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聲音這麼嘈雜你還能分辨出是誰的聲音。我現在連馬俊義和蕭哲西的聲音都听不清了。」吉瑞卡有點不敢相信。
余仁亮的視听自然是超過的常人,同時他對聲音的分辨能力也比常人超出很多。此刻從手機中傳來一些不清不楚的話語。一些男女喝醉酒在胡亂起哄和大叫著。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余仁亮的耳中︰「余仁亮,我就是要整死你。跟我作對,我讓你徹底在醫師行當沒得混。這才剛剛開始,明天的報道將會更多,而且會更直接,哈哈哈。」
「鄒遠強!」余仁亮猛地站了起來,雙拳不自覺的捏住了。
吉瑞卡立馬問道︰「怎麼了?誰是鄒遠強!」
「哼,看來是某人故意要針對我的。」余仁亮的腦海中回想起那日在蕭澤強家門口鄒遠強和自己的對話。那張臉表面上是在微笑,但是余仁亮看得出那張臉下蘊藏著不忿。
鄒遠強、蕭哲西、馬俊義,這三個名字湊在一起倒是出乎余仁亮的預料之外。一直等待那些人從包廂中出來,余仁亮和吉瑞卡也跟了出來。果然不出余仁亮所料,在那群男男女女中,除了蕭哲西和馬俊義,還有那個已經喝得爛醉,正左擁右抱的鄒遠強。
吉瑞卡從余仁亮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滿,她笑道︰「我猜想,是不是有人要倒大霉啦。」
「你猜對了。我做事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想故意找我茬,那麼,那個人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余仁亮哼的一聲,頭也不回的坐著摩托車離去。
今天已經大致的知曉了是誰在背後搗鬼,那麼明天,余仁亮就要開始一個個找人算賬了。
第二天,余仁亮並沒有在藥店出現。藥店中還是沈莉和馬俊義負責。和平常一樣,他們各司其職,只是因為藥店的生意有所冷淡,所以他們也閑了不少。來鬧事的人依舊不少,沈聰也是特意臨時多聘請了兩個保安。
今天的新聞果然還是鋪天蓋地的聲討蕭氏百草堂的醫藥道德問題,但是今天的話題明顯更直接,所有的矛頭除了直指蕭澤強以外,另一個話題人物就是余仁亮。甚至有很多報道直言蕭澤強一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商人,只是余仁亮的出現之後,整個蕭氏百草堂的作風就直線下降。一些所謂的醫師專家除了在聲討余仁亮以外,更是要求要扼殺像余仁亮這樣的「無良醫師」。
當然這一切余仁亮都知道是鄒遠強在搗鬼,他現在還不想直接去找鄒遠強,因為他需要將證據擺在鄒遠強的面前,讓他無法狡辯。
手機響起,余仁亮翻開一看,是沈莉發來的短信。余仁亮不在藥店不代表他不知道馬俊義在干什麼。沈莉就是余仁亮的眼線,而與此同時,余仁亮和吉瑞卡也在暗中觀察馬俊義的一舉一動。有這兩個超級高手暗中監視,馬俊義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也算難得了。
手上拿著幾張藥方,馬俊義另一只手提著幾包草藥。趁著眾人不注意,他已經溜到了後面的倉庫。將門關上後,馬俊義來到後面的儲物間。在幾間被器具遮擋的格子內,馬俊義將手上的一包包草藥扔了進去。這里面看起來都是今天被置換的藥材,看起來已經不少了。而隨後在另一邊,他照著方子將一些過期的藥材抓在一起,然後重新包好。
一切弄好之後,他也是回頭準備離開。可是剛一轉身,他不自覺的渾身一個冷激。余仁亮、吉瑞卡和沈莉三人同時站在他的身後,馬俊義不禁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僅僅是因為錢嗎?」余仁亮怒視著馬俊義。
馬俊義並沒有回答,此刻他的雙眼都不敢直視面前的三人。余仁亮在盡量控制自己將要爆發的怒火,因為說到底,他和馬俊義並沒有多少過節。這個人雖然比較悶,但是和自己配合工作還算和愉快。可是對于這件事情?
「馬俊義,你說話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不僅會害了我們分店,還會把整個公司害死的。蕭董對你不薄啊,你為什麼還要貪這點錢。」就連沈莉都不可理解,一向笑容滿面的她都露出埋怨的表情。
馬俊義不停的搓著手,他的喉嚨一直在咽著口水。余仁亮猛地沖過去封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壁上道︰「你和蕭哲西還有鄒遠強到底是怎麼串通的。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余仁亮雖然在改變自己,特別是他的脾氣,但是說到底骨子里還是那種嫉惡如仇。他的憤怒還是被點燃了。只是余仁亮的憤怒被點燃,馬俊義卻也同樣被點燃了怒火。他猛的扭過頭,對著余仁亮吼道︰「說,我說什麼?這家店本來就是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啦。你現在把我抓住了,直接交給蕭澤強處理我就好了。那你還等什麼,將一切公開啊,將所有罪責推到我身上的。余仁亮,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你。我恨不得馬上將你踢出這家店。我是蕭澤強師兄的徒弟,甚至比你還大,憑什麼我要給你打下手。憑什麼我的待遇還不足你的零頭。我辛辛苦苦每天在店里坐鎮,所有的事情幾乎我來做,你只不過是每天放學之後來這里轉兩圈。甚至連個病人都沒怎麼接診。可是結果呢,電視台采訪的是你,人家來的點名要你診斷。所有好事都往你身上推,蕭澤強每次提到這家店,只會提你的名字。我他~媽什麼都不是。但是我做的最多,這樣對我公平嗎!我來到這家店,就是想做出點成績,想讓蕭澤強給我一家門店管理。可是只要有你在,我根本看不到希望。那我為什麼不自己賺點錢,自己去開個門診或者藥店呢。」
馬俊義說道這里情緒更加激動,竟然揮拳朝著余仁亮打去。啪的一下,余仁亮直接將他的拳頭抓在手里。這樣一個男人想打到余仁亮,那簡直是痴心妄想。可是余仁亮現在也在顫抖,因為馬俊義的話也刺激到了他的內心。
馬俊義說的話有錯嗎?他好像並沒有說錯。一直以來,這家店名義上是余仁亮在管理,可是實際上就是馬俊義和沈莉在分擔責任,特別是馬俊義,他的工作比沈莉還要多一項接診。余仁亮突然發現他的確忽視了馬俊義的感受,這個男人雖然整天都是沉默寡言,但是他什麼都看得清。他不說,不代表他心里沒有想法。
余仁亮將手松開,朝後退了幾步。馬俊義靠在牆壁上,他的眼楮掃視著面前的三人。他的身體還在顫抖,剛才那一些話說出來之後,他的渾身開始發熱起來。他已經想到自己完了,一旦讓蕭澤強知道,蕭澤強肯定會把自己逐出公司。而一旦事情被完全透露出去,那他以後再想在醫藥行業混生活,基本上也是難上加難了。
「余仁亮!」吉瑞卡在身後提醒余仁亮是不是該做一個決斷了。而沈莉也是用焦急的眼神看著兩人,此刻她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所有的關鍵,其實就是余仁亮該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