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閣一事,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迅速地向外蔓延而去,一時之間,各地皆是傳誦著當今天子的聖賢之舉,一些官員更是乘機上表朝廷,在當地建造功德廟等等。(神座)
而這一切,對于于小川這始作俑者來說,反而不關心這事後續會如何發展,如今已很少有人記得引起這一便故的人是于小川。他們要做的,就是要從中為自己取得利益,至少,不能落後于別人。
柳府,仙兒在後院找到正在練劍的于小川,低聲道︰「姑爺,老爺傳你去書房,你快快去吧,莫要讓老爺久等了。」
「原來是仙兒,我不是听說月娥讓你去王氏商行幫忙打點生意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姑爺,你說起這事,仙兒還沒怪你了,小姐把我安排去幫一 牛脾氣的人,叫什麼柱子來著,可累死我了,我這不抽空回來休息會嗎?」
于小川笑了一笑道︰「原來是王大哥,怎麼,你對他不滿意?」
仙兒面色一紅道︰「到也沒有什麼不滿意,就是跟他說話太費勁了,還時不時沖撞我,我恨死他了。」
于小川見仙兒嘴中責怪那王柱子,實則是一番少女心思,不由自語道︰「王大哥,這下有福了。」
「姑爺在嘀咕什麼,對了,先別說了,老爺在書房等著呢。」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書房內,柳謙看著額頭上隱隱有汗珠閃動的于小川,笑吟吟道︰「小川,最近我公務纏身,一直沒機會見你,我听說你最近跟著月娥那丫頭練劍?」
「小婿笨拙的很,不過是隨意練練罷了!」
「這丫頭,真是瘋得起,小川吶,我昨日已收到朝廷公文,年初就要去京師,對了,這是北鎮司府發與你的任職書,你拿去看看吧。沒想到崇明一案,你竟立了如此大功!」
于小川接過任職書,只見里面寫著揚州士子于小川,因協助剿匪有功,受千戶李清風舉薦,特任命錦衣衛校尉,听命朝廷差遣雲雲。∣我∣搜小|說網于小川心中想道︰「想不到這朝廷密探也有表面的官職,我原以為如後世間諜一般,只能活在暗處呢。」
于小川收起任職書,面色平淡。
柳謙微笑更甚,飲了一口茶道︰「不驕不躁,小川,我果然沒看錯你,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京師可不比揚州,這錦衣衛這職務可不好當,朝廷除了有錦衣衛,還有東廠,西廠,他們雖然都屬于天子管轄,但面和心不合,你以後做事可千萬要小心才是。」
「多謝岳父大人提點,小婿會注意的。」
「好,既然你以後要從事錦衣衛方面的事情,跟月娥那丫頭學習一下武功也正好,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是,小川一定勤學苦練,練就一聲本領。」
柳謙似有話要說,沉吟一會道︰「小川,前日去江風閣可有收獲?」
「小婿才疏學淺,收獲自然也是有的,可惜,小婿已無心于仕途。」
「是嗎?最近揚州可是熱鬧得很呢,我听說你在江風閣還寫了一首詞,可是真的?」
于小川不敢隱瞞,只得老實說道︰「確有此事,不過那是小川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而為之?看來一些暗中流言是真的,小川吶,這人年輕,有時候做事難免沖動,這我也能理解,不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然容易招致大禍,我來問你,這沁園春雪一詞可是出自你之手?」
「小婿不過是抄襲他人罷了。」
「我只問你,你確實寫過對嗎?」
「是。」
柳謙面帶怒色,「荒唐,你險些引來大禍,我來問你,你寫完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不要隱瞞,從實說來。」
