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一驚!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在未央一直以來的觀念之中,越是成熟的人,越能把一切裝出無所謂來。現在的這四個人,都足夠的成熟,所以在一起,沒有哪怕一個表現出一點尷尬來。
「這蛋糕真不錯,未央你手藝太好了,要不要試試開大一點的店?或者考個藍帶執照?在這里屈才了,」齊宇軒夸人從來都是實實在在,外加多出一份後路來的。所以听起來,有時候反倒讓人覺著奇怪。
「我不喜歡太復雜的事情,」未央笑了笑,她的確不太喜歡過分麻煩的事情,小小的一家店,夠衣食其實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不是復雜,是給你更大的天地,成昊你比我會說話,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齊宇軒誠心誠意的勸她,還以為是自己嘴笨不會說話,所以求助自己的朋友。
連成昊突然被點名,放下手里的叉子,很中肯的說,「蛋糕很好吃,手藝確實不錯,但是經商不是靠手藝,考執照是可以,不過如果不準備把店做大,沒有必要去。」
未央心底是驚訝的,只是沒有顯露在臉上。他的話雖然沒有修飾,直來直去,但是卻每一句都說在了她心上。她不適合經商,她更不準備把店做大。
齊宇軒沒有得到支持,又只覺得自己嘴笨,再說都是別人的事情他只是提意見,所以,就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吃著盤子里的蛋糕,正吃著,卻想找話題岔開,道「啊,對了,我早上在你家附近看見佩瑜了,她臉怎麼了?」
連成昊抬頭,掃了一眼未央和白蕊,看到未央臉上小小的不自在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開頭,所以他只是很淡的回答,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她去和人打架,受傷了。」
佩瑜?!那是誰啊,听齊宇軒叫得那麼親切,好像還跟、跟連成昊很親近的樣子。蘇未央不由得擰眉,她怎麼這麼多心起別人的事情來了?!
「她?不會吧,佩瑜看起來那麼柔弱,會去和人打架?」不知情的齊宇軒只是表達著自己的意見,他認識的那個白佩瑜,確實不像是個會打架的女人。
這個話題,卻沒有因此而終結,畢竟還有別人在,白蕊挑了挑眉頭,冷哼了一聲,諷刺的話月兌口而出,「不是看起來柔弱就是真的柔弱,女人啊,有很多非常可怕的,一輩子的小白兔,說不定其實就披著一層兔毛而已。」
看吧,就說這不是一個合適的話題。
「女人何止可怕,這世間有太多的女人,不僅僅是裝一個柔弱而已,她們把自己當作商品,待價而沽的商品,」連成昊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但還是沖口而出!話出口,蘇未央和白蕊頓時石化住了。
望著那一張恨不得掐死誰的臉,蘇未央,不由的又多想,他到底有怎麼樣的過去,為何會這麼般的仇恨女人。
齊宇軒剛想打圓場,未央的勺子已經狠狠的落在了杯底,濺起的咖啡弄髒了米白色的桌布,「那在你看來,我們又值多少錢?」
這一下,空氣冷的就能凍死人了,白蕊和齊宇軒真是不知道這個圓場要怎麼去打,未央又一副必須給出一個回答的模樣。其實連成昊怎麼說,跟她根本就沒有關系,她為何非要在乎一個沒有見過幾次面的男人的話!一切好像都變得不正常了!
連成昊有些尷尬,他其實沒有一點挑釁的意思,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冒犯了這個看起來很安靜的女人,但是他真的不是一個會退卻的人,「你們並沒有開價,如果開,也要看你把自己放在哪種層次的商品上,就比如你的店,你認為你是咖啡,蛋糕,還是小點心?」
未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這樣的生氣和咄咄逼人,她抬了抬下巴,「那麼,你又把自己放在什麼層次上?」
「什麼?」他有點不滿她的這份唐突,但是更多的是驚訝,她居然會這樣的去反駁自己,隨即又冷笑道,「你是在在乎我對你看法?你看起來很不自信!」
「你——作為商品的女人,是因為有買的起的男人,那麼,對于買的起的女人來說,男人也不過是商品吧?我想知道,你又把自己放在什麼層次上?」她真的很討厭他的這份自負,尤其是那種對女人的蔑視,一副所有女人都拜金的模樣。
他突然來了興致,是的,興致,這個女人比他以為的有趣,有思想,會反駁,「我的價值當然會體現在很多地方,我听說很多女人會指定一個標準去評判男人,外型,家世,財力,我自以為這些都不算差,你以為,我應如何對自己開價?最起碼,我不會奢望著從別人的身上得到什麼虛偽的東西。還是在蘇小姐的眼里,早已經對我開了價?」
未央噎住了,她並不以為他會真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那麼尖銳的一個尋釁,他居然就這樣直接的回答了?「我並不準備買下你,所以我……」
「但是我可以把自己賣給你,分期,你可以用幾十年還清所有的錢,」他嘴角含著惡毒的笑意,即使他已經贏了這場爭執,可他卻還是沒有停止,他不想,在他看來,最能讓她服輸的,就是讓她明白,所有人都只是商品而已,「那麼,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對我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