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司馬流雲拿出郭海天送給他的兩本書,其中《鷹爪拳譜》中解釋詳細,還配有圖解,但是一打開《阿修羅經》,里面卻是一行行不知道是什麼文字,但細看,那些文字旁邊都標注了漢字,想必是郭海天標注的,但是只標注了一頁,後面便沒有了。心想郭海天大概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便扔在一邊沒有再看。于是每天勤練‘鷹爪拳’,三個月來,已練到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錯骨,點穴閉氣,翻轉靈活,神形似鷹。司馬流雲又記憶力超群,背什麼秘籍都特別快,所以鷹爪拳的全部招式早已爛熟于心。
這日,寒風凜冽,已是到了初冬季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匹馬拉著兩輛轎車,後面又有六人騎馬跟隨,到了飛龍鏢局門口,六人紛紛下馬,從後面的轎車里抬出來兩個大箱子,這時前面的轎車里下來一個老漢,六人中其中一個跑去敲門。
這時門開了,開門的人身穿印有「龍」字的衣服,問道︰「老先生是托鏢還是找人。」
「麻煩通稟一聲,我找白天宇白鏢頭。」那老漢到。
「老先生稍等。」那人說完關了門。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門開了。
「老先生久等了,白鏢頭有請。」那人道。說著帶著老漢走向中央大堂,後面六個人抬著兩個箱子跟在後面。
進了大堂,白天宇正站在大堂內,看見一干人等進來,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漢。
「劉員外,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快上茶。」白天宇道。這時一個家丁端上來兩盞茶。
「請。」白天宇道。說著指向旁邊的座椅。
劉員外道︰「哪里哪里,今日我來是有鏢要拖,求飛龍鏢局幫老夫把這兩箱東西運到山東濟寧府。」
白天宇看了看箱子,問道︰「這箱里的東西可怕摔,怕曬,怕潮否。」
劉員外道︰「都不妨事,但別跌壞了箱子,把里面的東西跌散了就行。老夫願出三百兩黃金,請白鏢頭親自押鏢。」
「好,劉員外既如此,這趟鏢我飛龍鏢局接下了,不知送到濟寧府的何處。」白天宇道。
「送到雨露莊便可,莊上的劉莊主是老夫的弟弟,老夫這還有一封書信,麻煩一並交與劉莊主。」劉員外道︰「來啊。」
這時後面一個人拿出一個包袱。「這是三百兩黃金,白鏢頭收好,白鏢頭,一個月內能否送到。」劉員外問道。
「不需一個月便可送到,劉員外放心。」白天宇道。
「那有勞白鏢頭了,老夫還有事,先行告辭了。」說完劉員外帶著六人離去。
白天宇試著抱了一下其中一個箱子,倒還算挺沉,像是金銀之類的財物,心想劉員外田地多,這些年來也應攢下了不少積蓄,如今送給弟弟這兩箱財物,又怕在路上遇到強人搶劫,所以來找我們飛龍鏢局。不過也是,鏢局的存在就是為別人提供方便的。
于是對家丁說道︰「通知流青,流雲,輕依,殿浩,明日跟我一起出鏢,還有南鏢旗中調出八人與我同去。」
「是。」家丁說完便退下了。
話說流雲等人听說要出鏢心里歡喜異常,從小到大從未出過京城,這次又是趟遠鏢,于是幾人晚上都興奮得沒有睡好。
第二天,所有人聚集在大堂。白天宇對眾人說道︰「雇主出重金聘我親自出鏢,我走了以後,林家四虎要幫助佑明管理鏢局里的大小事務。」
「師父,師弟們都出去鍛煉了,為何不帶上我一起去。」林佑明問道。
「正因為我們都出去了,家里才必須留一個人主持大局,你是大爺的兒子,應該鍛煉領導才能才是,我們出去以後,鏢局上下就交給你了,但是切記,我回來之前,出京城的鏢不接,超過三十兩白銀的鏢不接,記住了嗎。」白天宇道。
「知道了,師父放心,但是下次出鏢一定要帶上佑明。」林佑明道。
「好,一言為定,下次出鏢一定帶上你。」白天宇說完,十三人打點行裝,準備出發,南鏢旗中的八人推來兩輛鏢車,分別將箱子綁在車上。司馬流青等四人也都準備好了行李。
看一切都準備就緒,白天宇道︰「流雲,輕依,殿浩,除了流青跟我出過幾年鏢以外,你們三人從未出過京城,也從未與武林中人較量過,出鏢有時難免要走很多山路,有時候還要在野外留宿。」
「不知那‘武林中人’手段如何。」司馬流雲道。
「自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之大,人心難測,出門在外,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的話,也不要多管閑事。」白天宇道。
「師父,我們這次去濟寧府要走多久。」付殿浩問道。
「快則十幾天,慢則一個月,希望這兩箱東西不要被人盯上。」白天宇道。
「若是盯上了,還會明搶不成。」付殿浩問道。
「自古珍寶財物,不能見與貪婪之人,若其見之,必生其心,若生其心,必生其計,這兩箱東西實是晃眼,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一路上要看好箱子。」白天宇道。
