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增城市,官宅。
安以柔在擺了訂婚宴之後,便高調的搬了進來。官夫人自林小煙離開之始就一直病于床榻,現如今家里換了新的兒媳婦,她也懶得起來招呼一聲,總之一天到晚就將自己關在房子里,這讓外人見不著她的面,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
浩浩和妮妮仍舊安排嬰兒房里住著,官辰宇花了高價請來了一位年輕的保姆小魚,將兩個小寶貝侍候得好好的,並且,她得到過官辰宇的特許,在這座宅子里,她只听命于官辰宇,至于其他人的指使做任何事,她可以違命不遵,但如果兩個孩子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她也要擔負法律責任,這是小魚當初進官宅之下,與官辰宇簽下的合約條款的一個重要部分。
安媽見準女婿這幾天不在增城,她也就堂而皇之的搬來與女兒合住,她甚至還有另一個想法,想等有朝一日官夫人病逝後,就住她那間寬敞明亮的臥房。然經這子。
吃過晚飯後,母女倆早早地上了樓進了房間。一關上門,安媽就迫不及待地對女兒說︰「柔柔,我是越來越看不慣那個叫小魚丫頭了,居然一點都不把你這個未來的女主人和我這個官辰宇未來的岳母放在眼里,我是一刻也容不下她,不行,你得趁辰宇不在的時候,把她給弄走,還有他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我也是百看百厭,當初離婚的時候,不是讓林小煙那個賤女人給帶著的嗎?辰宇是哪根筋不對,好好過你們的二人世界不好嗎?非要將前妻的孩子給搶過來養,難道你們以後不準備要孩子了嗎?」
說到這里,安媽突然神情一凜,拉住女兒的說,一臉謹慎地問︰「柔柔,你告訴媽,為什麼你這一直都沒有動靜呢?不會是辰宇這一直還沒有踫過你吧?」
一說這方面,就無疑是戳到了安以柔的痛處,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里擠出來,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可惜偏偏口不能言,她便使勁地攢緊拳頭,將指甲深深地掐進肉縫里,仿佛唯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心中的怨恨似的。
她抿著唇沉思片刻之後,便對安媽打著手勢,目露凶光地說︰「媽,林小煙的兩個孩子,我半個都容不下,要麼送人,要麼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安媽一瞧,頓時雙目呆怔,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才勸道︰「原來閨女比媽還恨那兩個小孩啊,可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你想想,你剛搬進官宅,和官辰宇也只是訂了婚而已,他還說有說過具體的正式結婚日期,證也還沒有領,你要現在沉不住氣,把兩個孩子給害了,憑著辰宇對他兩個小孩血濃于水的感情,還不殺了你?」
安媽說著說著,頓了頓,拿手帕給安以柔擦了擦淚水,又說道︰「听媽的話,再委屈也要再多忍一段時間,怎麼也要你成功為官家添上第三個孩子之後,把辰宇在兩個孩子身上的愛全部轉移到你替他生的孩子身上之後,不那麼看重前妻的孩子,到那時,我們要麼送人,要麼讓他們徹底消息,一定不會有人管得著!」
安以柔听完安媽的話,眼底仿佛才燃起一抹希望,她自己抹去眼角的淚,狠狠地點了下頭,並用手語說道︰「暫時就按媽的意思!」uxmb。
不過,話雖如此,安以柔半夜里還是瞞著睡熟中的安媽爬起床,拿著一把剪刀像一具幽靈般,前往嬰兒房。
