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上)二(二)
雷馬孝曉及跟他一起接受培訓的五十多名學員相互競爭的五公里的路段並不筆直,而是一直往上的盤山路。這條盤山路把雷馬孝曉他們一直引到一座山峰的頂部,接著忽然轉為一條穿越山頂一片叢林的小路。那條小路確實很窄,而且進入叢林後也就窄得僅剩一尺來寬的一條細線了。顯然,在一尺來寬的線路上競爭已經成了不可能,這似乎就注定了自然被淘汰的命運;不過這不是最終被淘汰,最終被淘汰是在三到五個月之後!那條線路穿過山頂叢林後是下山路,這時候山陡峭得很,幾乎不見有路可下,但是很明顯跟那條線路發生著連接關系的是一個自下而上給多多少少人攀爬得留有印子的路,而這條路印兒也就是雷馬孝曉他們訓練上下山必經的一節路段。踩著那個幾乎是直上直下的路印子下到下邊,接著是個獨木橋;過了獨木橋又是山,從山下到山上幾乎無路可走,而仍是扒著崖頭能爬上去的路印兒。——就這麼一下一上的山路,都多少因為體力不支或者爬山不得法而摔進或者掉進山谷里的人實在難以計數。獨木橋下是湯湯的流水;水流激石,浪花飛迸,濤聲震耳。——河道不寬並不等于水不深,也不等于其不凶險,在這兒可見一般;據傳說,在這個獨木橋下的河流跟玉羋河連著,玉羋河的凶險性如何,這獨木橋下的河流的凶險性也就如何!
雷馬孝曉不是第一個到達河邊的,而且雷馬孝曉到達河邊的時候在那兒已經聚集了原來跑在他前頭的三十多名跟他一起願意接受參加培訓的學員,他們面對著不可逾越的溝塹,像一群饑餓的狼似的嗷嗷亂叫著在岸邊逡巡。他們大罵老大黑鐵塔和白大個子簡玫林,罵舉薦他們來死鬼谷接受培訓的人,罵爹罵娘,罵天下所有的人……,他們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地步,他們按原路返回是死,往前進又覺得無能為力也是死,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感到無計可使,都不敢也不願下山過獨木橋,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在他們中間的絕大多數人看來就是絕境,他們無不認為誰要是能在此絕處而逢生那必將是位命大福大造化大的強人;而黑鐵塔老大和簡玫林其實也有這樣的認識,並且早在其預料之中,因為黑鐵塔老大和簡玫林一到培訓基地就駕駛著飛機對訓練通過的線路視察過了。當時,黑鐵塔和簡玫林視察之後回來聚在小屋,一邊吃著肉喝著酒一邊小聲談論。簡玫林說︰「陛下制訂的這條培訓路線好像使的是一種毒計,估計無人能通過全程,而且連訓練都很成問題。」黑鐵塔老大說︰「我覺得吧,陛下劃定的這條培訓線路一定有他個人的道理,也許他個人通過過這條線路,或者他見別人通過過這條線路。」
「你的意思是發生在這兒的一切事情,陛下已經有所預料?」簡玫林疑問道。
老大黑鐵塔並不諱言,說︰「應該是這樣,而且……」
「怎麼了?」
黑鐵塔老大把腦袋湊到簡玫林的鼻子尖上,把聲音壓低得僅能讓簡玫林一個人勉強听得見,說︰「恐怕你我的小命都在陛下那兒……」黑鐵塔沒把話說完,縮回脖子,把一個拳頭伸給簡玫林看,算是把余留的話說完了。簡玫林當然明白黑鐵塔的意思,拿叉子叉起一塊肉塞進嘴里有勁地嚼了嚼,把酒杯端到黑鐵塔眼前;黑鐵塔端起酒杯跟簡玫林的杯子踫了一下。簡玫林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咽下,問︰「你還記得咱們臨來這里的時候陛下囑咐我們的話嗎?」
「當然記得,這才沒過多長時間的事嘛!」
「陛下是這樣說的︰‘去那兒接受培訓的人首先必須通過我劃定的那個線路,我要的是他們的造化。’」
