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躺在床頭上,懨懨的,她這輩子的精神支柱已經離她遠去,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今天是藍兮的生辰。」她眼楮望向前方,喃喃自語。
「哦?」淳于道心里對這個庶出的女兒本來就很愧疚,她的生日自己都忘了,不禁拍了一下腦袋。
「你是不是把她的生日也給忘了,你還是個當爹的嗎?」曲嫣然望著淳于道,眼楮里說不出的失望,這失望中卻沒有驚訝,她早就知道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早就形同虛設。
一會兒,一個侍女來報,「唐府的唐公子來看二夫人了!」
淳于道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來了。
唐驍踩著焦急的步伐走了進來,「伯母,你怎麼那麼傻呢?」
曲嫣然面色蒼白,淡淡微笑,「謝謝你來看我!」
唐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伯母說哪里話,藍兮不在,這是我該做的。」
隨即,眾人陷入悲愁之中,唐驍和淳于藍兮的事情,在藍兮嫁入宮中以前都已經盡人皆知了。
淳于道問道唐驍,「你是怎麼知道你伯母的事情的?」
「哦,這兩天之婷不是出事了嗎,兩家的丫頭來回跑,這麼大的事情,哪里不知道。」
淳于道的臉色當即變了,唐驍都知道了,更何況程歡了,心頭一震,那個母老虎的聲音又浮現在耳邊,曲嫣然看在眼里,心頭氣憤,同時也有一種撥涼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掀被下床,顧不得還很虛弱的身體,站到地上的那一剎那,大理石的冰冷刺激了她的腳,她扶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腦袋,「我現在就回我的偏房,不會給你填麻煩了。」
唐驍尚在奇怪之中,但隨即會意過來,他也不想讓淳于家突生事端,沒有阻止曲嫣然,「之婷的死胎已經取出來了,是個男胎。」說完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听她說,要回娘家來住幾天,可能就快回來了,她這兩天不理我,我要送她回來,她不讓,再說,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來看伯母了。那伯母我先走了。」
淳于道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們要回來了。
剛走到院落中央,正好看見淳于之婷和程歡的身影,程歡扶著女兒,後面還有個丫鬟,拿著淳于之婷的包袱。
「你回來了!」唐驍的臉上有些尷尬。
淳于之婷兩只胳膊搭在胸前,「不用說,也知道你是來看我爹的小老婆了!替你的淳于藍兮來的,不是嗎?」
「淳于之婷,你能不能不把話說得這麼絕?」唐驍強壓住心里的怒火。
「想讓我不把話說得難听,那你當年別干這事兒啊!」淳于之婷不依不饒,雖然剛剛小產,但她身體本來就好,全然不似大病初愈反倒像個公雞那樣,愈戰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