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見李治這般關心她,心中自是歡喜,但還是鞠著身道︰「媚娘想請皇上將青衣調回媚娘身邊照顧,畢竟她照顧媚娘多年,有些事還是比較順手。」
「原來就是這麼點小事,朕準了,明日便叫她來甘露殿報道。而你,暫且就住下吧,皇後那邊朕會去處理。」
「多謝皇上,但媚娘還未說完。」武媚娘眉頭糾結成一塊,有所顧慮地說道,「青衣在蕭淑妃那里呆了許久,這會身子虛弱,今日卻是病倒了。媚娘擔心……」武媚娘斜眼望向李治,雙眸噙滿了淚水,道,「媚娘擔心她會不會有個什麼意外,那麼媚娘……媚娘……該怎麼辦。」
「這好端端的身子怎麼就垮了呢,前段日子朕看她還好好的啊。」
「這……媚娘就不知道了。」武媚娘也知道點到為止,李治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只不過兩人心中明白不點破罷了。
氣氛一再沉默,武媚娘只好輕輕貼近李治,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稚奴,此生此世你定不要不相信我。」
李治略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下頭道︰「好。」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武媚娘起了身便發現自己躺在龍床之上,身上被褥蓋得極為整齊,但身邊之人早已成空。
「姐姐。」武媚娘剛要叫人,那玉蝶就盈盈走了進來,紅著臉道,「還是叫娘娘吧,否則皇上該責罰奴婢了。」
武媚娘見她進來,本是想問李弘的事,但一听她的話不由嗔怪道︰「就你嘴巴甜。」
「小蝶早就看出皇上對姐姐的感情不一般,自從你進了宮之後,皇上可是一步都未曾踏入蕭淑妃的宮殿呢。氣得她呀,每天只能打罵下人出氣。幸好昨天姐姐把青衣姐姐喚了出來,否則免不了一頓好打。」玉蝶看著武媚娘似笑非笑的神情,又道,「所以姐姐很快就會是娘娘了,我敢肯定。」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到這里的,皇上醒來之後有沒有說什麼。」武媚娘一邊穿戴衣裳,一邊問身邊伺候著的玉蝶。
玉蝶听了武媚娘的話,欣喜道︰「我一早就來了。至于皇上,他說要好好伺候您,然後還有……還有不要吵醒您,然後……」
「然後什麼?」武媚娘簡直快要被這丫頭逼瘋了,這一頓一頓的是故意的吧,從沒見過她的記性這麼不好啊。
玉蝶心知武媚娘是心急了,調笑道︰「皇上是說他去去就回,讓娘娘在這里等他。」
「就這些,沒有了?」武媚娘顯然是心中很滿足,可是還是忍不住再問。
「是啊,沒有了,未來娘娘還想听什麼。」玉蝶嬉笑,但過了會又像是想起什麼,默默道,「姐姐,我忘了告訴你了,青衣姐姐她……她的情況好像很糟糕。」
「有多糟糕。」武媚娘一顆喜悅的心瞬間垂落,低聲問道。
玉蝶猶豫著道︰「御醫說她若是熬不過這個冬天,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