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臣身子重重覆蓋下來的時候,壓得整張床都朝下陷了陷。
想起那夜第一次的情景,向晚的身體條件反射般的莫名痛起來,那種全身撕裂的感覺想起來就如同噩夢一般。
今天,她真的不想在這種倆人劍拔弩張的情形下,再被撕裂一次,所以,當蔣東臣的手指還帶著雪茄那有些烈的味道撫上她的臉時,她開始劇烈顫抖。
看著身下小女人蒼白了一張臉,幾乎皺成一團的苦瓜臉上寫滿了不願意和委屈。
他本來已經情動了,可是見她這幅模樣,又見她肌膚上仍留存的一身斑痕,心底到底是有些軟了下來。去麼體可。
他這幾日呆在鎏金會所日日花天酒地,但是每當清醒的間隙,都會有一張滿臉燒得通紅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出現在面前。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惦記她的身體才趕了回來,更加不會承認下午听說她與「老情人」相見的情形便再也坐不住跑了回來。
此時,她還是這麼真實的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這令他突然莫名心悸。
與他有過交匯的女人那麼多,不是沖著他蔣家二少爺的名頭而來,就是沖著他的權勢威脅而來。那一張張或嬌媚,或純情,或冶艷的漂亮面孔大多比葉向晚這種清水小女人好看的多,可是卻只有她,能讓他想將她牢牢鎖在身邊。
她在他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恐懼害怕,同時也不會掩飾她對某些行為深深的厭惡之情。
真實!
呵,真是可笑!
對于一個終年要保持冷靜的頭腦與冷血的心態的人而言,世間竟然還能有所謂的真實令他心悸!
感受到他停留在自己身體上的手指沒有任何動作,向晚的顫抖漸漸停止。
她睜開眼楮看著他,仰躺著的角度看上去,此時便正好對著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他一貫的冷酷表情不知從何時抽離,此刻面上掛著的真可以用柔情二字來形容。
與她對視片刻,蔣東臣突然將手移至她的脖頸,四指輕輕扣在後面,大拇指緩緩在鎖骨處上下滑動。
「這里,痛嗎?」語氣一如他此刻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柔情似水幾乎讓向晚腦袋懵了。
「什……什麼?」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暴力與張狂,突然對面這番溫柔款款,竟然讓她張口結舌起來。
「這里,這里……」蔣東臣微涼的手指在她身體幾處點了點,引起一種難得的舒適之感,「那晚,我好像將你弄傷了。」
這個男人,是變相地向她道歉??
向晚連忙扭開頭,他這種前後兩種態度的快速轉變讓她只感覺到驚異和巨大的壓力︰「沒……不疼了……」
「晚晚,留在我身邊。」他再度開口,語氣依舊溫柔得不像話,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向晚有了更深重的心理壓力。
這是他第二次叫她晚晚了,用的似乎是全世界最魅惑人心的低吟淺唱,將這兩個簡單的字,讀出一種百轉千回的似水溫柔。
想著,學著他的腔調在心里默念著,她的心頓時就軟成了一灘水。
「以後不要再與那個男人見面,不要與他有任何交集,只留在我身邊。嗯?」
一個「嗯」字,帶著意味深長的長長尾音,仿佛從鼻息里輕哼出來,似甜蜜誘哄又似不容抗拒的聖旨。
這一剎,向晚突然明白了過來,無論是渾身戾氣還是溫柔的他,骨子里始終是那個固執的,容不得人有半分抗拒的霸道男人。
可是,不知道是這一晚的燈光太過柔軟,還是這個男人的柔情太具有蠱惑性,她清醒的頭腦竟然開始漸漸發昏,不知不覺地竟然在他的身下乖乖點頭。
「嗯!」
蔣東臣突然就笑了起來,明麗的一張臉好似萬事得逞的小孩一般。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緩緩俯去尋她的唇,一邊伸出舌尖勾勒臨摹她姣好的唇形,一邊低語道︰「好乖,晚晚真是我的乖女孩……」
一邊說著蠱惑的話語,他的一只大掌堪堪就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朝下游走而去。
頃刻間,一陣冰涼的觸感從身下襲上心頭,向晚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立刻明白過來那個男人的手指觸在了自己身體的哪里。
「不要……痛……」她咬著殷紅的唇,可憐兮兮地仰望著他。
她絕沒有說謊騙他的意思,那一夜他兩度瘋狂需索,不僅僅讓她突發性高燒了一場,更是讓她的似乎有輕度的撕裂。這幾日洗澡,她也不敢用力,只是輕輕一踫就鑽心的疼。
