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一千字兒沒寫完。[無限升級]等我過會兒修改完了再看吧。
然而他們一路之上安靜沉默,在極其寒冷的環境中表現出令人驚異的忍耐性與紀律性,就好像來自一支西大陸上最為精銳的軍隊。這些人的數量大約有一百上下,隔在我與暗精靈魔法傀儡的座駕之間,似乎既看守著我們,又在保護那位暗精靈。
在某次露營休息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劍首上的圖案——一只獨角獸。
于是我推測出了這些人的身份。米倫?尼恩授意她的傀儡們組織了一個崇拜獨角獸的尤肯修會並且吸收那些凡人的崇拜之力,我眼前這支隊伍……大概就是那個修會自己的武裝力量。這些家伙因為盲目的信仰而變得沉默,又在長期的艱苦訓練中成就了強健的體魄,已經足以與西大陸最精銳的部隊媲美了。
這類人可比為了金錢而戰的雇佣軍棘手……信仰的力量將使其無所畏懼,何況還有魔法傀儡在暗中支持。假如我沒有及時趕回來的話,珍妮可的確得承受不小的壓力了。
這些黑衣武士們會在休息的途中樹立一座小小的木質獨角獸雕像,然後虔誠地跪拜祈禱,動作一絲不苟。哪怕在寒冷的積雪之中依舊將額頭長久地置于冰冷的地面,直到長達一千多字的禱文完結。
我找到了一個機會仔細地傾听他們的禱文,其內容令我大吃一驚……
因為他們膜拜的其實並非純粹的獨角獸,而是一位名為「冰雪與風之神」的家伙。再把目光投向那只獨角獸的雕像,我終于發現這小東西的身上還刻有冰雪結晶的雕紋。但那並非僅是裝飾性的花紋。
那些紋路與色彩實際上構成了一個煉金法陣,以某種我還不能理解的方式將那些信徒們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地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閉上眼楮。感受那些精神力的流向……然後發現這種流向,實際上我無比熟悉。或者說。每一個操法者都無比熟悉——因為它在流向世界之樹!
就像生靈死亡之後,生命力與靈魂回歸世界之樹那樣,這些精神力沿著萬古以來的路徑向著迷霧之森當中的那個存在匯聚。
我當然不會認為米倫?尼恩如此好心,將這些尤肯修士們的精神之力免費奉送給星空諸神享用。那麼……實際上她就是那位「冰雪與風之神」麼?原來她就是通過世界之樹,從諸神那里竊取生靈之力,令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麼?
雖然不清楚她以何種方式達成了這個目的……但這的確是漂亮的一招。
我不動聲色地走回了帳篷里,心中的喜悅之情卻迅速升騰——不是因為我了解了這個尤肯修會的秘密,而是……我知道了如何迅速地削弱那位暗精靈**師的力量了!
如果我沒有得到光之天使的軀體,我也許還沒法追蹤那些生靈之力的去向。因為生靈之力、精神力,與北辰魔力不同。一直都是諸神所專享的力量。地上界的操法者是沒法兒像感應魔力一樣感應或者直接使用這種力量的。
然而此刻的我……卻借助這具軀體獲得了這種能力。
這就意味著,米倫?尼恩自以為無人知曉的那個秘密,已被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也許在解除了艾林之圍以後,我可以帶珍妮前往那片迷霧之森……如果米倫?尼恩最寶貴的那樣東西的確就在那里,那麼。我在西大陸上最後的一塊心病便也可煙消雲散了。
這時營地之中響起悠長的號角,軍隊又要開撥了。我滿懷欣喜地跳上了馬車,向那位暗精靈法師座駕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透過窗戶在觀察我。
于是我給了他一個微笑,這家伙的臉上頓時露出不解之色來。[我搜小說網]
一天之後。
騎士奔馳著經過長蛇一般的隊伍,口中高聲呼喝︰「停止前進——」
隨後身著三色彩衣的行軍鼓手敲打出細小延綿的鼓點,表示這並非駐扎休整的命令,而應當原地保持戒備。
已經抵達馬第爾家的領地之內了。第一次到來時如同波浪般起伏的金黃色麥田現在被冰雪覆蓋,又被那些調整隊形的戰士們踐踏成了污泥。大軍從縱列變為橫列,斥候們被派遣出去。偵查周邊敵情。
一個騎士來通知我,去參加戰前會議。我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踏入更加寒冷的空氣之中。艾林城遠遠可見,高大的城牆變成了銀白色。這似乎並非自然景象,而是珍妮令人在城牆上澆上了水,將其覆蓋上一層厚冰。我曾經听她說起過這個戰例。沒想到此刻真正在敵軍的陣營之中見識到了。
她不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人……這令我心安不少。