于小川只得將那晚之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柳謙听完,長長松了一口氣道︰「還好你機靈,不然恐怕是我,都要……小川,以後此事萬萬不可向外人說起,還有,以後不準再犯,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將你逐出柳府。」
「多謝岳父大人原諒。」
「哼!」柳謙面色一板,但繼而又面色一軟道︰「老夫老了,只是希望你們年輕人能活得更好而已,此事你固然有錯,但也未必盡是壞事,一來,通過此事老夫也可看出你的確有過人之處,二來,此事無巧不巧,也許是個機遇也不一定,誰不愛听好話,當今天子恐怕也不能免俗。」
「好了,你下去吧,以後做事多思量一番。」
「小婿告退。」
待于小川走後,柳謙呆怔半響道︰「此子,不似魯莽之人,此番作為,難道也是有意為之?哎,看來老夫讓其入贅,似乎有些倉促了,此子非池中物,遲早要月兌離柳府,看來月娥這丫頭,有必要對她教育一番了,不能再讓她由著性子,對這後生使小脾氣,還居然瞞著她娘分房而居,真是荒唐。」
……
「相公,爹爹找你何事?」柳月娥見于小川回來,忙上前問道。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怎麼,月娥似乎很擔心我的樣子。」
「哪有,我只是關心我爹爹而已。」
「我像那種大逆不道的人嗎?怎麼可能對岳父不敬。」
「這可說不準,某些人可是連驚世駭俗的詞都敢寫,還怕我爹爹!」
「你別听人瞎說,我哪會寫什麼詞。」
「還敢抵賴,琴心妹妹都說了,是你寫的。」
「琴心?」
「裝什麼糊涂,就是春軒閣那個,你以前還沖撞過她來著,你忘記了?」
「似乎有這麼回事。」
「算了,不跟你撤這個了,相公,咱們在過些日子就要離開揚州了,我好舍不得這里。」
「那你別去京師,留在這里啊。」
「哪能,哎呀,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
「說什麼?」
柳月娥面色一紅嗔怒道︰「你這個呆子,我是說這里是咱們成婚的地方。」
于小川若有所思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咱們是夫妻來著。」
「哼,誰跟你是夫妻!」
「不是你說的嗎?」
「我可沒說,是你听錯了。」
「也許吧,對了月娥,你舍不得離開這里和咱們成婚的地方有什麼關系,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似乎還沒……還沒……」
柳月娥面色更紅,低聲道︰「還沒什麼?」
于小川撓撓頭道︰「別人成婚不是都要做些什麼嗎?咱們似乎還有一些事情沒做。」
柳月娥一瞪眼,面露狡黠之色道︰「我記起來了,咱們的確還有一事未做。」
「咦,你想起來了?」
「嗯,咱們忘記喝交杯酒了,別人成婚都喝的。」
「……」
臘月十二,劉謙被朝廷正是任命為大理寺少卿,官升一半階,成為正四品官員,年後上任,不得延誤。
柳謙似乎早有所料,吩咐府中人準備一些家當,準備來年進京。其實大理寺少卿一職听起來還不錯,知道內理的人都知道,隨著大明的發展,吏部權利越發巨大,五寺的權利被一再壓榨,逐漸成了閑職。柳謙雖知其中原由,但能去京師,畢竟也算是一樁心願,故而心情也還不錯。這幾日卸任在家,指揮著日常事務,加快了柳府離開揚州的步伐。
而柳月娥和于小川這幾日反而閑著無事,每日小打小鬧,日子也還過得舒坦,這一日,柳夫人突然來到後院看望兩人,嚇得兩人面如土灰,不過于小川急中生智,忙躺在柳月娥牙床之上,謊稱午休,柳夫人原本心中有些懷疑,見到柳月娥在榻前為于小川遮掩被子,才心中疑慮盡去,說了一些瑣碎之事,離開了後院。
待柳夫人走後,于小川感受著被子上傳來的陣陣香味,賴著不起,柳月娥羞憤之下,揭開被子,將于小川生生月兌出床外。
于小川離開屋子之後,柳月娥輕輕撫模著床榻,突然面色一紅,輕輕啐了一口道︰「我想這些干什麼,我不會輕易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