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問題……」
陳然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答道︰「科林,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找一處合適的居所,我打算先買一幢自己的房子。」
科林笑道︰「怎麼,打算久居在這里了?」
「先落個窩吧——」陳然的語氣略有悵然,「流浪了這麼久,走走停停,老是飄泊在外,居無定所,總歸有點淒涼的感覺。盡管我還會出去,但至少這里會有一個穩定的家,無論走到哪里,無論我身處何方,我都能想到自己是有歸宿的人,走在人生的路上,總歸有點精神的寄托,那也許就是一份最簡單的幸福了。」
「說得這麼玄乎,好似要經歷很多很多似的,」科林拍了拍陳然的肩膀,「房子的事,盡管交給我吧,一定幫你搞定。年輕人,精神點,大好的世界在等著我們前進,大把的妹子在等待我們征服,活得開心一點才好。」
陳然笑著搖了搖頭道︰「許是我想多了。」
不知怎的,陳然的腦中不由得浮現聖典上的那一段熟悉的聖魔律令。
「心生執念,必窮畢生追逐,為其而生,為其而死,若這就是命運,必無法違抗……」
許是有別的應酬,科林暫且告別一會兒,陳然一人徘徊在餐桌前挑著自己喜歡的食物,毫不在意外人看他的眼光,偶有三兩前來搭話的本地豪商,甚至乎與其談到有沒興趣投資本城的某些產業,陳然也只是隨口敷衍了幾句,說是自己會考慮的。
不得不說,陳然那暴發戶的名聲給人的沖擊太大,只不過一筆單子就讓其躋身至最城身家僅有的幾人之列,盡管有些運氣的成份,但在別人眼中能得到傳奇女子安吉利爾夫人的賞識,亦是超越金錢本身的一種榮幸,之後前來搭話的人越來越多。
舞會的正式時間已經到了,這時場內燈光一變,除了主持台前,其他地方顯得有些黯淡,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集至舞廳的聚光燈處。
在幾名本城有名的演藝圈主持人一通熟練的開場下,主持舞會的本城的城主也出來說了幾句。
「很高興大家賞光聚在這里,聚在這里的多是本城最有名望的人。今年比起往常多了幾張新面孔,尤其是今天中午更是出現了拍賣行有史以來最大的交易,也是本城最快躋身富豪之流的人,想必大家都很有興趣認識。陳然先生,你能上來一下麼?」
一束聚光燈很不友好地突然照在了陳然的身上,以至于正在吃女乃酪蛋糕的陳然一個手抖,不小心把女乃油吃到了臉上,看著場內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陳然只覺一陣尷尬,拿起一張紙巾往臉上隨意一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擦干淨,便向上面走去。
「我是陳然。」
走至台上的主持台,陳然享受了多道聚光燈的照顧,似乎,這樣的待遇,平時還真少見。
西蘭城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儀表堂堂,倒是挺有貴族氣質。他上下打量了此時的陳然一眼,夸贊道︰「看著陳然先生似乎才二十多歲的樣子,便已有了這等身家,果真是後生可畏,對了,先生今年幾歲?」
陳然直截了當回答道︰「二十。」
台下齊齊傳來一陣驚羨聲,二十歲的百萬級大戶,估計連都靈帝國中也沒多少人能達到這個高度。
說來,陳然穿越之前的真實年齡已有二十四了,不過穿越之後,自己的樣子或多或少看著也年輕了幾歲,說十八歲也絕沒人會懷疑。
「果真是年少有為,」城主夸贊道︰「你以前並不住在這里,想必大家現在都很好奇你的身份,你能介紹一下自己麼?」
「可以,」陳然點了點頭,接過了魔法話筒,開始了他的演講。
「大家好,我是陳然。也許大家看到了,我現在是西蘭城一名代理神官,負責管理一下當地的教堂。來此之前,我是一名苦行牧師,一直精修著自己的能力,直至走到這里,覺得有些累了,方才想停下腳步,暫時過點簡單點的生活。很高興能在這里認識大家,之後生活在西蘭城的日子中,請大伙多多關照。」
一陣禮貌的鼓掌聲,台前就近的一個位置,有人不禁問道︰「陳然先生,你在中午時得到那麼一筆巨額,接下來有什麼投資計劃麼?」
「這個暫時還沒考慮,」陳然微笑答道︰「我是一名牧師,更多的使命在于傳播神的信義。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擴展教堂,直至等到教庭的人過來為止。」
听到這話,台下有人不禁笑道︰「神官大人,你們所謂神的恩寵似乎並沒在這座城中展現什麼能力。我除了見過教堂的人曾施舍那些食不果月復的窮人外,也沒看到他們有多少的作為,您確實您能將神的榮光賜予到這里麼?」
「我不確定,但我會努力,」陳然毫不在意道︰「我們人中,很多人確實力量卑微,無法將仁愛的信義傳播到世間每個角落,但我們堅存信仰。也許我們幫不了每一個人,但我們可以教授一些有用的東西給那些有能力的人,再通過這樣,告訴更多人。我現在的力量雖不值一提,但是,我倒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一無是處。」
在此,陳然對著台下說道︰「不知在場之人有沒什麼有著先天或後天的身體缺陷,無法過上正常人生活的人?」
陳然一言,場內眾人頓是好奇,人群中漸漸有了反應,直至一名侍從推著一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貴族進來。眾人注意到,這個中年人的一條褲腿空蕩蕩的。
中年人好奇道︰「神官先生,我的雙腿曾在年輕時的一場打獵中意外中了獸毒,為保命不得已拒掉整條小腿,成為我一生的遺憾,不知我是否符合你所要找的人?」
「可以,」陳然自信地走下台,向著這名殘疾貴族走去,在眾人的意外的目光中,他停在了中年人的面前,「問一個問題,假若你祈求上天可以重新賜予你完整的右腿,你寧願拿什麼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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