我隨著那騎士向大營行走,同時向南極目遠眺。超乎常人的視力令我看到了一條隱隱的黑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便是納尼亞伯爵的軍隊。艾林城依山而建,兩支軍隊像現在這樣合圍成一個三角,倒也算得上是將城池包圍得水泄不通了。
說是戰前會議,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討論。一群人在抱怨了北地的寒冷之後便隨索米爾子爵前進覲見納尼亞伯爵。暗精靈法師特意走在我不遠處,然而他注定一無所獲。我在心中冷笑……你想要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別急,我將給予你們巨大的「驚喜」。
我終于親眼見到了納尼亞伯爵——那個貪婪的老家伙。他的身軀隱藏在厚重的皮襖之下,身前放了三個炭火盆。即便這處營帳里稱得上「溫暖如春」,他卻仍是一副畏寒到了極點的模樣。臉上透出青灰色,鷹鉤鼻尖甚至還掛著一滴透明的液體。他環視著帳內諸人,用有氣無力的口氣說道︰「既然索米爾子爵的軍隊已經到來……那麼我們就可以發動總攻了。快點兒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我們就都可以快點兒返回自己的領地……」
營帳里的大小貴族足有三十人。我站在索米爾子爵親隨騎士的身後,並不如何引人注目。似乎他也沒有將我介紹給那位伯爵的意思。作為一個從南方鄉下來的年輕貴族子弟,這顯得極其自然。
然而納尼亞伯爵的話音未落,卻已經有一個人抱怨起來。那是一個擁有一頭紅發的中年胖子,帶有濃重的北方口音︰「伯爵大人,恕我無禮——然而我們還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我們已經發動了三次進攻,可不但沒模到敵人的邊兒,反倒是自己人死掉了將近一百個。如果國王陛下真的有心徹底鏟平艾林城的話,那麼他應該派來五萬以上的軍隊。」
納尼亞伯翻了翻眼皮︰「區區一個女人,就讓你們畏懼了麼?——諸位可都是王國正規軍的將領,難道還不清楚現在更北面的戰事麼?難道說諸位更想同那些提瑪克獸人作戰?」
紅發貴族頓時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在行軍的途中。我倒是听說了不少北邊的戰事。據說提瑪克獸人在攻下龍堡之後,又佔據了鐵爐堡、雷因克堡。王國的北方邊境現在已成為了獸人口中的肥肉,亞人種與類人種軍隊在北方肆意馳騁,不少領主甚至來不及逃往南方避難便戰死沙場。更可怕的是……這一次它們並非劫掠,而是佔領。每至一處便遷來大批獸人平民。佔據人類的居所。至于佔領地之中的人類……則大多數成為了獸人越冬的食物。
見再沒有人言語,納尼亞伯爵疲憊地一揮手︰「休整隊伍,明天再發動一次進攻。如果五天之內拿不下艾林城,那麼……我們就撤軍。」
眾人一片嘩然。這的確是令人訝異的事情——一位統帥在戰前會議上公然宣布將于五日之後撤退,還是在另一次進攻開始之前!這幾乎是在明確地告訴大家︰裝裝樣子就好了……
但我也可以理解這個老家伙的作法。圍困艾林原本就是為了引我回援。為了抓住我這麼一條「大魚」,暗精靈們必定在路上設下了不止一處的埋伏。之可惜他們遇上了西蒙這樣一尊殺神,想必在他到來的時候,那些雜兵們都已被他清理得差不多了……
不,也不能稱其為雜兵。因為在我見到西蒙的那一刻。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柄屬于暗精靈武士的長劍。那麼他自己的那柄劍,大約是在激烈的戰中損毀了。這麼說來的話,那位暗精靈**師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只可惜連我的頭發都沒踫著。
既然主要目的未能達成,那麼納尼亞伯爵也當然用不著假戲真做——何況這座艾林的確是塊難啃的骨頭。這老家伙不會允許自己將用于日後爭霸的兵力浪費在這件事情上。
只是我可沒打算成全他的好事。
既然有勇氣進犯這片領地,那麼……就統統留下來吧!
一群人低聲議論著各自散去,然後準備第二天的進攻。而我則注意觀察這支軍隊的士氣與裝備。重點是……隨軍的法師。
是的,我見到了隨軍法師。不同于那些暗精靈魔法傀儡,而是真正的人類操法者。法師一直站在納尼亞伯爵的身後,在他起身走出營帳與將領們話別的時候亦步亦趨,像是一個保鏢。
這家伙大約五十多歲,但北辰之星的魔力令他皮膚光滑,看起來更加年輕。雙手潔白細膩,戴著露出手指的皮手套。他身穿黑色法袍,袍上有一片橡葉。這表明他並非一個學徒,而是得到了**師之塔承認的操法者。
我在地下王國與四位**師達成了協議,但顯然信息還未傳到他這里。又或者……是某位**師對我陰奉陽違?