本以為夜深人靜,小魚應該會打一下盹,可安以柔在門口看了一會,倒是發現小魚越來越精神,就仿佛她永遠都沒有瞌睡似的,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
大冬天的,房間里開了暖氣,雖然不冷,可小魚還擔心兩個孩子會凍著,既然孩子們的親媽沒空給他們織毛衣,她閑來沒空便給他們織上了,雖然兩個小家伙多的是漂亮毛衣穿,可對于來自農村的小魚來說,她還是認為手織的毛衣比較暖和。
今天晚上,她也不例外,將兩個孩子哄得睡著之後,她便拿來毛衣,拼了命地戳著針孔,便渾然不知安以柔此時正不懷好意地倚在門邊。
安以柔見站得腿腳都有些發麻了,小魚還沒有打盹的意思,為免橫生枝節,她也就暫時放棄了。
第二天,杜楠依約來宅里分別給官夫人和安以柔瞧病。這時候小魚正抱著兩個孩子在院子里曬太陽,當她見到杜楠時,原本很正常的一個人,立即變得拘謹起來,要人家杜楠卻壓根沒有發現他似的,頭都沒有偏一下,就直接進了大廳。
客廳里坐著剛剛用過早餐的安以柔,見杜楠提著醫藥箱走進來時,她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杜楠整個人便不自覺地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回神來,忙打招道︰「安小姐,早!」
「……」安以柔微微點頭,回以一抹更加醉人的淺笑,這讓杜楠不自覺地臉頰微紅,然後左右看看沒什麼人之後,他便不管不顧地拉著安以柔快速地上了樓。
將房門關牢實之後,杜楠一改剛才的驚慌,神情嚴肅地說道︰「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在公共場合用那種眼神看我?」
安以柔沒有任何言語上表示,僅是含著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好半天才勉強打了一個手語說︰「你是不是後悔了,那你現在去他面前揭穿我啊,我一定不會恨你的!」
杜楠看在眼里,心底劃過一抹疼,他的手揚在半空中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安以柔攬進了懷里,並說︰「我要是那樣的人,還會等到現在嗎?」說完,他大力收緊手臂,恨不得將懷中的女人整個揉進他的身體里。
而他卻不知,此時在他懷里的女人,眼底哪里還有淚水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淺笑。她就知道一定能拿捏著杜楠這樣的傻瓜男人。
稍後,杜楠扯了扯有些褶皺的外套從臥房里走了出來,正巧撞上抱著妮妮上樓上的小魚,杜楠便急中生智對門內的安以柔說道︰「安小姐,才剛檢查完身體氣血有些虛,建議你還是先在床上躺會比較妥當……」
安以柔起初對杜楠的話微微一愣,不過在見到傻傻地站在樓梯口看著兩人搞曖昧的小魚之後,她立即明白過來,忙微微點頭,並配合地轉身關上了臥房的門。
杜楠就仿佛這才發現小魚似的,打招呼說道︰「小魚,妮妮睡著了?」
小魚忙點頭,然後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其實小魚雖然外面看起來,圓圓的胖胖的,有時候笑起來還有些傻乎乎的,可她心里卻一點不傻,她甚至一眼就看出了少夫人與杜醫生有問題,但她不會去管那個閑事,更何況在她心里對杜楠還有一些異樣的情愫,便不忍心兩人因為她的揭秘東窗事發後,杜楠再也不會出現在官家,那她想要見到他的機會就少了。
林小煙一早趕去公司上班,就發現今天公司門口停了一輛新款的黑色小車,牌子是大奔。心想昨天經理和她說過,今天公司會有一個大客戶來公司考察,希望她早點趕到公司臨時做一下文員工作,也就是替客人泡泡茶和咖啡之類,可在路上耽誤了一會,趕到公司時居然開大奔的大客戶都到了。
