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傲手肘放在桌面上,撐著下巴,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剛坐下的陰柔男子,「我終于知道,為何人人夸你是商業奇才,你真的很聰明。」
非離可是個喜怒不行于色的主,對于炎傲那明顯玩味的視線照常無視,端起酒杯轉動著,微微勾唇,「被你夸獎,那還真是我的榮幸!我是不是該感恩涕零?」話落,一口將酒飲盡。
炎傲豎起食指搖了搖,一本正經地說道,「嘖嘖,大財主,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的確很聰明,但也很陰暗,奸商這個詞在你身上可是發揮得淋灕盡致。」
「理由呢?」
非離似乎一點在意這人稱為奸商,縴長的手指舀起酒壺為自己又倒了一杯美酒,嘴角扯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抬眸看向炎傲問道。
「呵呵,你那靈獸蛋基本上是死蛋吧!」南宮軒輕笑說道,一襲淡青色地長袍,本是恍若仙人,這一笑更加的風神俊逸。
誰知道非離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挑眉,微笑,「難道你不知道無商不奸嗎?不奸詐就不能作商人,那些靈獸蛋都是陳年歲月積累下來的,不破殼,只能賣出去,不然看著沾染灰塵很礙眼。」
炎傲翻個白眼,很不給面子地打擊他,「你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靈獸及其寶貴,四大家族的人也就擁有那麼幾只而已,假若那四大箱里有一只靈獸破殼而出,那麼它的價值就不是只有100金幣能夠買得到的。
非離拍了拍身上那華麗的狐皮裘衣,斜斜地挑眉,不在意地說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後,自己就會為今日低價出售靈獸蛋的決定懊悔不已,當然這只是後話罷了。
南宮軒失笑地搖了搖頭,眸光緩慢地回轉,望了一眼三樓隱約的火紅色人影,有一瞬間地愣怔,隨即恢復一貫地淡笑。
她究竟是誰?
剛剛樓梯處地驚鴻一瞥,為何會覺得有點熟悉?
而與南宮軒同樣有著疑惑的便是二樓另一間隔間內的男子北辰亦。
只見他抬頭看了一會三樓地幾人,眸光定格在那冷艷少女身上,眼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會是她嗎?應該是吧。
別具慧眼的北辰亦向來才智過人,疑惑也只是一剎那。
微微偏頭看向一臉呆愣地北辰歆,睫毛輕輕斂下,輕輕啟唇問道,「你動心了?」
北辰歆聞聲,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接話道,「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哪個女子不動心,不想要?」
從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少年一出場,她的心里有震驚,有驚喜,也有微微地恐懼。
她原以為伶仃湖奪琴一事之後,他們便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想不到今日會再次遇見他。
北辰亦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明一個事實,「他不是你能動心的男子,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否則日後——」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北辰歆已經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臉色微變,眼神有些嫉妒地注視著三樓那一幕和諧溫馨的畫面,少年懶散地坐著,態魔冶優雅,一頭銀發清冷絕魅,眼神專注地看著懷中地少女,是那麼地寵溺,那麼迷人,縴細白皙地手指微微握緊,她綴恨不甘。
憑什麼這樣絕代無雙的男子就那麼遙不可及?
憑什麼他的眼神就唯一落在那冷漠女子身上?
憑什麼她就不能動心?
不能愛上這樣的男子?
無數個問題充斥在腦海里,北辰歆霍然起身,綴恨離去,她幾乎已失去理智,再不走,她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亦少,要不要派人跟在小姐的後面保護?」
身後的一名侍僕見此,不由擔憂問道。
北辰亦搖了搖頭,無奈嘆了一口氣,「讓她靜一靜吧。」
他們雖並未真正認識,但那兩個人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只是簡單地舉止動作,便能看出那種容不得任何人涉足的羈絆牽扯。
也許這樣的兩個人,除了彼此之外,根本無人可以征服駕馭他們。
在他們的世界里,不會有誤會,不會有仇恨……
在他們的眼里,那彌漫著寒冷冰霜只會為對方褪盡冷漠……
北辰亦如此想著,因為懂得,所以他勸北辰歆斬斷不該有的情愫。
然而玲瓏剔透如他,在未來的某一日,卻也終究是逃不過自己的心。
魔邪迦樓不是沒有發覺那別有意味的兩道視線,心中冷笑,藍色的眸子隱隱閃爍著光芒,滲透著一絲詭譎。
低頭看向懷中的風雲妖夜,抬手捏了捏她臉頰,不僅滑女敕,而且觸感很好,這死丫頭的皮膚還真好,只是怎麼看怎麼冷漠,他就不明白,為何會招惹到那麼多陌生男子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