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一切就只是這樣嗎?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感情?」雨軒幾乎是用盡自己渾身所有的力氣,來問的這句話。
「沒有!」孤雪決絕的說著。
雨軒失去重心,跌坐在那里,孤雪很想上去扶住他,可是忍住了,不停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有掉下來的機會。
清晨,梅香伺候孤雪梳洗,剛到門口,看到雨軒坐在回廊上發呆,眼楮紅紅的。
「駙馬,您怎麼了?眼楮怎麼那麼紅?」
雨軒轉過頭,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我沒事。」
梅香疑惑的搖著頭,推門進房間,孤雪也坐在那里,眼楮也是紅紅的。
公主,你怎麼了?眼楮怎麼也紅紅的?」
「讓我一個人呆會。」良久,孤雪終于說出這麼一句話。
雨軒還坐在回廊上,孤雪歪歪側頭,順著窗子的縫隙,看到他坐在那里發呆,眼里的淚不自覺的掉下來,溫熱了她冰涼的臉頰。
雨軒回想著,最初跟孤雪相見的情景,想起她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她真的沒有愛過嗎?不,不相信,要怎麼去相信?難道以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那些歡笑,那些痛,都是那樣的真實,怎麼可以說沒愛過。
當雨軒想清楚,回房找孤雪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那件衣服,她親手做的。昨夜熬了一夜,將兩只袖子縫好。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撼著他的心髒,疼痛肆虐的蔓延著。「梅香……梅香…」雨軒急切的呼喚著。
「駙馬,我在,我在。」梅香急三火四的跑進來,還大口的喘著粗氣「駙馬爺,怎麼了?」
「孤雪呢?」
「公主一早就進宮去了,今日要陪皇上下棋的。」梅香解釋到。
「沒事了,你下去吧。」梅香出去後,雨軒坐在了孤雪的梳妝台前,手里拖著那件孤雪熬夜做出來的衣服,雖然大針小線,可是每一陣沒一線,都是她親手縫上去的,袖口那里還有淡淡的血跡,一定是縫衣服時候不小心扎傷了。雨軒心疼的撫模著那淺淺的血跡,她怎麼可能沒愛過?怎麼可能。zVXC。
雨軒一留神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梳妝台上的錦盒,一顆珠子從錦盒里滾出來,絢麗奪目。雨軒一眼便認出那是東海龍珠,小心的拾起來放回錦盒,可是剛剛掉地的震動,金額的夾層被甩開,雨軒一眼看到里面夾著什麼。好奇心使然,他打開了夾層,一封信出現在他的眼前,展開來,雨軒的表情急劇變化著,最後他合上信,明白了孤雪為什麼要針對皇後。可是腦袋又突然嗡的一下,想起了冷雨飛說過的話。突然驚慌失措,如果一切被解開會怎樣?雨軒瘋了一樣跑出去。
孤雪進宮,沒有覲見皇上,而是直奔了皇後寢宮。
「奴才叩見公主殿下。」兩邊的宮女太監小心的請著安。
孤雪根本連看都沒看他們,從面前直接走過去,太監宮女都愣了,互相議論著「公主今天是怎麼了?」
昨晚鬧鬼後,皇後寢宮又圍上了一群侍衛。
「公主殿下!」守門侍衛請安。
「讓開!」孤雪的眼神冷漠,聲音更加冷漠。
侍衛遲疑了一下,還是讓開了。
「皇後娘娘,昨夜睡的可還安好」孤雪陰陽怪氣的說著。
「是你?」皇後突然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她「是你,原來是你。來人,快來人呀。」皇後驚慌的呼救著。
宮女跑進來,孤雪沒有回頭,微微側臉「都給我滾出去。」這是骨血第一次發怒,宮女們真的被嚇到了。
孤雪的手在腰間輕撫了一下,一把軟件在腰間抽出「都給我出去,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今日我只找皇後一人。」她的話異常的冰冷,宮女們嚇得急忙退了出去。
「快,去通知皇上。」皇後的一個貼身宮女慌張的對門口侍衛說著。
這把劍真的很軟,像一個繩子一樣,瞬間纏上皇後的脖子,只要輕輕一拉,便可身首異處。「皇後娘娘,最好不要動,不然,你的脖子會跟腦袋分開。」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殺害你娘的人不是我。」皇後惶恐著。
孤雪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攝人心魄「你說什麼?」
「殺害你母親的人,真的不是我,是蕭凌。」
孤雪的手顫抖了一下,劍有些松開「你撒謊。」
「我沒有說謊,是蕭凌用毒藥害死的木婉青,不然已木婉青的功夫,一般人怎麼可以殺了她。因為蕭凌是皇上最好的朋友,所以木婉青根本就沒有防備。」