一進門,林小煙就迎上胖乎乎的劉經理一記眼刀子,不過,礙于客人在場,他沒有對她加以責備,只說︰「小煙啊,我們公司可都是遵紀守時的好員工,可從沒有人讓客人等的哦,今天看在客人大人不計小人過的份上,你趕緊給客人泡杯濃香的咖啡過來,以示誠心道歉!記住要煮的,不要搞那種袋泡的,沒有誠意!」
听劉經理嘮叨完,林小煙便顧不得去瞅瞅那客人的尊容一眼,將包扔在自己的座位上,拔腿就朝茶水間跑去。
煮咖啡是件很繁瑣的事情,首先得將咖啡豆放在手動研磨的容量里將它們輾碎了,然後再倒進咖啡壺里煮,說煮也不是煮,是用水蒸氣來溶解咖啡沫,所以,要煮出一杯夠喝的咖啡明顯要費一些時間。
林小煙頓時急得滿頭大汗,偏偏她還不太習慣那個意大利進口的咖啡壺,是燒瓦斯的那種,幾次打火都打不著,在好不容易找到點感覺點燃了吧,突然發出嚇人的砰聲,嚇得林小煙差點沒把咖啡壺扔到地上直接報廢了。
見煮咖啡的壺終于正常運作,林小煙這才吁了一口氣,扭頭又去拿咖啡杯去外面水龍頭那清洗,結果走得太急,一頭就撞上不知何時就已經站在門口默默看她的人身上。
林小煙連人都沒有看清,就拘謹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里直呼,好險,差一點就將劉經理花了幾千塊買來的高套咖啡給打了。
不過,當她下意識抬起頭來,見著直直立在面前的男人居然是官辰宇時,她手中的咖啡杯還是未能幸免地順勢滑下地板,摔了個粉碎。
在林小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劉經理听到碎杯子的聲音,就大喊一聲「糟了」,急速趕來,結果便不出所料,他花了許多時間和精力在從古董商量淘來的一對產于清末時期的精致咖啡杯,彼時敗在了林小煙的手里。
劉經理心里那個恨啊,恨林小煙為什麼自己一樣有品味,一眼就挑中他最喜歡的那對杯子。
若不是看在官辰宇在場,劉經理恨不得直接扒了林小煙的皮,可礙于面子,他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林小煙說︰「看你,笨手條腳,讓官少見笑的,不過,碎了就碎了,碎碎平安嘛!安少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兒他諂媚地對官辰宇笑了笑,後又扭頭對林小煙略顯嚴肅地說︰「咖啡到底煮好沒有,你看官少都等不及要走了,快點收拾干淨後,把煮好的咖啡給官少給端來……」
「好的,劉經理!」林小煙心虛地低下頭去,小聲地說道,卻再也不肯再看官辰宇一眼,轉身動作麻利重新拿出一套咖啡杯,繞開官辰宇朝清洗池那邊走去。
在水池旁,林小煙一邊洗杯子一邊發出冷笑,官辰宇為了達到目的,果然是無孔不入,為了處心積濾地接近她,連他們公司這麼小規模的合作商,他也看得上。只能說,為了拿到那把鑰匙,對方在她身上真可謂煞費苦心。
差不多十來天沒有見面,被愛情滋潤的官辰宇看起來更加的容光煥發,而她卻是如此的狼狽不堪,還甚至打碎了老板最愛的收藏品。
磨磨稱稱地將煮好的咖啡端去劉經理辦公室,官辰宇那廝好像非要喝了她煮的咖啡再走不可,居然等了那麼長的時間還在辦公室里坐著,而不是惜時如金,等得不耐煩而離開。
林小煙覺得官辰宇刻意等她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手里握著他想要的東西。可如果官辰宇若知道兩人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林小煙有好幾次都想將鑰匙給他,他卻一直沒有給她機會時,不知道會不會為現在的大費周折而悔得腸子都青了?
擱下咖啡後,劉經理還算一個不錯的領導,沒有非要讓林小煙在辦公室里陪著不可。
林小煙坐回息的工作崗位時,卻見到辦公室僅里的三個女同事像惡狼撲食一樣撲了過來,一個驚叫聲迭起,爭先恐後地問道︰
小煙姐,你有沒有臉紅,心跳,鼻塞,流涕,怕光,甚至亢奮的癥狀?