「既然容易被盯上,何不開箱裝進衣料,露出一些衣襟,我們則偽裝成販賣衣服的客商。」付殿浩道。
「你們切記,雇主所托之物,若是不便透漏,切不可私自打開,這便是行鏢之道。「
「既然如此,倘若有人想加害我們鏢局,豈不非常容易。」白輕依問道。
「所以我飛龍鏢局自創立以來,便以仁義為本,廣結天下好漢,很少在江湖上立下樹敵。」司馬流青道。「這次你們三人首次出鏢,切記凡事要少說多听。」
「那我們上路吧。」白天宇說完十三人飛身上馬,後面兩人用繩索拖著鏢車,便向城門外奔去。
剛出門,南鏢旗中的八人便在車上插上鏢旗,又在車身立了一桿大的鏢旗,上書‘飛龍鏢局’四個大字。
「為何出了城才想起來立鏢旗。」司馬流雲問道。
「如果立了鏢旗,便是告知所有人,這箱子里裝的是貴重之物,倘若在人多的城中,容易被歹人盯上,所以不可張揚,倘若是在城外,則遇到的大多是山賊,江湖中人大多都懂規矩,見是飛龍鏢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司馬流青道。
出城大約行了二十里路,但見前面有一座山,雖是初冬,山上卻是漫山遍野的淡紅色,美艷至極,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好美的山。」白輕依道。
「此山喚作‘棲霞山’這棲霞山有三峰,主峰高聳入雲,又名‘鳳翔峰’,東北一山,形若臥龍,又名‘龍山’,西北一山,狀如‘伏虎’,又名‘虎山’,這棲霞山深秋紅葉似火,宜靜清幽,美若仙境,如今雖已初冬,美艷程度依然不減。」司馬流雲道。
說著眾人邊走邊欣賞這山的美景。滿山遍野的淡紅色,仿佛行走于畫中。
「山上有人!」付殿浩突然大聲喊道。
眾人听了一驚,忙循著付殿浩的目光看去,這南鏢旗中出來的八人,個個經驗豐富,听到付殿浩這麼一說,全都做好了拔刀的準備。
看了半響,卻不見人影出現。
「浩師兄太過謹慎了,方才還說有人,現在怎麼不見一個人影。」司馬流雲道。
「殿浩放心,這棲霞山我們走過多年,山上有座‘棲霞寺’,清規之地,從不見強人出現,方才看見的想必是山上的砍柴僧人。」司馬流青道。
付殿浩不語,卻仍然看著山上,面露不安。
又走了半里路。「師父!快看!」付殿浩手指山腰急切的喊道。
眾人望去。但見山腰坐著一個人,帶著一頂簑衣帽,一身灰色行裝,見此打扮,實是不搭,簑衣帽太大,看不清臉。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那人喊道。
「這山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有,又怎麼是你開的,這漫山遍野的樹又怎麼成你栽的了,瘋言瘋語。」司馬流雲道。
「流雲住口。」白天宇道。「在下乃飛龍鏢局白天宇,如今押送生意,路過此山,不知好漢是哪一位。」
「原來是飛龍鏢局的白鏢頭,失敬失敬,小可只是江湖上一個無名小輩,如今帶著幾個兄弟暫居此山,不想沖撞了白鏢頭,小可在這里賠禮了。」說著拿下簑衣帽,反扣在地上。
白天宇下馬,走向山腰。
「師父小心。」司馬流雲道。
「放心。」白天宇道。說著已走到那個人面前,這時用兩眼余光撇到兩邊都有人在埋伏。
「這點小錢給兄弟拿去喝茶。」說著拿出五十兩白銀放在簑衣帽里面。
「白鏢頭如此仗義疏財,兄弟們自當感激不盡。」那人大聲喊道,其意在于讓手下人知道白天宇贈了他銀兩。
白天宇下了山,上馬說道︰「走。」
一行人便繼續前行。
「師父,剛才為何要給他銀子。」司馬流雲問道。
「他月兌下簑衣帽反扣在地,作乞討之狀,以示尊敬,說明不想與我們為敵,但是又不得不跟我們要些銀兩,因為手下有一干兄弟等著他糊口,他收到銀子以後大喊一聲便是喊給手下人听的。」白天宇道。
「那師父給了他多少銀兩。」司馬流雲問道。
「五十兩白銀。」白天宇道。
「五十兩,是不是太多了。」司馬流雲繼續問道。
「我等幾個月不曾出鏢,卻不想棲霞山竟被山賊所佔,不知他來路如何,這次先給他五十兩,下次要探個究竟才行。」白天宇道。
話說那人拿起簑衣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中的三十兩收入袖中,然後拖著帽子道︰「來啊,將銀兩取出。」
旁邊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拿出銀兩道︰「大哥,一共二十兩,看他們的箱子,里面似乎有一些財物,為何不下山搶了。」
「這些是飛龍鏢局的人,懂規矩,而且飛龍鏢局中的人個個武功高強,我們不是對手,但是只給我們二十兩,實在是有些瞧不起人,兄弟們記住了!我們兄弟出來混不是靠別人施舍活著的,我們必須要自強起來,這樣才能有立足之地,記住了嗎。」那人喊道。
「記住了!」眾人一齊喊道。
「將這二十兩拿去買些酒肉,犒勞一下兄弟們。」那人道。
「大哥自己不留一些嗎。」拿著銀子的人問道。
「自打兄弟們跟隨我馬建偉的那一天起,我就暗自立下誓言,決不能委屈了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我馬建偉一口吃的,就不能讓兄弟們餓肚子。」那人道。
「大哥既如此,我等兄弟當誓死相隨!」眾人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