孤雪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出現蕭凌慈愛的笑容,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住手,不要啊。」芙蓉突然沖進來,撲通一聲跪在那里「皇姐,求你不要殺母後,不要啊。」
「芙蓉,你快走,這里沒有你的事情。」
芙蓉跪在那里,拽著孤雪的裙擺「不要啊,皇姐,不要傷害母後。」
「芙蓉,你知道嗎?是她,她派人殺了我的母親,殺害我,只不過我僥幸的活了下來。
「皇姐,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求你了,不要殺害我母後,我馬上就要去和親了,從此母後要一個人留在這深宮中,求你了。放過她好嗎?」芙蓉求著,哭的泣不成聲。
「芙蓉,你快起來。」孤雪心疼妹妹,松開了皇後,低頭去扶起芙蓉。「傻丫頭。」
「皇姐,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殺任何人對嗎?母後這些年雖然穩坐了皇後的寶座,可是她坐的並不安穩,她一直活在愧疚中,我還記得小時候,母後經常在夢中叫著你母親的名字醒來,她的眼楮是紅的。
「我只想知道,親手殺害我母親的那個人。」孤雪冷眼抬起,看著皇後。
「我說了,殺害你母親的人不是我,雖然我幾次三番要殺害她,可是最終她是死在蕭凌的手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孤雪的腦海中浮現著蕭凌的樣子,慈祥的笑。
「哀家知道你不信,我開始也不信,上天竟然安排了你和雨軒在一起。也許冥冥之中正在用另一種方式來化解這場仇恨。」
「這是不可能化解的,永遠不可能。」瞬間一股疼痛直達孤雪的肺腑,一口鮮血從她的嘴里噴出來。
「皇姐!」芙蓉驚慌的呼喚著。
孤雪笑著,那一抹紅艷在她的嘴角奼紫嫣紅的綻放著。
她像是一具沒有軀殼的靈魂,飄蕩著走出去。雨軒趕到的時候,只看到皇後和芙蓉相擁著,地下有血跡,可是皇後和芙蓉都沒有受傷。
「雨軒!」芙蓉站起身。
「地下怎麼有血跡?你們誰受傷了?」
「是皇姐她…」芙蓉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孤雪怎麼了?」雨軒緊張的抓著芙蓉的雙臂。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姐好好的,可是當她知道蕭伯伯就是殺害她娘的凶手時候,她就吐了血。」
雨軒的整個世界轟隆一片,他听不見芙蓉在後來說什麼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皇宮的也不曾記得。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府邸門口,慌忙的跑進去「梅香,公主回來過嗎?」
梅香顯然愣住了「駙馬,您怎麼了?公主一早進宮了呀。」
「沒理由啊,我去的時候,孤雪已走多時,加上她剛吐過血,身體虛弱的很,怎麼可能比我還快到家。」
「什麼?公主又吐血了?」梅香夸張的瞪著眼楮。
「你說什麼?又吐血?難道她以前也吐過嗎?」雨軒追問著。
梅香突然生氣的一甩手「這個你要問誰呀?你妻子身體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成天只顧著公事,有留意過公主嗎?她身體最近很差,經常吐血,你有關心過嗎?她最近經常發病,痛的她在床上打滾,為了不讓府里人知道,為了不讓你擔心,她捂著被子,痛了也只有自己知道。」梅香說著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孤雪一個人跑到了山上一座廢棄的寺廟里,跪在地上「菩薩,您不是無所不能的嗎?那請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一個是我的母親,一個是雨軒的父親,他現在是我的公公。不報母仇是不孝,殺害公公是忤逆。一個是我娘,一個是他爹,要我怎麼辦?怎麼辦?」她第一次哭的這麼大聲,這麼泣不成聲。
第三日
孤雪下山,整個蕭府安靜的死寂一般,雨軒沒日沒夜的在外面尋找著,始終找不到孤雪。
「公主,您回來了。」管家跑過來,高興的說「您可回來了,少爺很擔心您。」
「老爺呢!」聲音冰冷的像跌進了谷底。
「在後院。」
今天的風很大,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孤雪走近,看到他單薄的後背,略微有些顫抖。人時子芙。
「你來了。」蕭凌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出來。
「我是來殺你的。」她說的很堅決,軟劍在腰間抽出,指著蕭凌「這是我娘的雪刃,可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