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來這麼晚，老頭子市上不好嗎。快洗手吃飯餓了吧。老太太滿臉堆笑的把飯菜擺上桌邊問。
好……還好……早賣完了，我和幾個老伙計閑聊一會在路上。老頭說著掏出身上袋子倒在炕上一推零錢五分一毛……數了半天又裝進袋子遞給老伴。
老太太高興的接過袋子朝西屋喊道雁吃飯了。把今天賣的錢拿來算算一共多少。
哎,知道了.媽.嘴上答應著可就沒見人出來……
這孩子今天不知咋了，進屋不出來了好蔫。往天回來笑呵呵的進門就把錢給我說著話她盛好飯遞到老伴面前又叫了聲雁來吃飯……
來了,媽給你……她木訥的進屋來驚恐的望著婆婆把手里包遞過去小聲說了句。
坐下吃飯吧,孩子，早餓了吧。听了公公的話她慢慢坐去頭埋在兩臂力沒言語。
錢呢咋就點鋼蹦……老太太憤怒的盯著媳婦問。回來時你不是說很好嗎。今天豆子少……錢呢。姜鴻雁頭低的更深了伸手模了模額上凸起的腫塊痛的她直咧嘴還是沒言語。
孩子，有事了。說說咋了，別怕……見兒媳尷尬表情老頭放下手里的碗也問。這還用問又給你娘家添窟窿了吧。
听了婆婆的話她猛的抬頭滿面委屈的淚水忙說不是，不是，我沒有，我從沒有……你喊啥，不就那幾個錢嗎值得你這樣嗎老頭瞪了眼老伴道。這點錢不值以後天長日久呢……
這樣下去這日子可怎麼過呀。老太太說完扔下手里的東西坐炕沿噘嘴生氣飯也不吃了……孩子，你頭上的傷怎回事你們又吵架了他打你了……
听了公公的話她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喃喃道我不給他就打我嗚嗚嗚……
兩月後啟明，這個王八羔子也不知跑哪去了，老不回家。他媳婦都那樣了也不在身邊照顧一下。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不是個東西都你慣出來的好孩子.
炕頭坐著老太太眼盯著電視听了老伴的話收斂了笑容輕嘆一聲。她不敢告訴老伴兒子又拿走了她的養老錢說做生意，只是含糊其詞的說他和朋友去做生意了快回來了。
每次都說來電話快回來了，沒少賺錢呢……她意識里媳婦就是女人嫁雞隨雞是應該的沒啥抱怨的，哪個女人不生孩子都是正常的事有何苦可言。
明天你領雁去醫院檢查一下，別老心痛錢去私人那里去誰信的過她們……私人怎的了，過去不都是找個人接生嗎。
就現在的年輕人事多嬌氣說完老太太瞪了眼老伴。別讓雁跟我再干活了，在家歇著吧。問問她想吃點啥你做給她關心她一下。唉，誰的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啊。攤上啟明這樣的輸耍不成人的東西……
西屋里姜鴻雁也輾轉難眠，望著空曠的屋頂她突然感覺很孤寂失落但她無奈。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丈夫走可有啥辦法呢，他不會听她的話，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老婆就是衣服去了舊的有新的雖是句玩笑話但她知道他心里沒有她的位置。是沒感情不愛她還是因為那個塵封記里的什麼初戀……她不知道也不了解徐啟明內心。
望著天花板撫模著隆起的月復部一邊感受孕育新的生命帶來的神秘喜悅一邊想著莫測的丈夫茫然也惴惴不安。丈夫走了兩月零7天了就來了一次電話很擔心掛念他，都在外做些啥和啥人來往她一點不知。
20歲懵懂的年齡她還不懂啥是愛情，對徐啟明她說不清楚是愛是恨，有點朦朦朧朧的……可不管怎樣……自己嫁到這個家了他就是自己以後的依靠，活是這個家的人死是這個家的鬼好壞是自己的命運她認了……
想到這里兩行滾燙淚順兩腮如斷線珠子流淌不止，又抬手輕輕的撫模自己微微凸起的小月復心里有絲安慰年齡大了有個孩子也許會好了……
又想起婆婆平日犀利的言詞冰冷的面孔公公的慈眉善面對自己如同親女一般她心底有了感激之情，感覺自己至于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了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