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這幾日過得逍遙極了,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就連館長都時不時夸她有極好的天分。蔣東臣開始夜夜都回來吃晚餐,雖然吃過晚餐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第二天的早餐時分又總能見他準時出現。
就連洛姨臉上的笑容都比往常多了許多,不時暗地里夸她能抓住東少的心。
蔣東臣一直花錢養著她,又給她找了份無與倫比的工作,現在幾乎從不勉強她夜里陪床。這麼個風度翩翩的大金主,若不是是自己被他逼迫著當了他的女人,她真疑心自己看走了眼。
早上,倆人相對而坐,照例是一個人邊喝咖啡邊看報紙,一個人默默地將所有的蔬菜沙拉吃到一點不剩。
「兔子,吃完了草,我想我們該去找點有趣的節目了。」蔣東臣斯斯然地放下報紙,神清氣爽地沖著對面的向晚笑道。
「唔?」兔子?是在說她嗎?
「這種野草,不是只有兔子才能全部吃光嗎?」不知道哪里來這麼好的心情,他竟然還好心地為她解惑。
「你……」向晚順著他的目光看著面前空空的沙拉盤,這才想明白過來,正想反駁回去,卻听他又開口道︰「上去換身禮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個小時後我們出門。」
向晚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想著上次被他騙去蔣家老宅,心頭不由一動︰「不會又是去見你父親吧?」
「是更好玩的事情,我大哥的婚禮。」
向晚一愣,心里琢磨著,偷偷抬眼去觀察他的表情--
他大哥的婚禮,不就是貝恩學姐的婚禮嗎?最愛的人結婚,新浪不是他,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他看著一臉傻相的女人,忍不住調侃道,「難不成,你想讓我幫你換?」
話音一落,站在旁邊的洛姨和女佣就開始捂著嘴巴偷偷地笑。
向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朝餐廳外走了兩步突然苦惱地回頭看他︰「我就一件禮服,還是你上次送的那件,可以嗎?」
最後,挑選禮服的工作還是落在了蔣東臣的頭上。
他帶著她進了自己的套房,拉開衣櫥,半扇門內全是各式各樣的襯衣與西裝,而另半扇門竟然全是各種質地,各式色彩的女士洋裝和禮服。
「別看了,這些都是給你的,趕緊挑吧!」他不耐煩地催促著。
原來這些都是他最近派人送來了,向晚听得禁不住心里一片喜滋滋的蕩漾。
話雖是說,可是他卻也不離開,只是慵懶地靠坐在深藍色軟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
「不好,這件太素了,換--」她剛剛取出一件珍珠白的長裙來,後面的聲音就果斷地否決了。
「這件太短,換掉--」
「這件把你身材會顯得像個矮冬瓜,換……」
看著自己的選擇一個個被否決,甚至還要被他拿自己嬌小的身材取笑攻擊,向晚再也按捺不住了,索性將那些禮服朝床上一甩,一坐了上去--「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這些衣服不都是你挑選的嗎?說到底,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她的嘟囔聲越來越小,「再說了,參加結婚典禮,最漂亮的當然是新娘子了,我總不能打扮得將新娘子比下去吧!」
蔣東臣眯著眼楮听著她小聲嘀嘀咕咕的,見她果真坐在那里不再動了,便起身走了過來,一邊在衣櫥里挑挑揀揀,一邊說道︰「我蔣東臣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最閃耀的那一個,管他什麼場合呢?」
他的話似假還真,听得向晚簡直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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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明港娛樂界大佬蔣天堯的大兒子結婚,出席的貴賓嘉賓陣容自然只能用「豪華」二字來形容了。
早在一個多星期前,明港,澳門和台灣地區的華語媒體就開始了鋪天蓋地的宣傳報道,估計葉向晚這個整天埋首自己設計工作的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大概早就知道他的出現不會引起過大的關注,所以蔣東臣一路不急不緩的。倆人抵達婚典現場的時候,大多數賓客都已經到齊了,向晚舉目望去,看著偌大的會場以及數百桌布置高貴奢華的酒宴桌,幾乎以為走錯了地方。
蔣天極在婚宴現場四處招呼寒暄,看見蔣東臣攜向晚而來,只是淡淡地招呼了兩句,便找服務生引導他們入了家人所在的主桌。
盡管蔣天堯對二兒子的姍姍來遲心中頗有火氣,但是礙于上千人的大場面不好動怒。
蔣東臣似乎早已習慣了父親以及支持蔣天極那一派的親友對自己的漠視,只是向晚是第一次隨他出席這樣的場合,還是引起了不少的側目與關注。zVXC。