「陛下是這麼說的。」
「對陛下的意思,我的認為是,陛下要的就是能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能吃天鵝肉還叫癩蛤蟆嗎?恕小弟我愚鈍!」
「每次下來的都有名額指標,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明擺的事情就是瘸子里邊挑將軍。瘸子……將軍……哼,本質上不還是癩蛤蟆嗎?」
「照老兄這麼說,這培訓計劃只不過是……」
白大個子簡玫林把黑鐵塔老大的話頭搶過來說︰「只不過是給膽小者開的處方!」
「要都是膽大的呢?」
「尚且不說陛下開出的培訓項目一個比一個難,單就保留名額數目,對不能通過每一個訓練項目賜予死刑這一說,再大膽也沒用,終究還是落入瘸子里邊挑將軍的套路中去。」
黑鐵塔老大承「諾」…………
當跟雷馬孝曉一塊兒願意接受培訓並經過五公里越野競賽落到最後的那個人剛來到那個獨木橋的橋頭的河邊的時候,人群里有個名叫奇圻綺的四稜身材、光頭圓腦袋、虎眼、秤錘鼻子、中上等個頭兒、身體結實健壯的「斗士型」年青人正拉著長腔高聲講話︰「朋友們,我們誰都不認識誰!我們彼此無仇無怨!擺在我們前頭的路到這兒已經走不通了!我們往前去是死!我們往後退也是死!我們不如到此逃跑!我們逃跑了,也許還有生路!反正,我到這河邊兒之後才感覺到,要不要那個什麼鳥少校軍餃都無關緊要!我們最要緊的是,我們得自己珍愛自己,顧命要緊!所以,有願意跟我逃的,就跟我走!」他把話說完,踩著山頭就沿著河道逆流而逃;在其身後,則跟著長長的一串年青人,他們一個跟著一個,默默不語,直到最後剩下雷馬孝曉一個人未動。雷馬孝曉始終在心里記著士利昕常教他的話︰「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始終保持冷靜,不做出頭鳥。時過境遷,興許有好運。」果然,士利昕的話應驗了!雷馬孝曉見奇圻綺帶著那五十多名學員逃得已經失去了蹤影,就獨自一人按原路返回了。
黑鐵塔老大一見到雷馬孝曉,愕然得禁不住把眉頭一皺,喝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雷馬孝曉答︰「他們逃跑了,就剩我自己了!」
黑鐵塔把眉頭一展,伸手抓住雷馬孝曉的衣領,怒目圓睜,高聲道︰「你說什麼?他們逃哪兒了?」
雷馬孝曉被黑鐵塔的嗓子震得兩耳發聵,他哭喪著臉,結結巴巴地說︰「他們沿、沿……沿河逃跑了!」
「往哪兒逃的?」黑鐵塔抓著雷馬孝曉的衣領有力地把雷馬孝曉抖動了兩下,吼叫道,「听明白了嗎?」
雷馬孝曉怯怯地說︰「听、听……听明白了!他、他……他們是逆著河流逃的!」
黑鐵塔把雷馬孝曉推倒在地,拿手指著仰面朝天的雷馬孝曉,高聲命令道︰「你給我在這兒呆著!你要是敢給我謊報軍情,我就斃了你!」話畢,揚長而去。
奇圻綺帶著同學逃跑沿著的那條河道叫細羋河,是玉羋河的一個分支。細羋河在死鬼谷附近那兒之所以細得河上可搭獨木橋,則因為它地處上游,而且接近源頭。細羋河的源頭是個海拔之高、地勢稍平、三面環山、一面敞開——並向著這面歪著傾斜的簸箕地;細羋河就是從這個簸箕地的最低的斜角處流出來並流向遠方的。細羋河源頭的泉眼之水並不是清澈淋灕的,而是汩汩奔涌的濃重的血水;假如哪個人要是立在泉眼口附近留意一點兒,偶爾還能听到從泉眼口里邊發出的或者連續或者斷續的要麼是人的痛苦的呼救聲要麼是其它什麼動物的驚恐叫喚的聲音。對此之情,異界里的絕大多數絕大多數人都不知其中的奧秘,包括谷布峰這樣的夠神通夠牛逼的御前總督也不解其謎;不過異御育俗醫院的院長大稀宇及玉皇大帝張友人的堂兄——異界屠戶的掌門人張友痣兩個人卻對之非常清楚,但是這兩個人對其中的秘密守口如瓶,從不敢走漏半點風聲。