林小煙頓時知道這三個丫頭,一定又是不知底細地被辦公室里那位外形招搖的家伙迷住了,她便故意說道︰「你們說的這個癥狀是‘狂犬病’嗎?」
結果話一出,立即惹來三個小丫頭用眼神表現出的無聲抗議。
正在這時,妖孽男正從劉經理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各位原本要對林小煙抓狂的姑娘們,立即一反常態,神情微笑,舉止優雅地各忙各的去了。
可讓姑娘們失望的是,官大少除了在途經林小煙桌旁,默掃了她一眼外,其他人一個都沒有連眼角余光都沒有掃一下。
等官辰宇一走,足以將整間公司的天花板給震垮的聲音便從劉經理的辦公室傳來,「林小煙,給我滾進來!」
听到這麼一聲,各人都朝林小煙投去一個默哀的眼神,因為大家都知道,劉經理一般不發火,可一旦發起火來不是人,今天這一把火讓林小煙不小心給點燃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得由林小煙親自去滅了。
林小煙一進門便主動承認錯誤,「經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爛您的杯子,只要您不再生我的氣,我保證等發了工資後,給你買套一模一樣的回來?」
「啪……」劉經理那大肉掌一拍桌面,立即發出沉悶的響聲,惹得林小煙半個字都不敢再吭,只坑劉經理說︰「那套杯子你知道多少錢嗎?一個就有四千多塊,四個就是一萬多,你發了工資賠,一個月兩千五百塊,幾時才能賠得上?」
林小煙自知心虛,便低著不說話,心想大不了被炒,反正她歉了也道過了。
卻不想劉經理突然起身,走了過來激動地拉住林小煙的手,話鋒一轉,說道︰「天啦,我們這間麻雀公司還住著你這麼一尊大神,我怎麼早沒發現呢?」
林小煙對劉經理的話很是不解,便疑惑地蹙起眉頭來問︰「經理,你說的什麼,我听不懂!」
「哈哈……死丫頭,到這個時候還跟我賣關子!官少都和我說了,他說他認識你,他就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決定加盟我們這間小公司的,要知道方正集團每年的廣告業務可是多得讓許多廣告公司饞得直流口水,卻又苦于攀高枝無門的啊,沒想到我們這間鳥公司,還能攤上這麼一個狗屎運,只能說那幾個咖啡杯摔得真值啊!而且小煙你的功不可沒啊!」
說到這兒,劉經理拍了拍林小煙的肩膀說道︰「小煙好好干,以後公司全賴你來頂大梁啊!那個,你的工資是兩千五是吧,這樣吧,只要我們能成功與方正集團簽約,我給你營業利潤的百分之五的提成,怎麼樣?」
可就在劉經理憧憬大好未來之時,林小煙卻毫不留情地大潑冷水道︰「對不起,劉經理,我可能要讓您的失望了,我與官辰宇先生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熟,並且,我相信剛才官辰宇先生剛才也是和您開玩笑的,像他們方正集團的大公司是不可能和我們規模這麼小的公司合作的,我勸您還是早點結束這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吧!」
「啊?你說什麼?我在做白日夢?」劉經理胖乎乎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明顯是一種從高處跌下低谷的失落感。
「對!」林小煙順勢接口道,見劉經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又說道︰「如果經理能信得過我,就讓我去業務部煆煉一下,我保證開發也一間不經方正集團差的客戶!」
劉經理回過神來,半信半疑地看著林小煙,且不說林小煙放出的豪言壯語能不能做到,起碼她這種精神也比他們業務部那幾個天天只知道在辦公室里打瞌睡,整月整月零業績強。
劉經理也確實被林小煙的話潑醒,憑他們公司目前的實力,就算真的拿下方正集團廣告業務,那也未必做得下來,光是上百萬的印刷活動資金,就足以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更別說還要壓上幾個月的貨款才能向方正集團申請。
一壓幾百萬近千萬的資金,對于小公司來說,無疑是把自己逼上絕路,硬生生地被客人牽著鼻子,不敢走點歪路。
劉經理便再次拍拍林小煙的肩膀,並說道︰「小煙啊,既然你之前就有廣告設計這方面的底子,又加上為人聰明靈力,相信你出去拉客戶一定會成功的,以後公司的發展就靠你了,好好干,這樣吧,我現在鄭重向你承諾,如果你每個月能攻下上百萬的營業額的話,我給你百分之十的回扣,說到做到!」
可林小煙卻笑著說︰「劉經理,我們一言為定,同時,我希望一年或才幾年後,假如我自己想出去開公司的話,請你不要阻攔,並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資金上助我一筆之力!」
