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愷恆那森冷無情的語氣讓方煜錚不由脊背發涼。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懂自家老大了。慕若心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竟讓他下得了如此狠心?曾經那麼費盡心思的追求她寵護她,難道都只為讓她嘗盡由雲端直跌地獄的痛苦?
他雖然並不了解慕若心太多,可是這些時日的接觸里她留給他太深刻的印象,他真的不忍心看著那個本就不幸卻始終樂觀堅韌的小女人這樣死在惡魔的手里……
他捏著手心的汗,不要命的又問道,「可這豈不是便宜了伊格那家伙?老大的女人絕沒有別人染指的份兒,難道還要他臨死前玷污了慕小姐?」
沈愷恆眯起眼楮,眸光忽然變得犀利,「少和我繞來繞去,我看你對這個女人的關心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敢,老大,我只是覺得,把慕小姐卷進這件事的話,她有些無辜……」
「她無辜?」沈愷恆重重的將手中的咖啡杯扣在桌上,目光霎時陰寒無比,「五年前縉熙被人摘掉腎髒險些喪命,就是拜她所賜!這五年里我無一日不想抓住這個女人把她千刀萬剮!」
方煜錚大為震駭,「慕小姐她?竟然?」
「可惜我對她終究太心軟,竟一次次的改變計劃拖延計劃……」沈愷恆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又重歸沉穩,「這一次,就算作她為當年行為的贖罪。今晚過後,我或許可以放過她。」
今晚過後?
可今晚她還過得去嗎?
方煜錚無奈一嘆,卻沒敢問出口。
沈愷恆也沉默著,室內的空氣幾乎凝結成冰。
一陣汽車馬達聲打破了寂靜。
看向窗外,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入,車門打開,一個梳著寸余長發辮的金發男子步出車門,兩個保鏢緊隨其後。那男人向四圍淡淡的掃視了一番,唇環上的鑽石閃著陰冷的寒光,右頰上那道長長的疤給他本就黑沉的面色更添了幾許邪佞。
沈愷恆緩緩起身,看著來者一聲冷笑。
伊格,你的死期到了,不過死前還需要你為我辦點事……
「時間差不多了,去接慕若心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