身直挺,寒氣逼人。
錦衣衛見這槍,一百余人竟不自覺的往後退,沒人敢上前。
「拿這麼好的槍殺這些鼠輩,豈不弄贓了槍。」這時一個聲音從王彥森的身後傳來,眾人看去,正是郭海天。
「好,好快的速度,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王彥森心想,雙腿已經不住的顫抖,第一次有一種死亡的恐懼感。
「司馬降龍,你的對手是我。」郭海天說著抽出兩桿槍,又是兩桿金槍,氣勢一點不亞于單槍,甚至要比單槍更有氣勢。
「三…三爺。」白天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恩?天宇嗎。」因為這麼叫郭海天的只有白天宇一個人,他當然記得,道︰「三十年不見了,我們兄弟七人收留你的時候你才只有五歲,哎,歲月不饒人吶,如今,連你都已經步入中年了。」
「三爺,今天這是為何。」白天宇滿眼淚水,畢竟「七金槍」對自己恩重如山。
「天宇,不想在這里也能踫見你,司馬降龍總算做了件對得起我們兄弟的事,但是今天我誓殺此人,你且退後,否則我連你也殺,退後!」
看郭海天面無表情,白天宇也不敢繼續說話了。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不自覺的往後退。轉瞬之間,便都退出了百米之外,看著兩位絕世高手將要對決,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感出聲,整個金陵山靜的可怕,感覺甚至連針掉地下的聲音都能听見。
兩人面對面站了許久沒人出手,不想當日一起結拜的兄弟今日竟要刀兵相向,六弟被其他四個兄弟所殺,而如今只剩下兩人也要決一死戰,或許當年結拜的時候就不該一起背「七步詩」。
「二哥,得罪了。」
郭海天說完便提槍沖了過去,但見郭海天手起槍落,左手中的槍直拍下去,司馬降龍沒有去擋,繞道郭海天背後,郭海天右手中的槍後槍頭直刺過來,司馬降龍拿槍彈開,但郭海天左手中的槍後槍頭早已刺過來,直接擦過司馬降龍脖頸,頓時鮮血橫飛,司馬降龍滾翻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