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家宴,吃的人心惶惶,暗自唏噓。
沐筱雪被關了一年禁閉,而受王爺寵愛的柳妃卻在家宴上突然昏迷。當晚竹翠苑里,一盞蠟燭一直燃到天明。
「渴……水……」床上女人昏迷了一夜,終于在太陽露出地平線時,醒了。
夏侯君辰拿了手邊的茶,遞到她唇邊,潤了她的唇和喉嚨。
干澀的喉嚨猶如一泓清泉傾瀉而下,璇璣緩緩睜眼,正看見這個冰山男人鐵著臉坐在床沿。
房間的門緊閉,隔絕了外面的空氣,陽光和寒風。
「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璇璣回想一下,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右手伸進左手的衣袖里,暗自探上自己的脈。
平穩中有些許的急亂,看著情形應該是剛解毒,再修養幾天就好了。
「柳璇璣,你出息了!懂得用指尖給自己下毒了!你以為夾竹桃的毒不會要你的命是不是?那你怎麼不多沾點,看看自己的命究竟有沒有那麼硬!」夏侯君辰大手團在膝蓋上,強忍住把面前女人揪過來的沖動。
「沐筱雪是那個三角形最弱的一端,而且現在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恨我,這個時候除掉她是最好的機會。」她把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端著手上看上面的紋路。
「什麼三角形!!」
「就是說你那些女人之間的關系啊。別的那些影響力不大,關鍵就是上官嫣,沐筱雪和郁青嵐。他們本來是三利權衡的,不過你要我擺平後院,那就得讓他們失去平衡。」璇璣拿過他手里的茶杯喝了口,繼續說,「不過現在看來,我的辦法是多余了,你已經把沐筱雪關禁閉了,以後她沒有什麼用了。」
要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多此一舉,害的自己現在還喉嚨疼呢!
听完她的分析,夏侯君辰繼續冷聲說,「她已經被轟出王府了。」他每次說話都是言簡意賅,可每次都能讓璇璣大吃一驚。
「你還不肯放過她?!」
「只有確定她毒害你的這條罪,才能把孩子的事情壓下去,不然你以為皇帝會不聞不問麼?!」他難得把事情解釋的這般清楚。
「把她留在王府里不可以麼?她這樣出去王府,下場一定很慘。」柳璇璣看著他,終究還是沒辦法放開一切去害別人。
在現代,她殺過無數人,但都是經過調查後該殺的人。她做了十幾年的殺手,可以保證從來沒有錯殺過一個好人。
而沐筱雪,不過是個女人,她除了嘴巴厲害一些,從來也沒害過她任何。原本利用下毒的事,也不過是想讓她淡出所有的爭斗,這樣好歹也能保她一條命。
夏侯君辰濃眉緊鎖,看見她臉上些許愧疚,冷言,「命該如此。」
這四個字,如冬日的寒冰敲在璇璣的心頭,她不再看他,他的心終究硬的像石頭,終究看不見沐筱雪對他的情誼。
她之所以在所有人面前說放肆的話,不過是想這個自己奉獻了一切的男人,好歹也是寵著自己的。他不會舍得拿她怎麼樣?
卻最終賭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