「好,好,非常好!經理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有作為的年青人,只要你好好加油,不管你什麼時候想出去自己開公司,我都支持你!」
劉經理的一番話,說得林小煙陡然間熱淚盈眶,她忘了有多久,有像劉經理這樣像親人一樣的長輩和自己說這種鼓勵的貼己的話。
這讓她充滿了斗志,也仿佛找準了人生方向。她似乎已經在幻想在莊嚴的法庭上,法官大人在核查了她全部資產之後,當庭宣布將浩浩和妮妮判給她撫養的情景。
只是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她還需付出許多許多。她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一步一個腳印地朝前走,才能攀上向往的高度。
自從從大廳搬到業務部後,三個業務部的‘精英’們都有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她,每個人眼里都對她有著說不出的鄙夷。特別是從事廣告業務行業多年三十多歲的老處女曾麗,對林小煙更加的針鋒相對。
她甚至直言不諱地對林小煙說道︰「小妹妹,你還是回你的大廳呆著,給客人倒倒水,泡泡茶好些,廣告業務這一行,可不是你想做就做得來的,涉及方面實在太廣了,踫釘子挨別人冷嘲熱風的時候多了去了,像你這種一看就是溫室里花朵,經得起那樣的打擊嗎?」
林小煙听後,不氣也不惱,還淡笑著十分篤定地說道︰「多謝謝曾姐的指點,我既然敢來業務部,自然做好了吃苦的思想準備!」
不想惹來曾麗一陣冷笑,並挖苦道︰「那好,我們就拭目以待,劉經理以後還靠你給他撐給整間公司來!」可等林小煙轉身去大廳辦公室搬東西時,她又忍不住朝著林小煙的背影罵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在公司累了一整天,林小煙回到出租屋里,直接躺在床上動都懶得動一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還是隔壁的孫大媽過來敲門,喊林小煙吃飯,她才從迷糊中醒了過來。
從床上起來後,林小煙正準備換拖鞋時,突然發現她的毛鞋原本是放在床頭的,不知道怎麼就放到床尾去了。
她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當她從孫大媽家里吃了晚飯回來時,拿衣服去洗澡時,又發現她用來放衣服小蓄物箱也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
林小煙心里頓時一陣緊張,箱底壓著她身上全部財產一共一千塊。是她用來交下個月房租和坐地鐵吃飯用的。不過,幸好錢還在,一分沒動。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林小煙納悶了,究竟是誰動了她房間的東西呢?她沒有給過任何人鑰匙,就連孫大媽說過幾次,讓她把鑰匙留下來,她好給她收拾一下房間,都被林小煙拒絕了,那還有誰能在門鎖完好無損的情況下,自由出入她的房間亂翻東西呢?
因為心里有戒備之心,林小煙夜晚不敢睡得太死,更不敢再往耳朵里塞棉花,哪怕仍是午夜十二點之後,隔壁響起了有損和諧的聲音,可與自己的安全相比,林小煙還是忍了。
可能是白天在公司忙著搬辦公桌沒有歇著,總之林小煙到了一定的時間,便開始犯困,躺著躺著眼眼就開始打架,最後竟還毫無意識地瞌上。
但是耳朵里沒有塞棉花的林小煙睡得相當驚醒,當她听到有人在門外拿鑰匙在開她房間門的時候,她便醒了。
她當時便嚇出一身冷汗,可不等她有所準備,房門便被人打開了。屋內屋外都沒有光,但借著隔壁隱約透過來的光線,林小煙還是能瞅見是進門來的是一個男人,並且,那身影她還相當熟悉。
男人進門後,直接將門給扣上。他似乎並不知道林小煙已經醒來,還大搖大擺地在房里擺弄著什麼東西,等林小煙眯著眼楮看明白之後,才知道男人抖著一張厚厚的地毯,等將整張地毯鋪在地上後,他和著坐了下去,並打開了一盞小台燈,擱在地上,照亮了屋子的一小聲地方。
而這時候,林小煙也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臉孔,果然是——官辰宇。他在台燈下看了一會兒書,可能是有點累了,居然開始月兌身上的外套,在林小煙以為男人會趁機上擠上床時,男人卻只是在地毯上躺了下來,並將月兌下來的衣服蓋在自己身上,把林小煙平時坐地鐵用的u型枕拿過去當枕頭。
林小煙看在眼里,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看來官辰宇為了拿回鑰匙,可謂吃了盡頭,連環境這麼惡劣的地方他也肯睡。可他這樣半夜偷偷模模屋里來,又沒見他滿屋子亂翻,也不使盡手段哄她回心轉意,就這樣偷偷躺在地板上能要得回嗎?
