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遢疑著該不該逃走時,突然有顆球從她左前方直直射來。
「少女乃女乃,小心球!」
當听到警告,看到那顆球朝她飛來時,她的雙腿竟僵直著,動也動不了。
這時候,她看到龐穆真使出了電視電影里才會有的輕功朝她飛來,然後她被他用力抱住,往後騰空飛了幾_砰!她听到有球打在地上的聲音,接著是下人們慶幸她沒被打中的嚷嚷聲,和人群圍過來的腳步聲,耳邊鬧烘烘的。
可她仍無法回神,完全沒想到他會有這樣飛身來救她、保護她的一天,那擁抱著她的厚實溫暖胸膛讓她渾身滾燙,心髒劇烈的評評跳著。
「還好嗎?」
沉穩的嗓音落下,她這才發現丈夫己松開她,正低著頭詢問。
離開溫暖的胸膛,她忽然感到失落,不知所雲的月兌口而出,「好、好極了!」
「那就好。」龐穆真揚起笑,播播的,似乎是為自己有保護好妻子松口氣。
看得出他是真心要救她,她心里多了分說不上的滋味。
「少爺,對不住,是這幾個小表在玩球。」總管跟在龐穆真背後,剛好看到球差點砸中人,幾個下人的孩子跑來撿球,被他當場逮個正著。
「都跪下,給少爺、少女乃女乃好好認錯,說以後不敢調皮玩球了。」他指示。
龐穆真見狀,走過去關切,羅巧妍模了模自己的臉想散熱,也跟過去看,發現那是她認識的孩子。
「少爺、少女乃女乃,我們以後不敢了……」孩子們都乖巧的低頭認錯。
龐穆真正欲掀唇說些什麼,總管的嗓門更大。「少爺,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就要他們跪一個時辰好了,晚上也不能吃飯,你覺得如何?」
其中一個孩子听到不能吃飯哭了出來。羅巧研可不舍,沖到龐穆真面前道︰「是我教他們打棒球的,要罰就罰我好了。」
「棒球?」他沒听過這種球。
「呃,這是一種打球的新方法。」她搪塞帶過,自攬過錯。「反正我也沒事,你就饒過他們吧,真要罰,就罰我這個教他們打球的人好了。」
他牢牢盯住她,不知在想什麼,盯得她都頭皮發麻了。
而後,她隱約听到咬牙聲。
「你,跟我回房。」
羅巧妍頭低低,戰戰兢兢的跟著龐穆真進了房。
此時他背對著她,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不禁吞了吞口水,「龐穆真……」
他立即轉過身,銳眼定住她。「夫人,你叫我什麼?」
「龐……」她甩甩頭。不對,他都夫人夫人的叫她,把禮教看得那麼重要,一定會要她叫他……「相公。」
她擠出有生以來講過最肉麻的一句話。
見他沒再說話,她心想自己沒說錯,硬著頭皮道︰「相公,你不高興就痛快的罵我、罰我吧,就是別讓那麼小的孩子跪上那麼久,還不讓他們吃飯。這年紀的孩子不吃飯是會發育不良、長不大的……」
他臉色一沉道︰「你以為我會對那些孩子做什麼?罰他們下跪、不吃飯都不是我說的。」
她一愣,這才想起剛才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要罰孩子。
他眉頭蹙攏。「與其懲罰,不如好好跟他們說明打球時不能傷到人,他們並不愚昧,听得懂的。」
羅巧妍不可思議的挑起秀眉,沒想到會听到這番話,她似乎把他想得太壞了,以為他會對孩子做什麼。
「至于你……」龐穆真雙目一凜,充滿威嚇。「我不在家時,你就不能安分點嗎?教孩子打那種危險的球,要是砸傷人怎麼辦?剛剛我要是沒救你,你又會傷成怎樣?身為龐家少女乃女乃,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說到一半,他停頓下來揉揉眉宇。
看他停下來了,她偷貓他,意外看到他這副疲勞的樣子。「你累了?」
