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敏緩緩地放下了手機,然後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那笑容是那麼的苦澀,那麼的悲惋,那麼的淒楚……朦朧,眼前一片的朦朧……在眼眶內打轉許久的淚,還是無法控制地往眶外涌了出來……
時間過去了許久許久,「咳,咳……」的三四聲低微的咳嗽聲響過之後,溫小敏拿著紙巾把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拭去了,她已不想再流淚了,淚水太廉價,流多又無益。舒殘顎
這時候的太陽已羞答答地躲到了那遠方的大山後面去了,天邊殘留著幾抹美麗嫣紅。溫小敏微仰著頭望著那幾抹嫣紅,陷入了綿長的沉思……
***
晚上九點多,溫小敏從外面游逛回到家,她剛坐下,連水都沒來得急喝一口,她的手機便響起了灞。
她有點木訥般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望了眼,見是梁經標打來的,便疲憊地笑了笑,接通了︰「喂…」
手機里傳出梁經標那渾厚的聲音︰「小敏,你回家了沒有?」
溫小敏說︰「剛踏進家門。怎麼啦?潸」
梁經標說︰「擔心你。」
溫小敏說︰「擔心我什麼?!」
梁經標說︰「擔心你的身體,擔心你的安全,擔心一切該去擔心的。」
溫小敏說︰「哦……」
梁經標說︰「你怎麼了?」
溫小敏說︰「沒什麼啊!」
梁經標說︰「沒什麼?!那我怎麼從你說話的聲音中感覺到你現在特別特別的累呢?」
溫小敏說︰「一晚上都在跟我那朋友逛街聊天的,不累就怪了。」
梁經標說︰「哦……那你的身體……」
溫小敏說︰「我的身體沒事啦,你放心吧!」
梁經標說︰「真的嗎?」
溫小敏說︰「嗯!」
梁經標說︰「那就好!」
溫小敏說︰「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掛了哦!我準備去沖個涼,休息了。太累了。」
梁經標說︰「哦……那…那好吧!好好休息!晚安!」
溫小敏說︰「嗯!晚安!」親親的聲音。
掛了機!溫小敏沉沉地嘆了口氣,默坐了幾秒,便起身往衛生間走去了……
此時她的病已好得差不多,基本上不咳嗽了。
她洗完澡後,弄了點熟食填了下肚子,便吃藥上床沉沉地躺下了……
就當她迷迷糊糊準備進入夢鄉時,她的手機鈴聲便恰時的響起,讓她清醒了過來。
她疲憊地伸手去床頭櫃櫃面上模拿過了手機,眯著眼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陌生的,不認識。
溫小敏有點不耐煩地接通了︰「喂?誰啊?」
沒有回音。
溫小敏又問︰「喂?听得到嗎,說話啊?——是誰?——不說話我掛了啊?」
還是沒有回音。
溫小敏沒有再問,直接掛了機。
可剛掛,手機又響起了,還是原來那個電話號碼!
溫小敏很不耐煩地接通︰「喂,誰啊——說話啊?」
沒有回音,只听到微弱地喘息聲。
溫小敏嘀咕了句「無聊!」便直接把機掛了。
可剛掛,機還沒放下,就又再次響起,還是原來的那個號碼!
她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又遇到這種令人憤恨、厭惡的***擾電話,發脾氣就成自然而然的事的了……她忍無可忍,接通就是 里啪啦的一通謾罵︰「……你是成心的吧——三更半夜的你裝鬼啊,問你是誰你又不應,掛了機你又打來……你個無恥的混蛋……」
罵完,她直接氣憤地關了機,把手機放桌面上去了。
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從新躺回去,閉眼,睡去了……她累,身體累,心也累哪……
***
「呵呵……呵呵……喝,喝……哈哈……」廖華癱坐在床邊邊喝著酒,邊笑著,自言自語著,「呵呵……她發脾氣了,她還是發脾氣了……她罵我了,罵我了……哈哈……她真罵我了。罵得好,罵得爽,罵得我好舒服……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了……哈哈……我是無恥的混蛋,我是鬼……哈哈……我是,我是……」
廖華繼續地自言自語著,笑著,喝著!