今日,新娘雖然不是她,可是不得不承認,蔣東臣的眼光的確是要勝她一籌。挑選出的一身改良式抹胸拖尾旗袍,將她襯得無論是身形還是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旗袍是藍色的底子,本就將向晚白皙的膚質襯得更是玲瓏剔透一般,而上面做工精致到無可挑剔的手工刺繡均是用上等銀絲合著天然貝殼粉制成。燈光輝映下,光影綽綽,她靜立在那里不動,周身都仿佛被水晶般的光澤所籠罩。
一頭烏發被洛姨盤成古典花式,沒有多余的飾品,只是盤發邊斜斜插了一只藍色馬蹄蓮式樣的簪子。
那份混合著古典雅韻的純美簡直把周邊一幫男人都秒殺了。
「東臣真是好眼光,這樣精致的人兒竟然能夠被你尋到,不得了不得了……」鄰桌的叔伯們笑著打斷了短暫的沉默。
「就是,若不是早就見過貝恩那丫頭,我還以為這一位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呢!」
蔣天堯見自家的兄弟說話越來越離譜了,手中握著的龍頭拐杖突然重重在地上頓了頓,周圍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今天你大哥婚禮,你本就來得晚了,還不趕緊坐下!」
蔣東臣替向晚拉開椅子,倆人雙雙坐下。接著便是跟隨他的介紹,一個一個地跟那些所謂的叔伯們打招呼。
一圈應酬下來,她幾乎將臉都笑僵了!
婚禮正式開始後,台上的主持人正按照明港的傳統婚禮一項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向晚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蔣老爺子,一張老臉上此時笑得都成了一朵菊花,心底忍不住為蔣東臣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而打抱不平。
視線調轉到台上,主持人正調侃著新郎新娘講述認識以及相戀的經過,蔣天極倒是極其配合地說笑著,但是貝恩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的緣故,看起來臉色不是太好。
向晚發現這一點後,不由認真地打量起她來。這一觀察,她越發覺得貝恩不只是臉色不好,甚至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粗略算了算,貝恩站在台上笑著,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朝他們這一桌看了許多次。
想到貝恩在自己這樣盛大的婚禮上,卻不斷地與自己身邊的男人眉目傳情,向晚的心被驚得一跳。
這一刻,她格外想扭頭去看蔣東臣的眼楮是不是一如貝恩一般那樣深情款款,可是她不想,也不敢!
不知道是無意中窺探到他們兩人這樣的秘密,還是因為會場里人太多,她只覺得自己憋得厲害,氣溫高的令她有些頭昏,趁著蔣老爺子上台致辭的功夫,她趕緊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
在洗手間的出風口下站了好一會,等到心頭的憋悶散去了一些,她這才對鏡稍稍整理了下妝容,慢慢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門,向晚就被站在門口的蔣東臣給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也出來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听到聲音後抬起眸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柔光令向晚的心驟然狂跳了起來,就是這樣的目光,只要是這樣的目光,就會令她心悸不已。
靜靜地與他對視著,她忍不住在心里對這個男人連連稱贊。
他脾氣發作時,狂暴的王者氣息令人無法直視,可是當他如此時這般優雅平靜時,便有一種旁人難以擁有的雍容與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倨傲。
這也是向晚很難理解的地方,一個連大學學歷都沒有的人,一個雖出身豪門但卻不被親生父親重視的男人,竟然身上會有叫做「雍容」的氣質!
「出來太久了不好,我先過去。」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鼻血流出來。
剛剛邁開步子,蔣東臣的長臂一展,拽住她的胳膊就朝最近的一間包房闖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向晚被拖拉得眼前一陣金星冒,等到視覺恢復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抵在了高等絲絨裝飾的牆面上。到頭下然。
「喂,你在搞什麼?」置身與漆黑一片的房間中,她忍不住低呼起來。
「哎,怎麼辦呢?因為今天將你打扮得太美,我現在已經忍不住了……」男人的神情看不太清晰,但是那淡淡的薄荷香卻與他的鼻息交融著輕輕飄進了她的鼻端。
一時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這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干淨清爽的氣息所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