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授課
蘇沫兒一臉驚恐地看著秦辰，因為擔憂手上的力道不免重了幾分，掐得秦辰的手很快起了紅色的印子。
秦辰嘴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你看，我和鄭羽他們不也都沒有成殺人狂魔。你就更加不會了。」
「真的嗎？」蘇沫兒猶自半信半疑。
「當然！」秦辰鄭重保證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相信你很快就能適應這種轉變。」
蘇沫兒這才放下心來，對秦辰她是越來越信任、越來越依賴。
秦辰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麼都又吞了下去。蘇沫兒敏感地發現了他的異樣，不過也裝作沒有看見。
她自然知道秦辰想問些什麼，可是既然他不主動說的話，她也不會問，她倒想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蘇沫兒得意地勾起唇角，佯裝累了，閉上眼楮靠著開始小憩。
本來就有些遲疑的秦辰這會更是不知該如何下口。
回家後，秦辰就開始跟蘇沫兒做特訓。為了小佑的降成長，蘇沫兒還讓小佑和她一起听課。
「血族的歷史很神秘，就是我這個血族的王有很多事也不知道。只知道血族大概始于一萬年前，血族的第一個王叫秦佑，他開疆闢地，帶領著血族的人創立了血國，可是後來離奇地死亡了，至今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具體死因，只是都說是戰死的……」秦辰細細地講解著血族的來源，听得蘇沫兒連連打哈欠。這些瑣碎的帶著歷史性的東西最無趣了。
「血族的人都信奉血神，傳說血神極度殘暴，不光吸人血，還食人肉，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有傳言說他其實是西王母的弟弟，但是其實這個傳言毫無根據……」
「我看很有可能是真的，」听到這些八卦蘇沫兒立馬來了精神，她開始充分發揮自己的聯想力，「听說西王母每日要以活人心髒為食，其殘暴狠厲的程度不下于血神，這兩個人都如此嗜血，是姐弟也不足為奇。」雖然在變成血族之前，她並不迷信這些東西，可是自從秦辰出現後，她的世界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她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小佑，你說是吧？」為了獲得別人的贊同，蘇沫兒甚至把球拋到了小佑那里。
「媽媽說得很有道理！」小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有理有據。」
秦辰只覺又好氣又好笑，真是敗給他們母子了。
「好啦，嚴肅點，褻瀆血神可不是好玩的。」秦辰故意板起臉，肅然道。雖然他也很懷疑其實傳說中的血神只是血族人為了精神寄托故意杜撰的。
蘇沫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接著佯裝害怕地緊緊抱著小佑，四下掃了掃，然後長呼一口氣，嘴里念念有詞，「血神，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們計較了。」
一旁的小佑也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跟著蘇沫兒念叨。
秦辰差點笑出聲來，最近沫兒是越來越孩子氣了，倒更水星越發地像了。
他假裝嚴肅地咳了兩聲，「沫兒，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知道怎麼用催眠術。」蘇沫兒一向認為不懂就要問，這是大大的美德。
「催眠術？」秦辰和小佑一頭霧水地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不好意思地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就是你們每次吸血後，給人家洗腦。」
秦辰和小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蘇沫兒說的是精神控制。
「小佑，告訴你媽媽。」說完，秦辰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講了半天，沫兒好像都沒有听進去幾句話，可他的嗓子卻是實打實地干了。
「小佑怎麼知道的？」蘇沫兒驚訝地問，上一次見小佑實戰實施，她就暗自納悶。
「爸爸告訴我的。」小佑老實交待，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哦？」蘇沫兒吊起眉角，「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怎麼她不知道？原來他們父子兩個背著他偷偷地搞活動。
小佑縮了縮脖子，干干地「呵呵」兩聲。
「當時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學，是你自己說不要的。」秦辰出聲提醒道。
蘇沫兒這才恍然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出。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強大起來，所以不斷地練習力量和速度，雖然現在力量和速度確實進步了很多，不過她後來才發現，原來這些只要不斷地吸食鮮血都可以做到。現在想想，她當初的固執多麼可笑。
