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樹拿起掃把,打掃墓碑周圍的枯枝敗葉,「你學了安東尼族長的畢生武學,他就是你的師傅。」
「我知道。」貝貝雙膝下跪,點燃一炷香,「師傅,徒兒此次歸家,也許要好長的時間才來見你,你老好生歇著。」
銀樹打掃完畢,也跟著跪下,只是,他說出來的話,讓貝貝震撼無比,「安東尼前輩,你徒弟貝雪兒,已是我上官銀樹的妻子。在這里,我鄭重向你保證,這一生一世我都會珍愛著她。如有辜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哥,為什麼要發這麼惡毒的誓言?」貝貝扯扯他的袖子,感動得一塌糊涂,眼眶紅通通的。
「傻瓜,有什麼好哭的。」銀樹把她摟入懷里,「哥這麼說,你師傅剛好做個見證。」
「十個牛高馬大的侍衛,抬出想水桶那麼大的水晶瓶,里面統統裝滿金銀珠寶,殿下讓參加宴會的人,看中那些,自個用筷子隨便撿,反正夾到的寶石都是自個的。」
「殿下出手大方,真是讓人羨慕!」
「要是老子能去參加宴會就好了,保證滿載而歸!」
街頭巷尾,酒樓茶館,議論紛紛。人們茶余飯後討論的精彩內容,大致都是上官府老太爺宴會上的那點事。
「殿惜民情,在管理上也很到位。特別是減免賦稅,我們南詔大部分人家,都能吃飽穿暖,這在其他地方都是很少見的。」
「我們南詔國以前就是五國最為富庶的國家,殿下執政以後,每月都是按時發放士兵們的月錢,從未拖欠。」
「希望西門公主和殿下成婚之後,能安撫後宮,早日開枝散葉。」
「……。」
人們閑聊的內容,2摟雅間的人,一字不漏的听了進去。
「殿下,你看,貝殿下對臣子們一視同仁,老百姓好像都很愛戴她呀。」
「大方個P,她小氣得要死,你們全部都被她給騙了。」高大俊朗的男子,坐在靠窗的包廂里,听著樓下的食客高談論闊,不屑的撇撇嘴。
「貝殿下怎會小氣呢?」護衛不解的問道。
「你們是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男子飲了一口手中的香茶,淡淡道︰「上官貝自從奪回八大城池,一路往西,拿下西渤海一帶領域。沒有給任何一位立下汗馬功勞的文武官員加官進爵,賜封田地。
如果賞賜給功臣們,她那點珠寶,也只夠分三五個人。
在上官老莊主的壽宴前,有人故意放出,上官夫婦有意為上官夏樹和上官銀樹這兩位公子,挑選媳婦。還有上官貝要宣布登基的事情。
凡是收到請帖的人,收到這一個消息,基本上把家中未出閣的千金都帶來。
想升官的,都爭先恐後,想在這一次宴會,給貝殿下留下美好的深刻印象,而送給老爺子的賀禮,都是重中之重。借著這次機會,她又把那些功臣和富商從頭到腳的搜刮了一遍,用宴會上所得的錢財,為皇宮的修建添磚加瓦。」
護衛的額上滴落一滴冷汗,由此看來,貝殿下和上官兄弟,都不是什麼好鳥。為什麼殿下還那麼喜歡。和貝殿下套近乎呢?
