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到,忍不住想吐,但是不管怎麼吐,那股惡心感都不可能消散。」她咧開嘴,微笑,「現在,你可滿意了?」
……
「我詛咒你,此生此世,此生此世……我多麼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低低地笑出聲,最後的一絲力氣用完,手里的戒指咕嚕滾到地上,仿佛是在為她做最後的哀悼。
「柔兒!」逝者已矣,一切的挽回都只是空話,「柔兒!柔兒!」
「少爺……」大雨越發下得厲害,冷管家連忙走到冷炎闕身邊,看著對方跪在地上不勝哀戚,為他遮住了雨,「少爺,柔兒小姐已經……雨越下越大了,您還是進屋吧……」
「不——」
眼中白光一閃,青年終于昏倒在僵冷的女孩身邊。
「少爺——」慌忙丟下傘,冷管家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被雨淋了,連忙叫人將冷炎闕抬進屋,順便將外頭靳柔的尸體抬了進去。
第二日清早,冷管家向其請示靳柔尸體的處理,結果只听見他淡淡道︰「將她埋在陵園。」陵園,他那死去的父母永世安詳的地方。
「……是的,少爺。」鞠了一躬退下,冷管家眼神一沉,那個女人……害少爺改變那麼多的女人怎麼可以埋在那里?
那是對陵園的褻瀆!
派人將靳柔抬出冷家,冷管家淡淡吩咐,「隨便將她丟在哪里都行,但是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能讓少爺看到她!」
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一時有些茫然。他們在冷家做了幾年的事情,自然清楚這個人對少爺的重要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忽然死去,但是隨意將她丟掉……萬一哪天少爺找他們算賬怎麼辦?
遲疑著,兩人也不知該怎麼辦,紛紛僵持在那里。
「不如……我們將她放在墓地附近吧?說不定會有一些掃墓的人好心地將她埋掉呢?」一個如此建議。
「可是,如果有人報警呢?」似乎一般人發現尸體都會這麼做。
「但是我們能怎麼辦?」第一個人微微有些不耐煩,「報警就報警吧,反正人又不是我們殺的。萬事還有冷管家在前頭頂著呢!」
「……也好。」
兩人一商議,便開著車行駛到一片風景不錯的墓地附近,趁著四下無人,偷偷地將僵冷的身體丟在了一處,隨後慌忙駛著車回到了冷家。
「沒有人想到,其實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死。」藍千夜冷冷地諷笑,「當時我仍有意識,只是怎麼也無法醒來,隨後,便被正在掃墓的一個人發現我仍有心跳,便將我帶走了。」
「啊……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人將我弄醒,並且調理好我的身子。」說到這里,她四兩撥千斤,「兩年之後,我便重新回家。」幸好藍融夫婦並沒有多加懷疑地相信了她。
「看來那個人是個好人吶!」藍千邈感嘆,忽然又有些遲疑,「那你們的臉……是怎麼回事?」
「好人?」她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是並沒有說太多,道︰「我們的臉,就是那個人弄的。他將所有帶回去的女性都換成這張臉,只是為了紀念他的愛人。」
藍千邈夸獎的表情頓時僵了。為了紀念一個人,將一張臉克隆了幾十張,這這這……這不是變態麼!
「那那個人是……還有那個‘靳柔’……」她雖未見過以前的靳柔,可是她看過父母給自己看的照片,很清楚地知道以前的靳柔的長相。
「都是那個人的成果。」藍千夜微微一笑,「其實,若要認真算,那人倒也算是醫學界的天才了。」
「還天才?」藍千邈嗤之以鼻,「簡直就是變態!」
微微搖搖頭,模了模藍千邈的臉,「其實哪張臉都是一樣的。邈邈,你要記住,看一個人,主要不是用眼楮去看,而應該用心。」
就如同冷炎闕。他曾經那麼的愛靳柔,可是當真正的靳柔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可有認出過?三號不過是用和靳柔一樣的長相出現在他的身邊,就獲得了他的萬千寵愛。呵,何等諷刺!
藍千邈抿抿嘴,點了點頭。
「所以,你在回來之後,听到冷炎闕身殘的消息,便到冷家去當女佣,其實是為了報仇嗎?」
當初冷家最有希望的繼承人身殘的消息傳出的時候,的確是震驚了許多人,就連她這個總愛到處旅游的人都有耳聞。
「報仇?或許吧。」說到這里,不由感概,「初始,的確是對他充滿了仇恨,可是到了後來,我忽然之間覺得,報仇……又有什麼意義呢?」當時,心里或許還是存了一絲的希望的。只可惜,又愛又恨,最終卻在他的態度之中消磨了完全。
「難道你不報仇了?」藍千邈義憤填膺,「姐,這可不行!冷炎闕那個混蛋曾經那麼傷害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放過他?而且,他今天竟然還打了你!」最後一件事,她可是一直記著呢!
啼笑皆非,「他打了我是事實,可是到了最後,我也打回去了啊!」那一巴掌可真是用了她十分的力氣,他的臉估計怎麼也得腫幾天才會消褪。
「什麼?你打了他?」藍千邈頓時激動地坐起身,完全顧不得形象了,「該死的,姐!你怎麼可以把我趕回家!應該讓我親眼看著你是怎麼打他的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別那麼激動。」撫著額,有些無力,「我打他,就跟你打他是一樣的,沒什麼特別。」
「當然不一樣!那個男人,那個混蛋,那個負心漢,就應該被狠狠的教訓!我打他的力量太輕了!」
……邈邈的那一巴掌怎麼著也揮出了七八分的力道吧?那竟然還被她算作輕的……藍千夜默默地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