「媽媽，那個叫精神控制。血族的人一般都能做到。只要你集中念力，看著人類的眼楮，把想說的話通過意念灌輸到他的腦子中就行了。」小佑慢條斯理地講解著。
念力？蘇沫兒想起秦辰曾經跟她提過關于念力一事。好像說念力其實就是一種精神境界，只要你能做到放空一切，摒棄外界的雜音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蘇沫兒將信將疑地問。
「就這麼簡單，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生存本領，就像人類餓了吃飯，渴了喝水，冷了穿衣一樣，是一種本能。」秦辰接著說。
蘇沫兒了然地點點頭，想試試她能不能成功地精神控制，可四下看了看，屋子里都是吸血鬼，能找誰試呢？
「那暴戾呢，怎麼控制？」蘇沫兒又問，這是她目前迫切需要知道的，她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又跑去殺人了。
「不需要刻意控制，這也是我們血族人的本性，就像人類都有陰暗面一樣，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其實是個雜碎，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師也有可能是偷窺狂，平日里交好的朋友或許心里無數次地想把對方千刀萬剮……只是他們大都掩飾得好，而我們血族相對而言，就坦誠得多，我們暴露嗜血，想什麼就做什麼。」
蘇沫兒佩服地看著秦辰，怎麼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原本黑的能變成白的，原本白的卻又灰了，人類成了虛偽的動物，而血族反而真實可愛。
「只要你平時保持心情愉悅，正常地吸血，就能很好地打理內心的暴戾。不用刻意去想，更不用刻意壓制，當然也無需懼怕。」
蘇沫兒越听越覺得有理，她閉上眼楮深呼一口氣，果然好了很多，心底那股邪惡已經不那麼噌噌地想往外冒了，一切都仿佛變得很自然了。
「我知道了，只要我不把那種嗜血嗜殺的本性當作是壞的，想驅趕它，並且因為它的存在而自責，就行了。」蘇沫兒頓時開了竅。
秦辰贊許地點點頭，「對，就是這樣。」
「媽媽真聰明，一點就通。」小佑認真地夸了一句，臊得蘇沫兒臉發熱。
作為母親，不能為兒子的成長做出好的建議已經夠丟臉了，還要兒子幫扶她、開解她、教導她，真是奇恥大辱。嗯，她要努力，眷成為能讓兒子引起為傲的好媽媽。
「對了，吸血的時候怎麼控制自己，不把人吸死。」蘇沫兒又問。她可不想頻頻發生今天的殺人事件。
「其實很簡單，只要吸血的時候也保持全神貫注就行了，千萬別被鮮血沖昏了頭腦。」
黑夜正濃，蘇沫兒洗完澡後，舒適地躺在床上。心里的結解開後，她整個人頓時覺得通暢不少，輕松不少……
「沫兒……」秦辰緊緊地摟著蘇沫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終于忍不住了！蘇沫兒頓時了然，可是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有事要問你。」秦辰小聲說。
「問吧！」蘇沫兒極力控制住臉上將要綻開的笑容，平靜地回道。
「那個，今天早上，給你送混沌的是誰呀？」秦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蘇沫兒，好像生怕她覺得他小心眼似的。
「梁偉業……」蘇沫兒淡淡地說。
梁偉業？秦辰瞬間開始在腦海中搜索這號人物，片刻後終于想起蘇沫兒有一次失言提起過這個人，跟他一起被提起的還有一個叫嚴惜的，當時他只知道這兩個人曾經傷害過她，後來他還跟柳葉打听過，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本來，他是準備好好地懲罰懲罰這兩個人的，無奈他們早就離開了A市。
他竟然敢回來！秦辰心里一聲冷哼。
「那個，你……」秦辰望著蘇沫兒，試探性地說。
「我沒事。」蘇沫兒朗聲一笑，她知道秦辰擔心什麼，怕她心里還有芥蒂。
看蘇沫兒確實好像一點也不介意，秦辰頓時長松一口氣。如果不是風長老的一再叮囑，他又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蘇沫兒的人生里竟然出現過別的男人，還好這個男人不曾佔據過她的心，當然也沒有佔據她的身體，不然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對梁偉業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呀，竟然還跑去問葉子關于梁偉業的事情，你想知道問我不就行了。」蘇沫兒似嗔非嗔地柔聲數落著。
秦辰一臉賠笑，「我不是怕你生氣嗎？」
「我干嘛要為不相干的人生氣？」蘇沫兒無謂地撇撇嘴。
听到這話秦辰臉上的笑意頓時劃開。
「要氣也是氣你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老婆。」蘇沫兒佯裝悶悶不樂地把頭扭到一旁。
「對不起，是我不好。」秦辰立馬開始賠小心。
蘇沫兒把頭低低地埋著，極力控制住要出聲的哈哈大笑。她就是故意想看他吃醋的樣子。
「我怕你覺得我太小心眼，或者說會讓你覺得我介意這個事……」秦辰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蘇沫兒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辰這才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的，他哀怨地看著蘇沫兒笑得漲紅了臉。雙手用力地掰過她的身子，一把扯掉她的睡衣，密密的熱吻開始落在她敏感的部位。
