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闖了靜園,侯爺雖然被外人稱為殘王,但他們哪里知道,侯爺其實是性情中人。只要不是大錯他一般都不會太責罰我們。」
說到這時,芊芊的語氣頓了一下,「侯府里,有一處禁地,誰都不能亂闖,就是侯爺的居所——靜園。夕顏入府最早,原本是我們幾人當中最受寵的一人。侯爺是念及舊情才將她關進落霞樓,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見閻王了。」
凝霜听到她這一席話,她的心頭不禁一顫,那是人命,怎能說得這麼雲淡風情,她深吸口氣醞神,淡笑道︰「多謝姐姐告訴我這些,倘若我自己不小心的誤撞進去,那可就糟了!」
芊芊唇角勾起一絲媚笑,手指絞著絲絹,抬眸笑問凝霜︰「敢問小夫人,那靜園里究竟有什麼秘密?」
「什麼秘密?」凝霜柳眉微蹙,她平生最反感就是探究別人的秘密。
「當然是……靜園。如果芊芊沒有記錯。記得小夫人剛剛入府第二天,就被侯爺抱去靜園了呢?」芊芊嬌媚的嗓音酥麻入骨,卻隱隱透著些許寒氣。
「姐姐說這話是何意?」凝霜面色冷凝,「我是去過靜園沒錯,不過待我醒來後就立刻被侯爺趕了出來。姐姐入府比我早,應該知道深究靜園的秘密會招來什麼樣的禍患!」
「是妾身逾越了。」芊芊嘴角的笑,微微僵住,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擾小夫人休息了,先行告辭!」
「芷柔,替我送送姐姐。」凝霜也不挽留,直接吩咐芷柔送客。
芊芊看了一眼芷柔,款款起身,一語雙關道︰「小夫人好好保重。」說完,便隨芷柔走了出去,誰也沒注意到,跨出門時,她眼角悄悄向床上的凝霜投下一瞥,嘴角勾起一個陰冷的笑,扭曲了整張嬌容。
芷柔送走芊芊後,回房便看到凝霜靠坐在床上,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緒。她上前一步,俯身道︰「小夫人,請恕芷柔多嘴。」
凝霜轉首,見芷柔一臉凝重,輕啟櫻唇低問︰「什麼事?」
芷柔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說道︰「小夫人平易近人是很好,但若是處處忍讓,等府中的侍妾爬到您的頭上就悔之莫及了。」
聞言,凝霜反而笑道,「芷柔你想太多了,我本無意與她們爭。只是侯爺同意,就算她們叫我讓出這正妻之位,我也會欣然接受。」
芷柔頓時瞠目結舌,急忙道︰「可您是侯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侯爺是您的夫君,哪有將自己夫君拱手讓人的道理。」她無比困惑,這個小夫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凝霜冷冷一笑,她現在只想救出兄長。那個正妻之位,她從來就沒有看在眼里。誰想要就拿去吧!她不稀罕!
芷柔提議道︰「小夫人您這麼美,一定能抓住侯爺的心,這樣您兄長的案子才有轉機。」
凝霜聞言,心里一個激靈。這丫頭,倒是很會洞察人的心思。
凝霜嘆了口氣,道︰「如果非要斗個你死我活才能在這個侯府活下去。那這個正妻之位,我寧可不要。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盡。世間男子的薄情薄性!那個夕顏不就是‘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的最好例子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夢罷了。
芷柔垂下眼眸,低聲道︰「並不是所有男子都是薄情之人,侯爺是性情中人。他從來沒對一個女人像對您那般上心。您不能被她們友好的表象所迷惑,勾心斗角,各房主子誰不是輕車熟路。您不爭不代表她們會放過您。想當初,夕顏主子不就是著了她們的道兒才……」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會多加注意的。不過,你怕嗎?」凝霜抬眸,直視芷柔問道。
「嗯?」芷柔驀然一愣。
「如果她們加害于我,也許會連累你。況且以你如此心智,跟了我這樣的主子。實在可惜了!」凝霜絕美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愁緒。
「芷柔既然跟了您,自當盡心竭力幫助夫人。縱使有,芷柔也不怕。」說完,芷柔跪了下去,「芷柔在這里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小夫人務必答應。」
「你講……」
「過兩天芷柔想那些吃的東西去看看夕顏主子,畢竟我也伺候了她那麼久。」芷柔深深的拜了下去。
凝霜輕嘆,她示意道︰「快起來吧。難得你有這份心,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莫讓旁人撞見。」
這個芷柔丫頭,是真的有情有義,還是另有所圖,她現在還拿捏不準,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謝夫人成全。芷柔待夕顏主子謝過您。」芷柔頷首謝過,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