突然,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隔壁男女,又開始新一輪戰爭,女的似乎明顯欲求不滿,不停地喊著「憐快點,快點……」
男人吃力地大喘著粗氣,明顯的體力不支,卻又怕妻子得不到滿足而埋怨。
不知怎麼地,在听了無數次後,都已經沒啥感覺的林小煙,今天因為床底下躺著一個男人而臉紅了,雖然那個男人不一定知道她是醒著。
她便突然很好奇,官辰宇听到隔壁這樣的不和諧之音,會什麼樣的表情時,卻見男人直接從地上爬起來。
在林小煙心里一陣發虛,以為官辰宇八成獸行大發要對她怎麼樣時,卻見男人起身朝聲音最大的木牆壁走去,然後大力的敲了敲門,並沉著嗓音說道︰「注意一下影響!」
隔壁的人似乎很懼怕官辰宇的聲音,他一說話,那聲音馬上就靜止下來。而這個時候,男人便重新折了回來,不過在他準備要躺下去的時候,卻在黑暗中掃了床上躺著的人一眼。
那雙幽深的眸子里,蓄著一抹混濁的欲火。可他也知道床上的人兒已經不屬于自己時,他心底被激起的情緒便像遭遇一盆涼水的澆灌,瞬間熄滅。
關掉小台燈,他躺了下去,不多久便傳來了均勻呼吸聲,可床上的林小煙今晚卻注定失眠。那個深愛的男人,且傷她最深的男人就在咫尺,甚至只要她翻個身,就可以躺入他的懷抱,感受他那令人窒息的溫柔。
可天知道要邁出那一步,何等的困難,因為他們中間不只隔了一個翻身的距離,而是咫尺天涯的距離,除非她逝世的雙胞胎重新回到她的肚子,一切悲劇都沒有發生,她或許可以對他所作的一切釋懷,可惜時光不會倒流,做過了就做過了,抹不掉的。
大概凌晨四點半左右,林小煙眼睜睜看著官辰宇從地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將地毯收起來,並和小台燈一起拿了出去。
地上幾乎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若不是林小煙今晚覺察到了異樣,塞著棉花睡覺人也睡得太死,她根本不知道官辰宇究竟趁著她睡熟之際,用自配的鑰匙進來過幾回了?
等官辰宇走後,林小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不過生物超準的她,還是會在早上六點半準備醒。這時候屋外還沒有亮,她便要拉開房間的燈。
燈光傾瀉一室狹隘的空間,其實只要林小煙細細一聞,甚至還能聞到官辰宇留在屋內的那股森林里的樹葉和青草的味道。
那股味道很清新,很誘惑人,就像一道魔咒般讓她忍不住將思緒拉回從前,回到在夜魅的樓梯間里,她被官辰宇強上的情景,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離得好遠,又似乎很近。也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突然間在她的胸口插上一刀,感受到的是錐心刺骨的疼痛,疼得她的胃里抽搐,額頭冒冷汗,渾身發抖。
如果,她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知道愛上官辰宇,她便要時時承受這種萬箭穿心的折磨的話,她一定沒有勇氣去嘗試,因為她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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