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上官昊天終于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怎麼?都已經醒了,還想裝睡?是還想逃避嗎?」上官昊天陰冷的眸中現出一抹淡淡的光茫,他的目光,靜靜地停留在凝霜悲淒的小臉上,冷冷地開口道︰「你以為,睡多了就會死麼?你那好哥哥做的一切就沒有發生過嗎?」
听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凝霜的身軀劇烈的戰栗了起來,害怕地不住往後縮著,猶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要……不要……」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卻只能發出嘶啞的‘不要’聲,淚眼盈盈的乞求著上官昊天不要靠近自己。
可,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一如既往,都是徒勞無功的。
「呵呵,放心吧。」上官昊天一把捏住凝霜的皓腕,將她扯入自己的懷里,在她耳邊低語道︰「有些人,他們想活著,我偏偏要他們死。你想死,我卻偏偏讓你活著!讓你生不如死地活著!」
「更何況,在我沒有玩膩你之前,你休想死!」上官昊天俯下頭去,如餓狼一般,輕輕地舌忝著凝霜嬌女敕的臉頰,「陸凝霜,你逃不掉的,永遠都只能在我這個惡魔的身邊。」
「不要……」凝霜不顧一切地搖著頭,絕望地用雙手抵住上官昊天的胸膛,試圖抵住那恐怖的侵犯。
「沒用的。你看,現在你的身體貌似已經離不開我了。」鷹爪般的大手,邪惡的上下游走著,「瞧瞧,你已經習慣我的節奏了……小東西,現在是不是很享受?恩?」
衣衫,被上官昊天的大手輕輕褪下;凝霜的心,亦隨之漸漸地沉淪下去——
意識,在抗拒著他——
可身子,卻有一種想要迎合他的沖動。
「不要!」zVXC。
上官昊天的話在凝霜耳邊回蕩著,怨恨依舊像一條沒有盡頭的帶子死死地纏繞著凝霜,可是身體卻被他領向另一端那充滿罪惡的深淵!
腦海中,時不時地出現哥哥那染血的衣衫和山莊里那銀迷的一幕幕。
對啊!他是害她和哥哥的人,他是個沒有人性的魔鬼!
她不要……她不要將自己的身和自己的心都被這個魔鬼給奪去!
思及此,凝霜柔若無骨的小手,還在無力的推開他,拒絕著他!
可是,這個惡魔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在她身上,任她如何掙扎,都始終不曾將他推開半分。
這次,上官昊天沒有對她用強,他只是不斷撩撥著她,不可否認,他是一個調青高手,凝霜的臉頰泛著桃紅,幾乎將下唇咬破,才能抑制住她羞人的沈銀,
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侍妾如雲的上官昊天,對任何女人從未如此上心,可是今天他強忍出自己的漁網,卯足了勁的不斷挑豆撫慰她,她居然一點反應也不肯給他,甚至看見她咬破了唇都不願意回應他一聲,他恨的想將她揉碎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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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燭火慢慢熄滅,窗外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蓮花居中室內傳出的,持續了半夜的痛苦的低泣聲終于漸漸消失,一切歸于沉寂。
一夜被動的纏綿,累極的凝霜終于擺月兌了那大山的壓制和難忍的疼痛,沉沉睡去。
即使在睡夢中,她卻仍然擺月兌不了夢魘的糾纏。
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真的好想沉沉的睡上一覺,再也不要醒來。
清晨,秋雨綿綿,細細的雨絲忽然靜靜地飄下,落在蓮花居里的桂花樹上。微風徐來,紅色的和白色的花瓣隨風飛舞,晶瑩剔透。
雨絲、花瓣,彌散于整個蓮花居的花園內。落英繽紛,如幻如夢。
蓮花居內室的雕花木床上,錦被下,兩人好似藤蔓般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小朵朵……別走……」
睡夢中,上官昊天開口,喃喃地輕喚著刻在心底的名字,修長的手指,在凝霜的嬌女敕身子上柔柔地劃動著。
「唔——不要」
感受到上官昊天的動作,凝霜的身子只是微微地顫了一顫,昏迷中,她仍然將頭別向另一處。
感覺到一絲顫動,上官昊天的手指,突然停住了,輕輕地握緊。
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感覺,如同清澈溫暖的泉水,從他的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滲出來,慢慢地流淌著——
自己,怎會有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這一刻,上官昊天的心里,不知被何物,填得滿滿的!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滿足,還有——幸福!
令人沉醉流連的梅香直直地鑽入上官昊天的鼻中,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這香味,好熟悉!
自己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聞過?
是哪里呢?
對,那是朵朵身上的味道!