細羋河源頭的簸箕地其實也在彝連山里;因為彝連山是個龐大的山脈,山峰無數,或隱或現,山泉叢生,溪流密布。因此,細羋河也可以被看做是地處彝連山上的一條溪流。——找到了細羋河源頭,等于在彝連山山里又更深入了一步;而這,也就不是還有點人氣兒的死鬼谷,但卻是「死神谷」!對奇圻綺等五十多人的身影,黑鐵塔駕駛著隱形無聲偵察機在彝連山上空看得清清楚楚,他在機艙里哈哈大笑,因此他一拉操縱桿把飛機的飛行高度調低,並讓飛機掠過奇圻綺帶著的那五十多個人的頭頂,打開對外廣播器將聲音調高,得意地高聲說︰「你們這些逃兵!你們都死去吧!」話畢,他又給奇圻綺及其他五十余名學員留下了一串兒放蕩不羈的得意的狂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奇圻綺等五十多名年輕人對于听得清清楚楚的來自天外的聲音,都禁不住在心里一緊,忙停下腳步抬頭往空中瞧看,但是他們什麼都沒看得見,然而黑鐵塔的笑聲卻如悶雷似的在空中轟轟隆隆地滾動。奇圻綺很納悶兒地罵道︰「他媽的真奇了怪了!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了!」他這麼一罵,跟著他逃跑的那幾十個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靠攏過來;其中,有人說︰「這好像是基地里的那個黑蛋的聲音!」接著就有人附和說︰「是那個黑驢的聲音!」也有人疑問說︰「這黑鳥咋會跑到這兒呢?」奇圻綺高聲對那幾十號人鼓勁說︰「弟兄們,都不要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既然走到了這地步,開弓也就沒有回頭客!咱要是福大命大,真主一定會保佑我們!咱要是沒有福氣,那就是放個屁也會砸破腳後跟兒!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圍著奇圻綺的幾十號人頓時一片歡騰,無不哈哈大笑著應聲道︰「對!」「對!」「對!」……
奇圻綺接著摻雜著謊言對跟著他的那幾十號人說︰「弟兄們,前邊是幸福地,到了那兒,咱們就有辦法了!跟我走!」奇圻綺把細羋河源頭的那個簸箕地——「死神谷」說成了「幸福地」;其實,這是他瞎起名字。不過哪個地方的地名也都是人起的,是人為了分清此處與彼處的區別才對之命名的。對細羋河源頭簸箕地的命名,曾經去過那兒的人說之是「死神谷」,但是奇圻綺卻說它是「幸福地」;那麼,到底那地方是「死神谷」還是「幸福地」呢?那確實得看奇圻綺帶著的那幾十號人的造化,但願他們福大命大!…………
黑鐵塔老大駕駛的那個隱形無聲飛機有個名字叫「雲雀」。「雲雀」沒有炮筒射擊裝置,沒有投彈設備,只能在空中對地面做短途考察使用,而且只能在死鬼谷上空有限區域里活動,離開死鬼谷也就離開了它自己。也就是說,「雲雀」不是一般飛機,它是死鬼谷這個地方的一件靈異之物,它的命運是不得離開死鬼谷。在死鬼谷,「雲雀」就是一張白紙上的一幅畫;這幅畫也就是很蒼白的簡簡單單的圖案很不清晰的似有非有的一架小飛機而已,它是白大個子簡玫林、黑鐵塔老大登程去死鬼谷臨離開郁塔爾達時由士利昕送給他們的。當時,「雲雀」就是作為一幅畫被放在一個不足二尺長的四稜立體的長條盒子里的;盒子被密封得嚴嚴實實的,盒子上加有封印「神秘」二字。士利昕把那個神秘的盒子交給簡玫林和黑鐵塔老大的時候就對其二位說得很清楚︰「這里邊是一架有異靈靈性的無聲隱形飛機,我已經賦予它了生命,只能在死鬼谷上空有限區域里飛行,離開死鬼谷,人機兩亡。帶上它,途中不要開封,否則,誰見誰死。去到死鬼谷,起開封印打開盒子後,把它取出來貼在屋子正堂的牆上,什麼時候用什麼時候對它說一聲‘下來雲雀’,它就會到屋子外邊的門口前邊等你。