他冰涼的手指在那一處輕輕揉動,一瞬間有鎮定止痛的效能,可是只要他稍稍向里面探入一些,就讓她痛呼出聲。
蔣東臣從未有過這麼好的耐心,手指輕輕在她收縮的私密處游走,一面觀察著向晚的神情變化,當指尖沾上黏滑的汁液這才抽了出來。
手指尖上晶亮濕滑,細細看竟然還有淡淡的紅血絲。
他胸膛起伏劇烈,忍受著的蠢蠢欲動,看著皺緊眉頭的小女人問︰「這幾天一直這樣疼?」
向晚費力地吁了一口氣,看著他湊到面前的手指,羞赧地別過臉去︰「嗯,一踫就會疼。」
緊接著,身體一松,大床也朝上抖了抖,她轉頭去看,蔣東臣已經站起身子來。一邊從床頭抽紙巾擦手,一邊朝外面走去。
當房門靜靜闔攏時,向晚大大松了一口氣,可是緊接著一股悵然所失襲上心頭。她自嘲一笑,自己本來就是個地下情人的身份,說得難听一點就是低級的暖床工具,現在連這點功能都沒了,他當然是不願多呆了。
腦子里漿糊一般地胡亂想著各種雜事,卻听見「吱呀」一聲輕響,她微微抬起身體看過去,卻見剛才離開的男人再度返回來了。
「你--干嘛?」向晚看著他在床邊坐下,左手中捏著一只小瓶,頓時心里就明白了過來。zVXC。
「好好躺著別動。」男人一邊吩咐,一邊將她的腿朝自己身上扯過來。
她一驚,過了一會才發現,他只是將自己的雙腿擱在了他的大腿上。
下一刻,蔣東臣不發一言的,有些粗魯地將她的睡裙下擺掀至腰際,就要去扯她的底褲。
「啊!」向晚慌張地連忙伸出雙手去拉住自己的底褲不讓他踫,「我,我自己來。」
這燈火亮堂的,雖說與他已有了肌膚之親,她也不再是什麼純潔的大姑娘,可是這樣**果的將自己的露在他面前,可不是叫她羞憤死去?
「乖,你自己看不到的,躺下……放松點。」蔣東臣這時還真是好脾氣。
可是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願意自己在他的面前變成一個無恥的女人,掙扎得越發厲害了起來。
他剛開始還溫柔地勸慰了幾句,最後見她頑固不化的堅持,惱了,一把就直接將她全身上下僅有的睡衣和底褲全部都扯碎了扔到地下。
向晚羞憤地滿臉滿眼都是通紅,好似隨時能滴出血來……
蔣東臣可不管那許多,只是一只手握著藥瓶並死死壓住她的一只腿,另一只手則沾著藥膏輕輕為她涂抹起來。
男人的動作十分溫柔,那藥膏不知道是什麼奇物,剛剛抹上便讓她一陣清涼舒緩,剛才掙扎摩擦而產生的疼痛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她看著他一臉專注地涂抹,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嘴巴輕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過了一會,蔣東臣放下藥瓶,將她半抱著放在枕頭上,身體擺正,接著就去衣櫥里翻什麼。
向晚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不一會,便見他取出一張織錦雲紋的小薄長巾過來了。
「洛姨說,抹了藥先不要著急穿衣服,也不要直接和被子接觸,今晚你用這個先搭一搭,
明天就會好了。」蔣東臣像個認真地醫生,一面給她搭上薄巾,一面淡淡地交待著。
他話音剛落,她的臉「轟」的一聲,從頭登時紅到了腳,幾乎不能再看了。
這個男人……竟然為這種丟人的事情去問洛姨!
天啦!這讓她以後怎麼見洛姨?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好了,睡吧!」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緊闔著雙眼,滿臉的紅暈,只有那一對長長的羽睫在劇烈地抖動著。
接著房間一黑,床頭的燈被他關閉了。
她慢慢睜開眼楮,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突然的黑暗,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床邊那個高大的身影輕輕朝外面走去。
向晚探手出去,在那觸感極好的薄巾上慢慢撫摩,想著這一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心頭不禁思緒萬千。
蔣東臣,這個如一團迷霧般的男人,越發令她看不清了。他時而蠻橫暴戾,時而喜怒無常,時而又做出這般溫柔之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又或者這些都是他,只是她卻捉模不透。
心中一陣深深的悸動,向晚分明地感覺到心髒處發出「嘎登」一聲的松動,好似堅固的圍牆坍塌了一塊,這種感覺令她的心激動得「砰砰」跳,可是伴隨而來地又是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