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轉身欲走,碎步尚未邁出,身後傳來了上官昊天那邪魅清冷的聲音,「等一下,本侯差點忘了一件大事。給我滾過來!」
凝霜強忍住委屈,轉過身來,一臉淡然道,「主人,還有何吩咐?」
上官昊天不知從哪里變出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俯身上前,鳳眸微眯,俊臉上依舊一片冷然,他薄唇輕啟,「把藥給我喝下去,一滴都不許剩!」
凝霜深吸一口氣,接過上官昊天手中遞來的碗,聞著那刺鼻難聞的氣味,和昨夜被那個老嬤嬤灌下的藥是一個氣味,心中已經暗暗猜到那是何物,卻還是一字一頓問道,「敢問主人這是何物?。」
上官昊天邪魅一笑,倒也不隱瞞,伸出一根手指摩挲著凝霜嬌艷的紅唇,眸光冷然,「我的小新娘,你是明知故問麼?」
「落胎藥!」三個字仿佛那是一把尖銳無比的利刀,在凝霜的心中毫不留情地劃過——
凝霜心中一陣緊縮,好痛。
斂去片刻的黯然神傷,凝霜的面容依然淒然冷淡,聲音很淡,好像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慢慢的接過上官昊天手中的碗。
仰頭給自己灌了下去,義無反顧,一滴不剩。
冰冷苦澀的藥汁劃痛了凝霜的喉管,更灼痛了凝霜本就傷痕累累的心。
看著凝霜那麼順從的喝下碗中的藥汁,一股無名之火騰的升起。他氣憤地捏起她尖細的下巴問︰「你是不是很恨?」
他娶了她,卻如此對待她,甚至連她的孩子也不稀罕。
「賤妾不恨您,也不敢恨您!只要您能盡快救出哥哥,霜兒任憑您處置,絕無怨言。」
一滴清淚落在地上,究竟灼痛了誰的心?
「哭了?怎麼?只是前奏,你們就受不了了麼?」上官昊天捏著凝霜滿是淚痕的小臉,殘忍的說道。
他的面容在霎那間冷峻威嚴,聲音銳利若針尖般
他又怎麼輕易放過她們?不讓她們痛苦,他又怎能從痛苦的深淵之中解月兌出來?
若不是陸家的趕盡殺絕,他又怎會變得如今一般冷血無情!
若不是陸家的狠絕毒辣,他又怎會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錯!錯!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夠?如何夠!
她欠他的,實在太多!點滴償還,如何能夠!
凝霜跌跌撞撞的步出房門,即使被肥大的衣服扳倒了好幾次,她也只是默默地爬起,連哼都沒哼一聲猶如一個木偶一般,面孔只有一片驚痛的茫然。
是啊,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的怨恨,還未宣泄;他的手段,尚未施展!
好不容易逃出了「靜園「的大門,渾渾噩噩的凝霜一頭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心急如焚如煙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生怕她的小姐再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小姐,您還好吧?侯爺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如煙吃驚地盯著凝霜這一身男裝,小心翼翼的問道。
凝霜抬頭望著一臉泣然的如煙輕聲說道︰「如煙,如今你和我一同進了侯府,不管是福是禍也躲不掉了,總之都是我命苦,還連累了你……」
如煙听自己的小姐這樣說心中更是難過,一面不住的搖頭一面放聲的哭了起來,弄到最後倒成了凝霜去安慰她了。
一主一僕抱頭哭了一場,凝霜又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總得活下去吧?在這里你要記得一件事,多听多看少說話,否則你和我說不定都有殺身之禍!」
語畢,凝霜眼前一黑,帶著一身的酸痛緩緩昏了過去。
夢里,她的夫君不再對她溫柔,有著只是羞辱和怒吼,還有痛苦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