它有操縱系統,可以控制並調節它的飛行高度、飛行方向,但是要飛行多少時間卻不由你們管,它知道它自身的體力與能力,它會自動返航。它自動返航的時候,機上的操控系統完全失靈。也就是說,它有時候是不容別人隨意擺布的,這是它的靈性所在之處!它返航回去落到地上,人出艙後,不用搭理它,它自己就會去它該去的地方。嗯!就這麼簡單。記清了,可不要亂來!」至于雲雀在死鬼谷上空哪些區域不能使用?士利昕卻沒告訴黑鐵塔老大和白大個子簡玫林,這使黑鐵塔老大和白大個子簡玫林在平常也不敢隨隨便便駕起雲雀到死鬼谷上空玩耍,也更不敢駕著雲雀戀在空中不下來;其實,他們彼此的心里也都很清楚這樣的故事︰天大地大,不如自個兒的這個小命大!正因如此,黑鐵塔老大在空中眼睜睜看著奇圻綺帶著五十多號人從死鬼谷里逃了出去卻也毫無辦法,不過他相信他們會死在死神谷;因為他知道細羋河出自死神谷,而從那兒流出來的卻都是血…………
黑鐵塔老大回到基地駐地後把駕機在空中看到的奇圻綺帶著幾十號人逃出死鬼谷的事告訴白大個子簡玫林,簡玫林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黑鐵塔老大憨憨地笑著說︰「那也只能這樣了!」簡玫林問︰「現在基地里是不是就剩下雷馬孝曉了?」黑鐵塔老大答︰「是。」簡玫林低頭皺眉沉思了一下,對黑鐵塔老大說︰「我看這樣,培訓到此結束,直接委任雷馬孝曉,叫雷馬孝曉掛帥帶兵進入彝連山指定位置開始工作。」黑鐵塔老大提出問題說︰「這事恐怕得報告給陛下,因為兵權這事兒……」
簡玫林接過話茬,說︰「我懂你的意思。雷馬孝曉原本是陛下的司機,咱把報告制出來,密封後讓他帶給陛下,讓他直接接受陛下的授意。」黑鐵塔老大認為簡玫林說的有道理,說︰「我看可以。」「那就這樣吧,分頭行動。我去制報告,你通知雷馬孝曉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基地。另外,我再通知保密局派車來接雷馬孝曉。」「好吧!」
黑鐵塔老大去找雷馬孝曉,雷馬孝曉正立在被黑鐵塔推倒的那個地方垂著腦袋在心里叫苦不迭,他覺得到死鬼谷這個地方接受什麼培訓純粹是士利昕施的一個毒計,意圖在于把他擺月兌開來治死他。他正這麼胡思亂想著,黑鐵塔在離他好麼遠的地方高調嗓門喊︰「雷馬——!」雷馬孝曉霍一愣神兒,擰著脖頸把目光斜向出現在他側面遠處的黑鐵塔老大。老大已經發現雷馬孝曉的扭頭動作,隨即停住腳步,伸出胳膊向雷馬孝曉招手。雷馬孝曉不敢怠慢,轉過身朝黑鐵塔老大那兒跑去。當雷馬孝曉就要跑到黑鐵塔面前的時候,黑鐵塔哈哈大笑著伸出雙手對他上前迎接,但這卻讓雷馬孝曉在心里感到發 。雷馬孝曉覺得黑鐵塔這個人並不是他能相處的對象,他認為黑鐵塔是個表面一套心里一套,陰晴不定,變化莫測的小人,是個在他的地盤上主宰著生殺大權的地頭蛇,所以他對黑鐵塔老大的笑與熱情看不透是真是假;由此他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寒顫,同時他的身體動作也犯起了彳亍。對此,敏感的黑鐵塔心領神會,但他只是把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就舒展開了,而且接著即大方又得體地抓起雷馬孝曉的手簡單地抖了抖,極熱情地把雷馬孝曉抱住,拿自己的臉往雷馬孝曉的臉上貼了貼,嘴里喃喃地說︰「我的好兄弟,恭喜你成功了!……啊,不容易,真不容易!」接著他又慢慢地推開雷馬孝曉,一邊親熱地抓著雷馬孝曉的肩膀暗暗地拿手指捏著一邊滿臉堆笑地上下打量雷馬孝曉,繼續著自己要說的話,「跟我走吧。簡玫林校長正在聯系保密局,馬上就有人來接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怎麼?不高興?哈哈哈哈,走!回去收拾行李去。」黑鐵塔老大這樣說著,已經很親熱地拿一條胳膊搭在雷馬孝曉的後肩上帶雷馬孝曉往基地的辦公區去了。