「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回西涼國?」
慕容楚霄涼涼的迎瞥了他一眼,非常正經的說道「本殿下此番來南詔,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和貝殿下商議完。」
「殿下,墨世子來了。」另一個護衛提醒道。
「來就來,本皇子還怕他不成。」從窗口往下,看著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踏入酒樓的門口。
墨衣行一行倍受矚目,很快就來到2摟雅間的包廂。
「呦,七皇子這麼快就到了。」溫雅的聲音如泉水般清潤好听,他身後帶著六個黑衣勁裝侍從,個個手持長刀腰佩寶劍,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個中好手。
「提前了一點。」慕容楚霄淡淡的說道,站起來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護衛搬來椅子,「據說此酒樓的八角茴香雞鮮香味美,難得七皇子請客,本世子多吃2只。」
「墨世子賞光,盡管放開肚皮。」慕容楚霄背靠著椅背,神態悠閑自得。
「那本世子就不客氣了。」墨衣行端起茶杯,抿了口香茶。
「墨世子,本皇子今日請你過來,是有一事不明。」冷眸微眯,眸中流光飛轉,更烘托出他不凡的貴氣。
「七皇子請說。」墨衣行沉穩、大氣、處事不驚的風範,很得慕容楚霄的賞識。「本皇子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北嵐太皇太後,年事已高,就算是有猴子腦為藥引,也不一定能痊愈。上官貝今非昔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對那只野猴子的重視,如此大張旗鼓的索取,不是打破兩國和睦?」
墨衣行從容自諾,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本世子只是奉命辦事,如果帶不回貝殿下的猴子,本世子也不用回北嵐了。」
慕容楚霄銳利精悍的眸子掃了他兩眼,冷哼了一聲,剛好,八角茴香雞上桌。
都是精明之人,說話均有保留余地。
「真香!」墨衣行陶醉似的吸了一口氣,他是來吃雞的,其他事情,還是少說為秒。
微微皺著英挺的眉毛,慕容楚霄淡淡的問道,「對了,你從上官府過來的時候,上官貝那混蛋回來沒有?」
「咳咳…」墨衣行干咳了兩聲,面上尷尬,這里是南詔的地盤,七皇子在後背罵上官貝,也不怕有人打小報告。「還沒有,不過,她從萬壽山救回來的那個男人,倒是醒了。」
「那個家伙,看見阿貓阿狗也會救治,更不要說是個剩一口氣的男人。」慕容楚霄氣呼呼的把手中的酒杯,啪的往桌子上重重一磕。
墨衣行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他,不就是救個人嘛。七皇子口氣怎麼那麼酸,你看他額上青筋暴跳,那怒氣沖天的樣子,還有那兩只眼楮,好像要噴出火來。
「那男人哪來的?」慕容楚霄重新端起酒杯,和墨衣行踫杯。
墨衣行一干而盡,回道︰「我也不清楚,我出來的時候,剛好有人來稟報夏樹說他醒了。」
「無緣無故出現在鐵水灣,肯定有目的。」身強力壯的一個男人,會在水里昏迷,哪里都不暈,偏偏出現在小貝殼打魚的那一塊海域,邪門。
「這個不清楚。」墨衣行有點莫名其妙,七皇子關心上官貝弟弟,是不是關心過頭了。那嫉恨交加的神情,怎麼和阿沐那麼像呢?
「哇,天上飛來兩只好大的鳥!」
「天哪,竟然是紫色的!」
「我看見了,是白雕,坐在上面的是殿下!」
大街上,人聲鼎沸,人們紛紛停下腳步,一個個抬頭望天。
「呃…」慕容楚霄聞聲,也跟著從窗口伸出頭像天上一看,可不是,坐在小雕上面的,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少主,貝殿下回來了。」墨衣行的侍衛走到他面前,小聲說道。
「總算回來了!」墨衣行從座位上站起來,指了指沒吃幾口的三只雞,「快把雞打包,我們回府找她。」
慕容楚霄比他還快,人已經到酒樓門口上馬了。
上官府
上官海藍夫婦听到貝貝回來,兩人立刻從賬房里面出來。
「老爺,一會你叫夏樹到書房,我到貝貝的屋里。咱倆按照原先商議好的,跟他們談談,看貝貝和銀樹是什麼態度,我們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知道了,可他們都不听你我的怎麼辦?」上官海藍邊走邊說。
「那可由不得他們,關鍵是你要做好銀樹的思想工作,夏樹是上官家長子,叫銀樹讓著他哥一些。」王心琪擔心夏樹,這兩天銀樹和貝貝不在家,夏樹茶飯不思,眨巴個眼都瘦了。由此可見,他該有多喜歡貝貝。
「這…」感情這事能讓嗎?他只敢探探銀樹的口風,了解一下,他對貝貝的感情,到那一步。如果銀樹不願意和貝貝分開,他也不能強迫不是。
「老爺,殿下和銀樹少爺在听雨軒。」家丁小跑過來,向上官海藍夫婦匯報貝貝在府中的落腳位置。
「知道了。」
听雨軒位于上官府花園,園中設有一座小湖泊中,湖水清澈幽碧,湖面有一座長廊式的小橋,彎折悠轉,九諦十曲,每隔五米就有一對刻著形態各異的蒼龍、虯龍的石制盤龍圓柱托著橋上倒卷的廊頂,即顯幽雅別致又不失瑰麗。而听雨軒就坐落在這小橋的中心。每到縫下雨,雨水滴答的聲音,就像一曲優美的樂曲,听雨軒由此而得名。
此刻,亭內,一名高大英挺的青衣男子正背負雙手靜靜的站立著。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溫潤的眼眸正默默的凝視著遠方。清風吹拂著他的衣角,他依舊巍然不動、靜謐如山,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雅氣息。就是讓你遠遠看著,也是賞心悅目。
吵雜的聲音,吸引他的注意。回頭一看,「啪啪啪」的翅膀扇動聲,接著,一只純淨聖潔的白雕在湖邊落下。
「快點,殿下回來了。」
而天空中,那只紫金雕,看見亭中那抹青衣,急得直俯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