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掛地有點高,璇璣踮著腳,才能勉強夠到它的劍鋒。她仰著頭看木劍,然後用力往上一跳,成功把劍夠到手里,可落地的時候,腳底一滑——
「噗通——」她抱著劍,重重摔在地上。
立即去找腳下的東西,卻發現是一顆花生。她起身,看一眼長台上放著的干果,它們好好的立在盤里,那地上怎麼會突然多了顆花生?而且恰好還在她的腳下,讓她摔了一跤?
「看夠了麼?還不趕快耍劍!!」夏侯君辰在她背後低吼一聲,聲音穿透,她仿佛看見長台都震了一下。
難道花生也是他灑到她腳下的??!
不可能!這一定一定是錯覺,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劍拿在手上,璇璣心里就開始打鼓。以前她用過銀針,用過槍,也用過匕首,可這劍……
她可是一次都沒踫過。
為免自己暴露,璇璣干脆轉過身,背對夏侯君辰。她腦中搜索以前在電視劇里看見的場景,跟著那些舞女的模樣,照葫蘆畫瓢,有模有樣地擺著手里的木劍。
背對輪椅男做了很多姿勢之後,她感覺一定要轉過身了,于是就來了一招回身出劍。
她回過的身體剛站穩,右臂也把手里的木劍伸到最遠端,但一睜眼卻看見剛才還在床邊的男人,竟然已經在她面前。
木劍的劍鋒就指在他的喉結上,不偏不倚。柳璇璣深諳點穴之道,現在只要她手輕輕往外一推,就能把面前的男人殺死。
「來人!!」夏侯君辰按輪椅,輪椅瞬間往後退幾步。
听見他的聲音,守在門外的玄流立即推門進來,他雙手拱劍,呈在頭頂,「王爺,有什麼吩咐!!」
「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夏侯君辰眼楮回到柳璇璣臉上,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就連奪人生死,也是不咸不淡。
璇璣瞪眼,她丟掉手里的木劍,「敢問王爺,不知臣妾犯了什麼罪?!」她真後悔剛才沒有一劍刺下去。
「行刺算不算諸九族的罪?!」他問。
「……」
「啟稟王爺,按照西涼律例,行刺王爺的確要諸九族。」玄流保持原來的姿勢,恭敬地回答。
「王爺,臣妾承認剛才是差點傷了王爺,但是臣妾萬萬沒有存行刺的心,請王爺明鑒。」璇璣屈膝跪到地上。
這一回,她必須忍,不然根本沒有逃出王府的機會了。
夏侯君辰听完她的話,似是一臉大悟,「那是本王冤枉你了。玄流,你退下。」他又喝退貼身侍衛。
這男人不僅冷的像座冰山,脾氣還陰晴不定,比善變的女人還善變!!
新房的門,讓人再次從外面合上。
桌上的蠟燭燃到了根部,夏侯君辰不發話,而璇璣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她的兩條膝蓋早麻了。
「你不是柳紅淚,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