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一切雜念,古藍朵在夜色中挺了挺胸膛,除了志氣,她還有傲氣。
「韋子軒,我不想和你談什麼理想,就說現實。同樣是掙錢,我想用腦子和雙手去掙,而不是靠身體;同樣是出名,我想贏得更多的尊敬,而不是褻瀆;同樣是為了以後的生活,我不想成為別人的依附品,我想做一個自立自強的人。選擇一條自己喜歡的路走,我錯了嗎?」
她執著地看著他,不回避,不躲閃,不閃爍,堅定的像是塑成一尊雕像,那一望就是永遠!只是那其中隱含的絕望和渴望摻雜在一起,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慘烈。
韋子軒偏了偏頭,躲開那份讓他不安的堅韌,他要繼續冷徹透骨,好讓這個純潔如水般的女孩不再沖動,不再走錯路,不再因沒有他的巧合而受到莫名的傷害,于是,眸子被強行注入了一種叫做冷漠的東西。
「哼,無論這條路怎麼走,目的還不是一樣!想要自尊自強?……你知道那些演三級片的月兌星嗎,一夜走紅後,再改變路線,把過去月兌掉的衣服再慢慢撿回來……難道這不是條捷徑嗎?」
他話越說越難听,是希望甚至是渴望她能夠「迷途知返」。
「你……」古藍朵差點爆了粗口,她抑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扭頭以最快的速度跑開。
韋子軒的話太惡毒,她不是一時接受不了,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接受!這些金窩里長大的寵兒,永遠不會理解社會最底層的心事,他和自己永遠不可能是一路人!
看著古藍朵離去的身影,韋子軒突然覺得腳像灌了鉛一樣沉,腦子也像是喝了一斤酒後的狀態,冷風吹來,他這才覺得,今天的表現又失常了!
古藍朵只是一個模特,他的一個普通員工,僅此而已。潛規則讓很多女孩失去了自我,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從來不會插手別人的人生。
可,今天為什麼這樣失控?
是因為她的做法和她眉宇間透出的純真相悖,讓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嗎?還是想伸手挽救那份難得的清純?
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魂,古藍朵四處飄蕩,她毫無目的地進了一家酒吧,里面燈火飄搖,震耳欲聾的舞曲,忽明忽暗的燈光,都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斜坐在吧凳上,「給我來杯酒。」
弱小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沒人在乎到她的出現。
古藍朵氣急了,拿起旁邊的一個鐵杯子,「 」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摔,大聲吼,「給我來杯酒。」
調酒師不以為意地繼續搖擺,「要什麼酒?」
「隨便,能喝醉就行。」
調酒師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這個清純如水的女生。
「看什麼看,以為我沒錢嗎?」她把錢包從口袋里抻出來,往吧台上「啪」地一拍。
調酒師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年頭,女人越來越像野人了,連長得這麼清純的女生都……唉,只是長得純一些而已,你看她那衣服,上面幾個扣子故意不系……管那麼多干嘛,她不是要能喝醉的酒嗎,這太容易了!
一杯「血腥瑪麗」,端到古藍朵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