雷馬孝曉對黑鐵塔老大說︰「我的行李沒什麼可收拾的,我走就是了。」
黑鐵塔老大皺了皺眉,好像有點不理解的樣子,但他並沒有把心里騰然升起的「為什麼?」這句話說出口,不過他卻乜斜了雷馬孝曉一眼,並把擺在雷馬孝曉後肩上的胳膊拿下來,讓兩手背剪到身後,昂起頭沉穩地踩著上坡的台階,顯得很細心的樣子听起了雷馬孝曉的解釋。雷馬孝曉緊挨著黑鐵塔老大,邊走邊說︰「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我是閻國國家的人,生于斯又死于斯,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來基地時肩背的行李是公家配發的,我要到新崗位去,我想新崗位上並不會短缺我一個行李卷兒!」
黑鐵塔老大稱許說︰「是啊!我們都在為士利昕陛下效力,陛下自然會想到我們。」雷馬孝曉沒搭茬兒。黑鐵塔老大問︰「我听校長簡玫林說,你是陛下的司機?」雷馬孝曉在心里愕然,問︰「簡玫林校長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黑鐵塔斜睨雷馬孝曉一眼,甕聲甕氣地說︰「這個……啊!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是還是不是!」雷馬孝曉沒及時答話,卻在心里斟酌著黑鐵塔老大的心理。雷馬孝曉不會忘記他臨離開郁塔爾達時士利昕叮囑他的話︰「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是個‘謎’,你離開我之後,無論去到什麼地方,你都要保守這個秘密,不使自己被暴露,要不,凶多吉少。」其實,簡玫林知道雷馬孝曉的身份自然在情理之中,因為白大個子簡玫林和黑鐵塔老大都在閻國士利昕統轄的保密局的名單里;而作為一個保密局的人員如果不知道其身邊的人的情況,那就不配在保密局里混搭,不過雷馬孝曉卻不知道簡玫林和黑鐵塔老大是士利昕的保密局里的人。士利昕的保密局在士利昕王府各機關通訊名單里有此單位名字——「閻國國王保密局」,但卻無此單位的通訊地址、電子郵箱、傳真及電話;至于保密局的人員組成名單,除保密局內部的人員相互知道彼此之外,再就是閻國國王士利昕及其身邊的幾個大臣如泉勝凱等人知道,而其他人一概不知。士利昕的保密局的級別如何?讀其名即可知之︰是「國王保密局」,而不是「國王王府保密局」。不言而喻,士利昕的保密局受士利昕直轄,對士利昕負責,听命于士利昕,其他人無權干預保密局的任何行動。——雷馬孝曉思忖之後覺得必須嚴守自己的身份秘密,決不能自我曝光;為此,他巧妙地說︰「我覺得我是不是國王陛下的司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能忠于國王陛下,並為國王陛下干事。」
黑鐵塔老大禁不住在心里一愣,暗暗佩服雷馬孝曉這個年輕人的保密心計,因此感慨地稱贊道︰「說得好啊!忠于陛下,時刻準備著為陛下獻身,這是我等的分內事啊!」雷馬孝曉不搭茬。
黑鐵塔老大正說著,已經把雷馬孝曉帶到了培訓基地辦公區的會議室門口。黑鐵塔老大把會議室的門推開,對雷馬孝曉說,「你先進屋稍等,我請簡玫林校長來見你。」
雷馬孝曉答應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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