朵朵,是你麼?是你回到我身邊了麼?大哥哥好想你!
心中充滿了忐忑,生怕自己醒來,發現不過是一場幻夢!
上官昊天凝神屏氣,緩緩睜開炯炯有神的星眸,幽深的眼眸中跳躍著、閃爍著一種耀眼的光芒!
那種光芒叫——幸福!
眼前的圖像,逐漸地清晰了起來!看向懷中的那個女子,她的臉寧靜若水,溫婉無害。
可,卻不是他的小朵朵,而是她——陸凝霜!
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能讓自己產生錯覺?
她究竟給自己下了什麼蠱?
上官昊天倏地起身,卻驀然發現,懷中那一絲不掛的嬌小身子,竟然燙得嚇人!
怎麼?她,又病了麼?
一絲懊惱閃過心頭,昨夜著實不應在她心神俱碎之時還罷著她纏綿了一夜。
「陸凝霜——」,他推了推她的身子,喚道︰「喂——你醒醒。」
懷中的人兒,一動不動!
上官昊天的眸子在霎那間暗淡了下去。他的心,忽而,也變得哀傷無比。
心里,不知怎地突然變得空蕩蕩的,仿佛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陸凝霜——」上官昊天的呼喚中竟帶上了一絲焦急——和擔憂。
掀開被子,想先為她穿好衣物,可被子下面的情景幾乎嚇的上官昊天魂飛魄散。
凝霜身下潔白的床單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上官昊天在那血紅的羅網中不斷掙扎著,幾乎無法喘息。
他痛苦的揪緊自己的頭發,點了她身上的幾處要穴,胡亂的抓過一件衣服墊在凝霜身下,急急的擦拭著,想要抹去那些血跡,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宣大夫——大夫——」
看著她慘白的毫無生氣的面孔,上官昊天怒吼,憤恨的垂著床板,「你個笨蛋,痛都不會說嗎?你是啞巴嗎?」
床板被錘的震天響,凝霜卻絲毫反應都不肯給他。
上官昊天的目光,由憤恨轉為冷銳,好像可以直抵凝霜的心底,聲音冷清猶如高原上的冰雪,「陸凝霜,你現在就想死,是不是早了點?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的,你的生命,只能在我手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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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侯爺的命令,老大夫匆匆忙忙的趕來蓮花居。
這次還好,有了殘影的輕功,老大夫沒有上上次那樣幾乎跑丟了半條命。
年近七旬的老大夫,隔著一片垂落的的珠簾,抓著凝霜的手腕,眉頭不禁深鎖起來,一語未發。
莫名其妙地,上官昊天看著大夫微妙的神情,竟有些不安,不耐煩的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老大夫輕輕嘆了一口氣,神情間頗有憂色,緩緩開口,道,「侯爺,小夫人本來身子就虛弱,再加上心中郁結難解,還有……」
上官昊天身微微皺眉,錦被下的小臉,全無血色,蒼白得仿若瓷女圭女圭,脆弱的一踫就會碎掉。
上官昊天皺起眉心,向老大夫看了一眼,不悅道,「還有什麼?一次把話講清楚!別吞吞吐吐的!」
「這個……」老大夫干咳了幾聲,猶疑道︰「老夫說了,還請侯爺莫要怪罪。」
「說!」上官昊天不耐煩起來,一揮手道,「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于你的。」
老大夫沉思了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還有,想必昨夜侯爺向小夫人索取無度……這個久病未愈,又添新傷,所以就昏睡不醒……咳……」
老大夫還要再說,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上官昊天冰冽的眸子,不禁一顫,臉上,卻不露任何表情,「請侯爺冷靜!老夫,只是說實話而已。」-
上官昊天冰冷深邃的眸子,瞧著面前的大夫,眼中的神情,仿佛千年凍結的寒冰,冷氣氤氳,似乎隨時都會把人凍結,只瞧得大夫全身一陣寒氣,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今日,若是換了別人來,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了。
「那這些血是怎麼回事?」他有那麼多女人,從來沒見過有哪個會出這麼多的血。她這麼這麼特殊?何況,他昨夜並未用強。(這句話,我們的侯爺大人很心虛啊!真的沒有用強嗎?)
老大夫沉吟了半天,好半晌,才吶吶的低聲道︰「小夫人是月事來了……所以……」
上官昊天頓時滿臉黑線,女人的月事讓自己弄得如此大張旗鼓,實在是太……
「馬上去開藥!」
聞言,大夫不禁一怔,侯爺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沙啞、疲憊。還有,不忍……
「老夫知道了,馬上就去……」話音未落,大夫就急忙退下了,好像再逃避著什麼,生怕上官昊天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