「不要，辰。」蘇沫兒用手慌亂地擋著秦辰。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秦辰更熱烈的激情，不肖片刻，蘇沫兒就毫無招架之力，沉淪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一翻歡好後，蘇沫兒定定地看著秦辰。
「你介意嗎？」
秦辰愣了下，他自然知道蘇沫兒指的是什麼。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愛。」他緊緊地摟著蘇沫兒，低聲道。如果說介意的話，他只介意沒有好好地保護她，又怎麼能要求她在沒有他的日子里，不能尋求別的溫暖呢？
蘇沫兒揚起唇角，笑得甜蜜。
「那你為什麼那麼晚才來找我呢？」這個問題，她其實老早就想問了，只是……
「還不都是因為風長老的囑咐。」秦辰氣呼呼地埋怨道。
「風長老？」蘇沫兒訝異萬分，想起那個慈祥的老人，對她那麼疼愛，為了救她，竟然犧牲了自己。
「是呀，她說不滿三千年一定不能去找你，不然的話，會改變你的命運，給你帶來巨大的災難。」秦辰喃聲道。三千年，短短的三個字，卻是他最難熬的黑夜。
蘇沫兒知道，既然風長老這麼說，那肯定就是有道理的。
「你怎麼熬得住呀？」蘇沫兒靠在秦辰的心口，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手一下下地在上面劃著，柔柔的聲音萬分心疼。三千年，換做是她，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吧！
秦辰滯住了。想起沒有她的日子，他都是渾渾噩噩地過來的，每日除了昏睡，就是到處殺戮，吸血……直到蘇沫兒出生後，他才改變了生活態度。
「其實，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蘇沫兒錯愕地抬起頭，「那你見過我父母嗎？」
秦辰嘆了口氣，猶豫片刻後方道，「他們是出車禍死的。」
「或許是跟我的出現有關，因為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忍不住去看了你一眼，所以災難便降臨到你父母身上。」正是因為這個事，所以他以後就再也不敢靠近蘇沫兒了。
他們不是不要她！這還是蘇沫兒第一次听到關于生父母的事情。
「你會不會怪我？」秦辰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蘇沫兒。
「怎麼會呢？」蘇沫兒展顏，「或許是他們命該如此罷了！你不要自責，這事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她更不想秦辰有任何包袱。
「只是苦了你。」蘇沫兒的手順著秦辰的臉，一路仔細地刻畫下來，仿佛要把他的樣子從手指心攝進心底里。
「雖然不能去看你，可是起碼能知道你過得好不好，還能經常給你寄東西。」秦辰淺淺一笑，每年蘇沫兒的生日就是他最高興的時候，因為這就意味著離見她的日子又近了。
「經常給我寄東西的大哥哥就是你？」蘇沫兒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早就在她的生活中，點點滴滴，不曾落下。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她經常能收到各種各樣新奇的禮物，孤兒院的小朋友們都羨慕得不得了。
「是呀，」秦辰寵溺地點了點蘇沫兒的鼻子，「等你讀大學的時候，我就想去為我們的將來打拼一翻，誰知道一回來，你這個磨人精竟然已經交了男朋友。」當時從柳葉的嘴里听到她和梁偉業的所有事情後，他可是吃了好大一通醋，差點就沒有直接把梁偉業滅族了。
蘇沫兒掩嘴偷笑，「這又不能怪我，誰讓你一個人跑去外國呢？說不定是被國外的美女給絆住了。」
秦辰笑著揉了揉蘇沫兒的頭發。當初離開也是迫不得已，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僅僅依靠血族本能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好好保證蘇沫兒，他不想前世的事再度發生。
「不準再見他，听到沒？」秦辰握著拳頭，小聲威脅。
蘇沫兒嘻嘻地笑了兩聲，「他要來找我，我有什麼辦法。」
秦辰拳頭捏得咯咯地響，鼻子里發出兩聲悶哼，「他要是再來找你，就直接把他吸成干尸。」敢跟他搶女人，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蘇沫兒像哄寶寶似地拍拍秦辰的臉，「是啦，是啦，放心好了，他要是敢再來糾纏，我直接吸他個一干二淨。」
秦辰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身體力行地又開始賣力耕耘。
「唔……不是剛剛搞了一次嗎？」蘇沫兒小聲抗議著。
「沒有人規定一晚上只能做一次啊，我們血族人體力好，一晚上八次也沒有關系。」秦辰邪魅一笑，手上的動作越發殷勤。
八次？天……蘇沫兒一陣咋舌後，就淹沒在秦辰如火的攻勢里。
第二天一大早，蘇沫兒去公司時，特意留心听了听他們公司樓下的動靜。
好在只是說那個女人無故失蹤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傳出。大家都說她恐怕是因為爛賭欠錢被人坎了，又有人說她是因為私生活迷亂被眾多男朋友中的一個肢解了……
看來這個女人風評並不好！蘇沫兒長松一口氣。
回到辦公室，意外地發現桌子上又擺著一碗混沌，與昨天不同的是，餛飩碗旁邊還有一張卡片。不用看，她就知道又是梁偉業的杰作。
蘇沫兒為難地揉揉太陽穴，再這樣下去，別說是秦辰，就是她自己恐怕也忍不住要去把梁偉業吸個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