時間過去了許久,笑聲戛然而止,廖華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滿臉怒氣,滿眼如火,恍若他看看到了殺父抽人似的,他惡狠狠、陰深深地吐出句︰「溫小敏,你等著,你的日子快到頭了,這都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隨後是一陣痴狂的哈笑。
笑畢,他拿著瓶酒,掙扎地站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間,「砰」地一聲關門聲即刻響起,門關上了……
***
「爸爸,爸爸,你回來啦!」丹丹一蹦一跳地來到剛從外面回來的梁經標跟前,梁經標一把抱起了她,然後是一個輕吻︰「告訴爸爸,怎麼這麼高興呀?」
丹丹笑說︰「見到爸爸回來就高興呀!」
梁經標說︰「真的是這樣子嗎?」
丹丹點點頭。
這時後李英從房間走了出來,說︰「回來啦?!」
「嗯!」梁經標歡容問︰「頭還難受嗎?」
李英輕搖了一下頭︰「不難受了。」
「那就好!」梁經標說。
「事情都談妥了吧?」李英問。
梁經標遲疑了一下,說︰「妥了!」
其實此刻梁經標是有點心虛的,因他今晚根本就沒有去談什麼事情,從下班到剛才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閑逛罷了!他沒有回家,是礙于他在下班前給李英去的那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飯了,約了人談生意,晚上要晚點才能回家……
李英歡顏地走了過來,伸手想抱過丹丹︰「來,媽媽抱!爸爸累一天了!讓他休息休息先吧!」
「我不!我還有事要問爸爸呢!」丹丹說。
「什麼事?」李英問。
丹丹搖搖頭︰「保密!」
李英問︰「對媽媽保密?」
「嗯!」丹丹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暫時保密而已!」
「哦……這麼神秘?!」
「只有那麼丁點兒。」
「那你問吧!媽媽不听就是了!」
「嗯!」丹丹揍到梁經標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梁經標微笑地搖了下頭。這時候的李英已轉身回房去了。
丹丹問︰「為什麼?」
梁經標說︰「她沒有空啊!」
丹丹又問︰「那什麼時候有?」
梁經標說︰「這個就不知道了,到有的時候就會有了吧!」
丹丹嘟了一下嘴巴︰「那不等于沒說。」
梁經標笑說︰「那也沒辦法!爸爸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空呀!」
丹丹說︰「那你不懂幫問一下嗎?」
梁經標說︰「那也要找個合適的時間才能問呀?」
丹丹說︰「還要找什麼合適的時間,現在打個電話過去問不就得了!」
梁經標笑說︰「現在?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不怕她生氣嗎?」
丹丹說︰「不怕!阿姨最喜歡我了。」
梁經標沉想了下,說︰「你看這樣好不好?現在太晚了,明天爸爸再幫你去問問她,看她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嗎?」
丹丹抿著小嘴想了下,說︰「這個……好吧!記得問啊?!」
梁經標笑說︰「嗯!」
這個時候李英從新走出了房間,手里拿著丹丹換洗的衣服,說︰「丹丹,話問完沒有?洗澡咯!」
丹丹說︰「哦……這就去——記得啊?!爸爸!」說著從梁經標的懷中下來,往李英那走去了……
李英歡顏看向微笑著梁經標,問︰「你要上廁所嗎?」
梁經標搖了下頭︰「不上。」
李英隨即抱著丹丹走進了廁所……
梁經標沉沉地呼了口氣,然後在客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頭仰枕在椅背上,望著白白的天花板,發起了呆來……
…………
「不,你錯了!其實我從來都沒愛過你,我跟你之間只有利益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得直白了點我愛的只是你的錢,而不是你的人。如果你硬要說我是愛你的,那你也太天真,太可愛了,我的品味可沒那麼低,一你年紀太大,都差不多跟得上我爸的年紀了,二……我真不想說,說出來怕傷害了你自尊心——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樣,肥得跟頭豬似的,走起路來,身上的贅肉上下左右晃動,難看的要死;這些就算了,還半點的幽默感都沒有,但卻一直都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很幽默,真的令人無法忍受……」
「不要說了!」梁經標吼了句,隨即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剛剛睡過去了,還做了一個怪異的夢,夢到溫小敏絕情地要跟自己分手了……
梁經標重重地呼了口氣,心里慶幸好在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爸爸,你這是干嘛了?跟誰說話啊?嚇我一跳。」剛洗完澡走出來的丹丹驚魂未定地問道。
「做了個噩夢!」梁經標說。
「哦……難怪!」丹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