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卦洲異靈志四（七）
丹頂艾龍畢竟在黨派，所以他不擔心丹頂吉龍的責難。丹頂艾龍說到做到，分三次把隸屬「丹頂龍」組織的成員全部請過來，接著向丹頂吉龍告假一天，說︰「我有個朋友有病住院了，我去看看他。」丹頂吉龍同意。至于耍立立指示的對丹頂艾龍嘉獎10分這件事，丹頂吉龍守口如瓶，丹頂艾龍也全然不知此情。丹頂艾龍看望病友是假，到月宮見嫦娥是真。嫦娥並不永遠年青，而且也存在有病與死亡之說。丹頂艾龍見到嫦娥的當日，嫦娥偶感風寒正在病里。嫦娥听罷丹頂艾龍關于谷布峰形跡可疑以及丹頂金龍死于桀紂監獄之事的匯報，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世界要變，擋是擋不住的，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日。現在地球上的凡人制造了火箭要來爭奪我的地盤，我啥辦法都沒有。」丹頂艾龍問︰「我黨該如何辦？」「我死之後，你如果想挑此擔子你就挑；你要不想挑，別人也不想挑，那就自動解散。」「我現在可不可以**？」「不可以。你知道，咱沒中途**這一說。」丹頂艾龍臨離開嫦娥的時候，嫦娥對丹頂艾龍說︰「既然來了，你還不去月花園玩玩？那兒新來了幾個宮娥，你不妨也去消遣一下，別太壓抑了！」「謝謝關照！」「去吧！」
「月花園」是什麼地方？——妓院。在異界里，最美、最精、最豪華、最奢侈的妓院就在月亮上，這是異界女妓院的總部，其它地方的女妓院多是其分部。異界里還有男妓院，在火星上，耍立立是其總裁。男妓院開設的時間不長，是在玉皇大帝張友人變成植物人之後的事。男妓院剛開始那陣兒生意不怎麼的，後來生意特火；什麼原因？據說是女性在**方面也在追求質量，等等。
既然「月桂」黨魁嫦娥叫去的地方，丹頂艾龍也沒什麼可推辭的。嫦娥說的「宮娥」也就是「小姐」。接待丹頂艾龍的一個宮娥是一只七彩鳥的化身，很美麗很清純，名曰「異彩麗」。異彩麗的第一次給了丹頂艾龍，丹頂艾龍把異彩麗締造成「婦」。丹頂艾龍臨走的時候異彩麗對丹頂艾龍說︰「你以後只許跟我做！」丹頂艾龍乜斜一眼異彩麗，答應道︰「好吧。」異彩麗忠告說︰「要不，你的結局不好。」丹頂艾龍系著腰帶沒有搭茬兒，瞠了一眼異彩麗，說了聲「再見」，扭頭就走了。後來，丹頂艾龍就慘死在異彩麗眼前。
栗、酈、利壓根兒沒見過谷布峰，這是軋爾巴差遣的失策，不過栗、酈、利臨行之時也沒提出這個問題；結果，這三個小鬼到達哈拉拉格貢的時候險些丟了性命。
栗、酈、利三個小鬼去到玉皇大帝府前門崗的時候被那兒站崗的哨兵攔住，問他們是干啥的，這三個小鬼直言而語道︰「找谷布峰匯報工作！」站崗的哨兵不禁納悶兒，問︰「你們是哪兒的？」「超閻國的。」「您們有什麼事可不可讓我們轉告一下？」「不可以。」「很重要嗎？」這三個小鬼自以為谷布峰是萬能的三頭六臂，所以就大言不慚地說︰「不重要還來干啥？」哨兵覺得其中必有問題，就又試探著問了一句︰「只能讓谷總督解決嗎？」這三個小鬼異口同聲道︰「是。」哨兵更覺得其中有問題，即暗生一計，對這三個小鬼說︰「勞駕您們先等一下，我這就電話告知谷總督。」這三個小鬼信以為真，便在門口等候，但見到跑來兩行排著整齊隊伍的全副武裝的士兵，而且這些士兵一到就把他們仨包圍了，接著不容分說就把他們擰了起來。恰在這時候，丹頂巴龍接崗到來。「丹頂龍」每個成員都是崗上的帶班長，崗上的其他哨兵必須服從帶班長的命令。丹頂巴龍問崗上哨兵︰「怎麼回事？」哨兵據實把情況告訴了丹頂巴龍，丹頂巴龍說︰「把他們關到第1室去！」「第1室」是玉皇大帝府對全國所有來訪的可疑人員進行審訊的房間；審訊的結果只能產生兩種情況——要麼被推出玉皇大帝府，要麼被逮進桀紂監獄。