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去哪里?!」柳璇璣拋開心里的疑慮,反正夜卿塵是用一根頭發救了她的命,那麼就不會害她。既然他不願意說,她又不可能更沒有那個本事去逼他說實話,那便罷了。
只是他說要離開武陵郡?不是在峰底隱居的麼?為什麼突然又要走了。
「天下之大,去哪里都可以。」夜卿塵留給她一個不明不暗的回答,他的行蹤從來都是不定的,之所以會在木屋里待這麼久,是算到總有一天她還會回來找他。
從她那天提著草藥,拿著相伴了他十幾年的玉簫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一定還會回來。
「只是柳姑娘,在這之前,在下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惚」
璇璣听他開口請自己幫忙,極是好奇。她不了解帳幔後面的這個男人,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可他救過自己兩次,以她的直覺,他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謫,哪里還需要她幫忙呢?
「你說什麼事,只要璇璣可以做到,那一定答應你。」這也算是還了他的情,她從來就不喜歡欠著別人什麼,能還清就趁還活著就還掉,不能還清那也沒辦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夜卿塵听她這麼說,坐著的身子背脊更挺直一些,輕聲說道,「青竹那丫頭跟我十幾年了,只是女孩子總是要有自己的歸宿,我萬萬不能誤了她一生。溫」
「你的意思是要把青竹嫁出去麼?!」這樣的夜卿塵讓璇璣對他的印象越發的美好了,這樣的古代社會試問能有幾個主子可以考慮的這般周到?青竹跟著他,真是跟對了。
榻上的他點頭,「我走以後,還請柳姑娘替在下操了這份心,卿塵定當感激不盡。」他第一次自稱「卿塵」,聲音好听非常,猶如每日清晨必吹走的簫聲,婉轉流長。
「那就讓青竹先跟我進宮,我答應你,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定幫她尋一門好親事,不讓她受丁點委屈。」璇璣只思索了一會兒就應承下來。她本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對于里面這個男子的要求,她就是沒辦法拒絕,更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卿塵先代青竹謝過柳姑娘。」夜卿塵見她答應,神情微微松懈下來,他雙手掏進白色長袍的袖子里,從里面拿了三個錦囊出來,「皇宮比不得王府,任何的人和事都要復雜很多,在下沒有什麼好送給姑娘的,這里有三個錦囊,就當是謝禮。」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垂落的安穩的帳幔瞬間略開一個缺口,三個錦囊穩穩當當地就落在璇璣手里。她親眼看見面前發生的一切,盡管只是一瞬間,但卻足夠震撼。
這個人真的會法術麼?!不然木屋外阻擋外人入侵的陣法是怎麼回事?一根頭發絲招來夏侯君辰的心口血是怎麼回事?現在這三個突然落在自己手里的錦囊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什麼法術,只是雕蟲小技罷了,柳姑娘不必見怪。」
帳幔後面的男人像是超月兌三界的神靈,只要別人一個眼神或者動作他就能猜出心里所想。柳璇璣對他突然看穿自己的內心,並不奇怪,而她也根本不相信他說的雕蟲小技。
像他這樣美輪美奐完美無瑕的人,根本不屑用雕蟲小技。
「為什麼給我三個錦囊?難道你已經算出了在皇宮,我即將遇到的災難麼?」而且一次還給了三個,難不成她要面臨三次災難?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你只需記住,這三個錦囊要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打開。紅黃綠,必須按照順序打開,若是錯開順序或是提早打開,屆時後果不堪設想。」他言盡于此,收了抵在唇角的面紗,手指往旁邊的香爐一彈,那里面就燃的更旺,彌漫籠罩在璇璣身體周圍的煙霧更強了。
香氣逼人,她不適的捂住鼻子,連著往後退兩步。身體撞到身後的長台上,她本能轉頭來看,只見一把古琴安放在上面,黑漆白弦,昏黃燭光里閃著異樣的光。
「時候不早了,柳姑娘還是早些動身離開吧。」夜卿塵能清楚看見璇璣盯著古琴看的表情,好像在探究些什麼。
柳璇璣回過神,「你會彈琴?那為何一直用簫吹奏?!」她心里的猜忌和懷疑,一下子又點燃了,因為這把古琴實在是非常古怪,難道跟那晚的魔音有關系?