雖然有著誓言的約束,然而難保那些老家伙們手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法子可以逃避懲罰。我必須得弄清楚這件事。
納尼亞伯爵的這支軍隊似乎士氣並不高昂。雖然他們都來自寒冷的北方,然而王國在冬季的時候一向沒有大的戰事。尤其這些年來,軍隊高層腐化墮落,這些士兵們的軍紀也就變得更加松弛。眼下他們縮在行軍帳篷里,並不避諱那些從旁經過的「大人物」。自口中發出難听的抱怨聲來。但剛剛得知即將撤軍這個消息的貴族們的心情似乎也相當不錯,竟沒有對他們多加斥責。
反倒是有一位指揮官宣布即日起。部隊口糧恢復正常供給,引起士兵們的一陣歡呼。想來他們匆匆圍攻艾林的時候後勤輜重並不充足,這些日子都在按額配給。
換言之,再不撤軍的話,他們就會像我當初想象的那樣,在饑寒交困的境地中損失大部分戰斗力。
我留心著那位法師,在看到他重新回到納尼亞伯爵的營帳之後快步跟上了索米爾。
入夜,天空開始降雪,不過這倒使周圍暖和了一些。大多數人都已經睡去,外面只听得見沙沙的落雪聲、士兵巡邏的腳步以及鎧甲與兵器的踫撞聲。
我月兌下不利于行動的長袍。穿上了一套從矮人那里拿來的輕便鎧甲。因為這樣便失去了施法材料的緣故。我用幾塊寶石儲存了幾個用得著的法術,然後輕輕撩開了帳篷一角。
似乎是我這些天來「乖巧」的表現令索米爾與暗精靈失掉了戒心,又或者他們認為已經與納尼亞伯爵的大軍匯合,可以高枕無憂了,周圍的守衛都已經撤去。只在距帳篷五米遠處有兩個長矛兵圍坐在火堆旁邊,看起來昏昏欲睡。
于是我彎下腰從積雪之下抓起了一小撮沙子,屏住呼吸靠近他們,隨後揚在這兩個家伙的身上。鵝毛般的落雪為我提供了掩護,他們並未覺察。于是睡眠術在我快速念出咒文之後即刻生效,兩個人的腦袋撞在一處,肩挨著肩昏睡過去。
我一攏白色的斗篷,令外沿拖在地上抹去腳印,快步走進陰暗的角落里。
利用黑暗與視覺差成功避過三波巡邏兵。終于接近了納尼亞伯爵的營帳。然而令我意外的是,那營帳旁邊竟又多了一處較小的帳篷。想來是那位法師的居所——大多數的操法者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作為保鏢,也不願在夜晚與一個男人分享私人空間。
這正如我願。
眼下帳篷里似乎還有光亮,看起來法師們果然都不是習慣早睡的家伙。我悄悄潛伏過去,在距離帳篷五米遠的地方捏碎了手中的一塊月長石。儲存其中的法術發揮了作用。一點熒光一閃而過。地面上的積雪當中也隨之亮起熒光,與我的這個法術呼應,而後像是被風雪卷走,暗淡了下來。
這個家伙在營帳之外布下了感應魔力的結界,似乎是為了防備暗精靈操法者。
一個橡葉法師大約可以記憶六到八個法術,現在他的其中一個已經失效了。
我繼續前進,在落雪聲的掩護下停在營帳的門簾之外,以听覺確認後面並沒有伏兵。接著,我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紅寶石——我打賭,整個西大陸能做到一點的,就只有我而已了。
堅固的寶石中儲存的強力法術「沉默之雲」立即生效,一層蒙蒙的黑霧立刻爬上這營帳。但有夜色作掩護,我並不擔心巡邏兵會看出什麼異常來。
到此為止,我的潛伏行動宣告結束——如果這個法師在我這樣施法之後還覺察不到異常,那真是連一個學徒都不如。
隨後我將匕首握在手中,掀開布簾搶了進去。
法師此刻剛好拿起自己的魔杖,手中還握著一把用于施法的白色骨粉,看樣子打算給我來一個中階魔法「黑暗之刺」。我沒有上前,而是靜靜站在那里,玩味地看著他。
這家伙臨危不懼,後退兩步之後抬起手來打算持咒,然而……
他張了張嘴吧,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隨後臉上終于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我沖他微微一笑,又拋了拋手中的另一枚紅寶石,接著在他眼前用拇指與食指夾住,略一用力,像捏碎一只核桃一樣捏碎了它。
紅寶石碎裂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想如果我此刻便是那位法師的話,一定也覺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哈哈,我絕對是自創了一個施法流派——可以被稱為寶石派……
第一次在古魯丁城外見到暗精靈法師的時候,他使用的便是儲存在紅寶石之中的法術。法師們的確可以將魔法提前灌注到寶石類載體當中,然而大多數不夠堅硬的寶石,例如月長石,僅能儲存低階法術。更高級的魔法需要更高級的寶石——例如紅寶石。
對于那種儲存在月長石中的法術,操法者只需要打碎它,法術便可釋放出來。這便省掉了持咒的過程,使得法師的戰斗力大大增強。理論上來說,雖然對于高階法術同樣可以采取這種辦法……然而凡人是無法輕松地打碎一塊堅硬的紅寶石的。
因此對于被儲存的高階法術來說,便也需要以咒文指引。只是這類咒文遠比法術的咒語要間斷,使用起來更加方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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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手札的卷四鐵幕降臨第十二章刺客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