他瞪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這些天我忙著查案,睡不好、眼楮酸澀,現在一回來又看到你將家里搞得雞飛狗跳,不頭痛才怪。」
她嘿嘿笑兩聲,卷起袖子道︰「我來幫你按摩吧。」剛剛他救了她,讓她的臉免于被球砸扁,那她就以幫他按摩消除疲勞來答謝他吧。
「按摩?」龐穆真疑惑的挑眉。
羅巧妍不多說的將他推到一張椅子上坐著,然後來到他正前方,雙手朝他的雙眼之間、鼻梁兩旁的凹陷處襲來。
「你做什麼?」看她的手伸來,他直覺地想拍掉。
「別動……」她很快養他的晴明穴一壓。「會霜?」
他還真的會痛,輕哼了一聲。
她在那位置重復施壓多次,再松開來。「眼楮有好一點了嗎?」
龐穆真還真感覺有好了一點,驚訝不已,「你怎麼……」
羅巧妍笑了笑。「我以前常幫我爹按摩,按這里,就會消除眼楮疲勞。」她的手往上移,來到他兩眉間的印堂穴。「按這里可以消除頭痛。」
看她往上移按,他心想哪有那麼神,還能消除頭痛?但她按著按著,倒像真有這個療效,不自覺地,他閉上眼休憩。
不一會兒,他又睜開眼,因為她細微的呼吸聲干擾到他。
她比方才挨近他一點,更讓他看清楚她全神貫注的認真表情,她的手也很巧,小心翼翼的按著他的穴道,讓他充分感受到她的用心,心口彷佛被注入什麼,微微翻騰起來…羅巧妍原本很專心在幫他按摩,他忽然睜開眼盯著她看,兩丸墨黑眼眸是那麼漂亮又炯炯有神,讓她忍不住羞赧,火速從他臉上抽回手。
「你這功夫從哪學來的?」他問道。
「呃,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師傅教的……」她干笑道,怎麼能說她是從網路上學來的呢?
龐穆真听出她在說謊,在都察院工作五年,他最會洞察人心,何況她的表情總那麼直白不加掩飾,很容易讓人看透。
「那個烤雞屁|股,還有那個叫芒果冰的,是哪兒的菜?我怎麼從來沒听過?」
他又問,是真的覺得匪夷所思。
「在我的家鄉,雞屁|股可是有很多人擺攤來賣喔,還有專門賣燒烤吃到飽的店呢。芒果冰也很炙手可熱,連鎖店就開了好多家,我看我下次來做蚵仔煎、大腸面線和肉圓好了……」可是要怎麼做?她廚藝不怎麼靈光,穿越前也沒抄食譜來,要在古代做現代的食物真的很有難度。
龐穆真這次看得出她不是在說謊,但他很懷疑真的有這種店、這種食物嗎?
羅巧妍看他一臉茫然,才發現自己說了太多現代的事,趕緊閉上嘴。
「你怎麼會武?」他又問,這點更讓他充滿疑惑。
「會武?」听他一問,還愣了一下,一會兒才想到他指的是她的空手道。「那是跟一個師傅學的,學了五年了。」
他斂下眸。「你會的還真多。」
她搔搔頭笑道︰「也還好啦。」
「你似乎每件事都記得很清楚,但你不是失去記憶了?」
她笑意滅去,下一刻,他己高高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推到後方的衣櫃上,然後雙臂握住她的肩,將她嵌入衣櫃與他之間。
「你是誰?真的是葛心妍嗎?我見過她,她跟你判若兩人,她文靜內向,說話輕聲細語,從不敢正眼看我……一個人就算受到天大的驚嚇,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落差,而且葛心妍會武?還是從五年前就學的?我去問你大哥最清楚。」
他朝她傾身低下臉,嚴厲的一字一字問,句子夾帶著熱氣噴向她的臉。
她們還有一點不同,就是眼神不一樣。葛心妍是文靜里帶有怯懦,她卻是太燦亮活潑、太精神奕奕,像是會笑一般。
羅巧妍毫無心理準備的被這份沖力推到後方的衣櫃上,幾乎是被他環抱在懷里的她,感受到的都是他溫熱的男性氣息,見他強勢的質問,她臉色蒼白。怎麼辦?
她被看穿了?