一切被逮進桀紂監獄者都不得好死，這是必然的事實。被帶進「第1室」者，審訊的有關人員是玉皇大帝府前門崗的帶班長和當時在崗的兩名哨兵；至于審訊的時間，由當班的帶班長酌情決定——也許即時而審，也許下班之後去審，也許過上一兩天再審，但不得超過三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則無理由放人。「無理由」的責任由該去審訊而沒去審訊的帶班長承擔；丹頂金龍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被開除的，當時是一個婦女上訪狀告地方台衙不理其女兒被人強暴懷孕後生下一女孩兒無人承認一事所致。丹頂巴龍因為丹頂艾龍交班時間過晚，知道谷布峰因什麼私事出去而不在玉皇大帝府，但還不能把牽涉到給谷布峰的什麼信息隨便泄漏出去，所以只好委屈利、栗、酈三個小鬼。丹頂巴龍乃谷布峰所團結的玉皇大帝身邊的一個眼線。丹頂巴龍曾經向谷布峰申請加入「鵪鶉」，谷布峰沒同意。谷布峰對丹頂巴龍說︰「你現在就很好，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周旋得開。」丹頂巴龍私下認為谷布峰考慮得周全，並不是在害他，所以他的信仰和階級立場已經自覺地站在了谷布峰的「鵪鶉」黨這邊。
丹頂金龍被抓，耍立立自然知道異界風雲將要大變；但是怎麼變？耍立立不可預見。不過耍立立私下認為︰萬變不離其宗，錢是老大；沒有錢，屁都變不出來。所以，耍立立想方設法搞錢。可以這麼說，在異界里，除了耍立立，最有錢有勢的神聖沒有第二個；不過到最後，耍立立的全部財產盡然沒收，他本人也被逮進了桀紂監獄。
西山王母娘娘得知丹頂金龍死于桀紂監獄，同時又听說從凡間來了個趙春僧，禁不住在心里暗吃一驚，心想︰這天下怎麼了？難道還有人敢翻天覆地？對這樣的問題她不敢去尋找答案，因為這些養尊處優的人寧願一葉障目也要貪圖個這吉祥那吉利的說法、想法或者念頭，對那些個不吉利、不吉祥的說法、想法、念頭一概摒棄。這些人口頭上不迷信，實際上比誰都迷信。泱泱異界大國傾覆，與這些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一心想著享樂的有權有勢的人很有關系。這些人在玉皇宮里爭權奪利，唯恐落後而成為他人砧板上的肉。因為玉皇大帝的身體不能其自己，玉皇宮里為爭奪太子職位的斗爭越演越烈。
陡起于「青卉」的龍卷風乃谷布峰施法所致。谷布峰為什麼要造此妖風呢？因為谷布峰帶著已經攝取了趙春僧和異靈靈的魂魄的兩個核桃就要騰空離去的當口兒，他發覺還有人竟能識破他的隱形並舉槍對他射擊，他心里因此一激稜覺得把趙春僧和異靈靈的身體留在「青卉」絕不是宜事，畢竟魂魄還沒置換，那些see一定會把趙春僧和異靈靈的「尸體」搬運走或者就地掩埋，到那時候事情就會做得很被動很麻煩，但他又不好落地現身，于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在空中對著圍著趙春僧和異靈靈的「尸體」的那幾個see吐出一口哈氣，緊接著拿手指一攪，那幾個see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身不由己地升到了空中。此後，谷布峰像拽著一個逮了一群活鳥的網似的，拉著就往他想去的地方去了。——為一個趙春僧難道就要犧牲那麼多see嗎？對此，谷布峰是這麼想的︰亡人之易成人難。要成全一個人，只要踏上了那個跳板——除非其本人墮落而無可救藥，那就要成全到底；這正像一個孕婦一樣，懷上了，只要不想被哪個圖財害命的刁鑽的醫生除掉，那她就得順其自然地將孩子生下來。那些個see在谷布峰的心目中已經成了灰塵，因為谷布峰的意識是「階級」與「階級立場」。那些see是士利昕的人，是耍立立的人，但是罷黜宦官，向地球表面上的先進的人類學習，走獨立自由的異界之國則是谷布峰的向往。對那種保守主義者，無論其能耐在常人那兒被看上去多麼了不得，但在谷布峰那兒都只是輕輕一抹灰。常人對待灰塵是如何處理的？那谷布峰對待「灰塵」也就是怎麼處理的。所以，谷布峰並沒有把士利昕的那幾個see放在眼里，而且谷布峰心里認為那些see連垃圾都不如。垃圾還能壯地，那些see能干什麼？