「這把琴是我一位故人的。」帳幔里面的人否認,隨後就是接二連三不停的咳嗽,聲聲響響擊打在耳膜上,璇璣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他一直用簫,應該不是他。
「既然如此璇璣就此告辭,青竹交給我還請放心,一定不辜負公子的苦心。」說完,璇璣把手里的錦囊收進袖中,借著燭光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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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直等在屋子里的夏侯君曜,見璇璣去了很久還沒出來,他就干脆到木屋的走廊上來等。青竹從剛開始就在房門口等著,她雖然不能違背公子的意思進房間去,可里面的談話聲她也是可以憑借一點小法術听到的。
她跟著公子整整十五年,好像從一出生就是跟著他的,現在卻要把她一個人留下,說什麼要給她找個好歸宿?!她才不要什麼好歸宿,只求能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伺候著。
「丫頭,你怎麼了?發什麼呆?!」璇璣從里面出來,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只見旁邊的青竹臉色難看,沒有一點原來的活潑。
「姑娘!我不要跟你去皇宮,我要留在公子身邊,我不要走!!」青竹她不敢闖進去跟公子說,想著說服了璇璣就能把公子也說服了。
這時,一直在走廊另一頭的夏侯君曜見璇璣出來,也迎上來,听他們的對話大致也明白璇璣要做的事。
「青竹,你听我說,雖然我不了解他,可是也知道一旦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你伺候他那麼多年應該比我清楚,若是你違背他的意思,那別說是跟著他了,這輩子也休想再見他一面。」璇璣拉著青竹的說很肯定的說。
夜卿塵和夏侯君辰不同,他溫潤如玉,不會發脾氣不會生氣,甚至連情緒都很少波動,但往往是這樣的人,決絕起來就更加堅定。青竹被璇璣的話一嚇,憋著的眼淚立即就掉下來,委屈地還不停的搖頭,最後只得點頭答應,「那我跟你走,再等我一下可以嗎?」
璇璣點頭,她知道她有話跟夜卿塵說,于是就拉了夏侯君曜走下木屋的台階,到外面的亭子等。今夜沒有月色,連星星都不曾看見一棵,亭子旁邊的梨花樹發出幽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帶她去皇宮,沒問題嗎?」她剛才答應完夜卿塵才發現皇宮,哪里是可以隨便兒戲的地方,在那里就算是說話的標點符號都要拿捏準確,不可親近了誰也不能疏遠了誰。
不過能帶青竹去皇宮,那至少她以後還有個信任的人可以依靠。她是夜卿塵的人,她會信任他那樣相信她。
夏侯君曜故作無奈,「你都決定好了,朕還能說有問題麼?」只要面前的人高興,這點小事又有什麼關系。
璇璣不笨,當然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配合的擠出一點笑容,「只是我不願青竹像我那樣做宮女,她是我救命恩人的丫鬟,不管你怎麼看,在我心里她是珍貴的。」那段日子,青竹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她能感覺無上的溫柔。
「璇璣,後宮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對朕而言,把你留在身邊才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因為月兌了我的視線,我每刻都要提心吊膽。
柳璇璣轉身來看身後的男人,他眉間微微皺緊,又是那樣想解釋卻無從開口的別扭表情,她搖著頭說,「做宮女對我而言的確是最合適的。」至少目前是這樣,現在她只想早點找到李晴,至于那些七十二嬪妃她還沒打算去招惹。
這輩子怕是再不會讓自己陷入女人的爭斗,因為——
她不愛這個男人,于是連為他爭斗的心都懶得生了。
「可是青竹不能做宮女,她有中醫的天分,也會抓藥辨認食材,就讓她做一位女醫官,從零開始,可好?」
她聲音細膩溫婉,像是被失了魔的咒,夏侯君曜听了,點頭。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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