「我是葛心妍沒錯。」
只要她打死不認就好了吧?不管他是否真的會找哥哥印證,至少現在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冒牌貨。古代的人們對于未知的事都會害怕的想排除,說葛心妍早死了,身體里住著她羅巧妍的靈魂這種話,她會被當成巫女燒死吧。
再不甘願,穿越來古代她還是得低調點,乖乖的當好葛心妍。
「我爹叫你巧妍。」
「那是我的乳名。」
「你不是葛心妍的姊妹?」他只想得到雙生子這個可能。
「葛心妍有沒有姊妹,問我哥最清楚。」她哼笑出聲。「你怎麼不說我易容成葛心妍的樣子?我拉給你看。」她雙手捏住臉頰,往左右兩旁拉,以為拉完他就死心了,哪想得到……媽呀,他干麼這樣看著她?
羅巧妍松了手,雙手放在膝上,他那雙闐黑沉靜的眼眸定定盯著她看,深沉得像看透她的靈魂,令她感到莫名呼吸困難。
「听說,你的胸口有個胎記。」龐穆真緩緩啟唇,說得很慢。
他記得母親曾在他小時候不經意提過,說葛心妍胸口有塊像指印的胎記,是她在她娘親肚子里就被龐家訂為媳婦的記號,不知怎地,這話他印象特別深刻。
「你……你這個色胚!」她一听,就知他想用什麼方式「驗明正身」了,雙頰一紅。
「我是你丈夫。」他嚴正申明,說完看著她桃紅色的衣領處,伸出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挑開那塊衣料,露出一片白的鎖骨。
她想捉下他的手不讓他月兌,卻被他眼捷手快的反制住。
「你也想象對付那個下人一樣打我嗎?你敢打你的丈夫嗎?」他挑眉,眸光銳利的問道。
她只有一個答案,照打。
她掙開他的手朝他揮拳,他來不及防備,被她的一拳擊中月復部,露出驚駭的目光。
但第二下,他可沒讓她得逞,練家子的他自是和那些輕易被她打倒的下人不同,他很快扣住她的雙手,舉高抵在她頭部上方。
他扣得很緊,她雖力氣敵不過他,卻毫不挫敗。她眼神對上他,叛逆的美眸閃啊閃。「你不知道女子防身術還有這招……」她曲起膝蓋,想直擊他脆弱的胯間。
龐穆真幾乎是馬上猜到她想做什麼,他震愕又不敢相信,憤怒的迎視她,左腿很快壓制住她曲起的膝蓋,沒讓她得逞。
不過,兩人的身軀卻因此黏在一塊了,曖昧得不得了,剛毅與柔軟,兩方都感受得到。
羅巧妍滿臉通紅,招架不住,龐穆真卻氣定神閑得很,沒一絲松手的跡象,還低頭探向她胸口,用嘴咬下她襟口的衣料。
他在做什麼?
「住、住手……」她本該用力的大喊,卻因他的舉動,胸口一片灼熱,聲音變得好小。
龐穆真是沒有手,才用嘴月兌她衣服的,他將她衣領咬更開、更低,終于看到一片薄薄的水藍肚兜,肚兜上端就有一塊淺淺的指印胎記。
怎麼會……他一愣,空出一只手,指月復微微撫過那胎記,那是真的胎記,嬌女敕、光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心猿意馬。
羅巧妍的衣服被他咬開了,他總算如願看到她的胎記,但她沒想到他還會動手模她。被他咬開衣領的胸口己經夠敏感了,他一用指月復摩挲她的胎記,她只覺心頭一顫,猛地倒抽了口氣。
龐穆真听到了,立即抬高頭,不經意對上她那嬌艷欲滴的暈紅臉蛋,心中的火熱因此燒得更猛烈,無法移開眼神。
她被他盯得小鹿亂撞,無所適從,這時候一發現他早松開她一手的箝制,連忙趁這時用力推開他。
「看清楚了嗎?我是葛心妍!」她朝他怒喊。
他毫無防備的被她推得倒退幾步,一臉恍神的盯著她,喃喃自語道︰「就像換了靈魂一樣。」
羅巧妍渾身一震,目光閃爍著。
龐穆真攢著眉,內心混亂,縱然他多麼不想相信,還是印證了她們是同個人。
她確實是與他指月復為婚的葛心妍沒錯。
「到此為止吧,記住你龐家少女乃女乃的身分,別再做出令人恥笑的事了。」說完,他轉身大步踏出房間。
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他該是有許多話要訓誡她的,卻只用一句話帶過,因為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她美麗、叛逆的模樣,什麼都無法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