那麼，趙春僧尚能被常人所害，可以說，趙春僧跟常人不無二般，或許甚至還不如常人，但是谷布峰卻一心一意地為趙春僧舍生忘死，谷布峰究竟為的什麼？——這就是人生理想與人生觀的問題。改造異界，改革異界乃谷布峰一生的夙願，但是他不想異界社會是那麼紛繁復雜，這讓他不得不另尋其它出路來使其個人的願望得以實現。谷布峰心里十分清楚︰賞花容易育花難。那麼，趙春僧在谷布峰的心目中就是其它花不可媲美的花；為此，他必須舍生而救。
搭救趙春僧未必是谷布峰個人的意願，關鍵在于送子聖女。凡間出生兒的魄魂為聖女送出，新生兒到凡間從出生至16歲其間的發育生長情況怎樣？由送子聖女跟蹤負責；也就是說，哪個聖女送出去的孩子由哪個聖女負責。那麼，不負責又能怎樣呢？——對不起！紂躉監獄的大門正為這些醫務瀆職人員敞開著大門。這樣，趙春僧自然歸仙女紅珊芭負責。仙女紅珊芭為了趙春僧而傾注了不少心血；當然，那也是其從事醫務的光榮職責。
要說趙春僧的魂魄已經大大超過其出生後的16個年頭，按異界相關法，送子聖女已經不存在什麼職責，但是趙春僧魂魄的異常情況乃谷布峰暗里施法所致；而谷布峰暗中施法雖然不為其他神聖所知，但是沒有瞞過送子聖女仙女紅珊芭。按異界送子聖女仙女紅珊芭所在的醫院——異御育俗醫院的院規「知情即報不為罪」的規定，仙女紅珊芭就把趙春僧魂魄的變異乃谷布峰所致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地報告給了「異御育俗」；「異御育俗」為了維護其醫院的正常醫務秩序和仙女紅珊芭的個人權利，即通過「暗道」請谷布峰負相關責任的報告書轉達給了谷布峰。谷布峰在心里十分清楚其所作所為，但為了向普天廣眾顯示其正大光明磊落的言行，即在接到「異御育俗」醫院的維權通知書當日簽復給了「異御育俗」︰「是為吾致至吾終。」「異御育俗」很快接到谷布峰的簽復，院長大稀宇打開信箋一看，驚喜異常，癱坐在老板椅上久久不語。通過谷布峰的簽復，大稀宇已經預見到了「異御育俗」醫院長久存在的可能性，而在市場競爭烈火熊熊的歲月里，能得到政府政權的暗中相助，簡直是求之不得；因此，大稀宇肯定其中必有貓膩，但他卻不敢外傳。泄露國家秘密是何等罪責？大稀宇心里十分清楚。谷布峰是誰呢？——代表國家代表政府的一個相當顯赫的人物，大稀宇豈敢得罪得起？再說，谷布峰的簽復也相當圓滑——是他所致到他所終。那麼，不是他所致怎麼講？顯然，這是個問號。那麼，是不是他谷布峰所致？怎麼鑒別？如何鑒別？像這些細節問題，大稀宇在靜思之後都覺得說不清道不明，無把柄可言，搞不好反受其害。所以，大稀宇只能在心里領會谷布峰的話且對趙春僧魂魄的特別關注不敢有任何閃失。因為這一特例，大稀宇時常默默咂模「有心栽花花不活，無意插柳柳成蔭」這句話存在的正反兩面︰第一、栽花人的能力怎樣？這是相當客觀的問題。本來是一朵品質優良的好花，但在一個能力低下的人的手里，那朵花大可能會死或者長不好；與之相反，必成正果。第二、那花的基本因子如何？這是相當本質的問題。假如那花原本就不能活，能力再高的人也不可能使之棄死回生。柳跟花不一樣嗎？一樣。一個死柳干兒能做什麼？大約只能當燒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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