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妖夜微挑了下眉,勾著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頸窩里悶笑。
原本以為愛情只存在于虛無的夢幻中,生活終歸只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然而,對于少年來說,
她相信,也堅信,以及肯定。
如果他是將軍,會舍下千軍萬馬只為她戴盔甲。
如果他是黑暗的王者,為了她,即使顛覆整個世界的倫常也不會猶豫。
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他讓她如此信服。
愛一個人不是海誓山盟的蜜語,是生活發生的點點滴滴,是要用一輩子來回答的。
風雲妖夜不相信所謂的山盟海誓,因為海不會枯、石不會爛、地不會老、天不會荒,她更希望實際一點,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一句話‘不是所有的感情,是你好我好就能一起走好。’
魔邪伽樓于她來說,是彼此的認定,靈魂的契約,生死的相依。
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而此時築台上,北辰歆絞著手帕,輕咬唇辮,讓人看了難免心生猶憐。
清風輕笑一聲,走了過去,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微微摩擦,「美人,這琴我們就拿走了,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此時的清風依舊溫和一片,但那雙輕挑含笑的眼,卻勾人心魂,北辰歆呆呆地看著,竟忘了反應。
其實也難怪她會有如此呆愣的模樣,清風看似溫和多情,卻不濫情,但只要他想要迷惑一個人的時候,即使不認識的人也會對他死心塌地。
無情眼眸半斂著,瞧不清表情,看不出喜怒,冷漠了掃了一眼清風那踫觸女子下巴的手指,隨即揚袍離去,徒留一抹幽寒的冷厲。
清風微微詫異,他家老哥居然沒如以往般等他。
微微皺眉,拂袖毫無憐惜地推開北辰歆,隨即追上無情。
「你跟著我做什麼?」
無情凌空而起,飛回船上,朝著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身上的黑衫烈烈舞動,冷漠氣息令人心悸,撇了一眼爬上自己肩膀上的爪子,眼中映出那張沒心沒肺的笑容,聲音冷的沒有溫度問道。
清風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應道,「睡覺啊!」
他也沒怎麼發現無情語氣中的轉冷,哥倆好的攬著無情的肩膀往前走。
兩人身高差不多,又是傾國傾城的美男,靠在一起,著實養眼。
無情雖然很想將肩上的爪子拍掉,但最終也只是抿了下唇,任他攬著。
微微垂目,眼神中閃爍著復雜難懂的神色。
這艘船設計精良,雖不是很大,但是倒有幾間閣間,以供休息,而清風無情正好在同一間閣間。
清風一進入閣間便立馬撲向無情的床鋪,理所當然地霸佔他的床。
「哥,你的床還真是軟啊!」
溫和的臉上不由露出贊嘆。
「滾回你那床去。」
無情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睡回旁邊的的床鋪。
「嗷嗷嗷,哥,這有什麼差別,都一樣……」清風蹭了蹭被子,趴著傲嬌地回到,許是聞著被子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淺淡香氣,睡意漸漸席卷而來,清風就這樣安靜的閉上了眼楮。
無情似乎早就習慣了清風的沒心沒肺,走到清風的床鋪,靠著牆壁坐在床上,右手放在屈起的腿上,就這樣平靜地看著那趴在床上的清風。
無聲地勾唇笑了,要欺騙自己的腦袋很容易,但是要欺騙自己的心卻很難。
原來他到頭來連拒絕他都不忍,都不舍得……
「清風……」
嘴中喃喃語出那個令他在夜深人靜獨自語出的名字,無情獨自仰頭,遮掩著瞳仁中酸澀的淚光。
這樣就夠了,真的……
強勢冷酷如無情
到底是不忍將那個溫和的男子拉入墮落的深淵,
即使寂寞,即使孤殤,即使酸苦,也希望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
微風卷起那滑落臉頰地淚滴,
蕩出寂寥的弧度。
這一份掩埋在心底的悸動,
便注定了無情一生對清風的寵溺與守護,
以至于在日後的某一天,
清風游走于生死邊緣的時,
那名如千年暮雪般的男子甘願為了他,
以自身靈血煥之以命,令天地,為之悲泣。
當那蒼白的容顏倒在清風的懷里時。
他說,清風,我終于不再欠你什麼了。
他說,你可知道,你這張溫和絕美的容顏,我若多看一眼,也許是對你的侮辱和褻瀆。
他說,但即使這樣,依舊無法阻止心瘋狂的跳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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