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第五十四章 殺雞儆猴

作者 ︰ 風清鈴

小二知她身份,自然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陪著笑將酒撤了回去。商隊的人紛紛道謝,惜玉隨意附和一番便借口內急,緊隨其後去了後面。

剛步入後堂,小二見了她撒腿便跑惜玉搶步上前,三兩步繞至其身前,略一抬手劍便搭上了小二咽喉,低聲道︰「想活命的話,帶我去見背後你指使你的人」

「蕭大爺說的什麼意思,小的不是太明白」小二佯作不知試圖抵賴,話沒說全,喉嚨上便傳來刺痛,下一瞬,血絲順著脖子流了下去,小二立即改口道︰「蕭大爺饒命,小的這就帶你去」

來到後院的庫房前叩響了門,里面立即有人扯著嗓子問道︰「酒剛上怎麼就過來了,外面怎麼樣了?」

小二回頭詢問地看了一眼,回應他的是脖子上的劍又進了一毫,立即便將頭扭了回去,朝著屋中說道︰「馬爺,人有點多,您給的蒙汗藥怕是不夠啊,能不能多再給一些?」

「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干了這一票咱們就去關內,下輩子吃穿不愁了,哈哈哈」屋中的人難以抑制興奮的心情,興高采烈地回了話,隨即便吩咐人將門打開。

听著門後取門栓的聲音,惜玉一掌劈在小二頸後,順手接住小二倒過來的身子,隨著便往旁一帶將人丟置一邊,等到門剛開了個小縫,抬足便踹了過去

門後的人被踹了個四腳朝天,坐起來正要開罵,卻見華服公子單手執劍,立在門框處冷冷注視屋中眾人,神色凜然,眼神凌厲,似是獵豹盯著滿圈羔羊一般。

坐在地上那人渾身顫抖,囁囁道︰「二、二當家」屋中十余人均是面如土色,唯獨當中坐著那名絡腮胡壯漢鎮定自若,目不斜視地喝道︰「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人不成,想要榮華富貴的就跟他拼了順便給呂大哥報仇。」

這群人竟是流沙寨的?難怪他們一見自己便嚇得渾身發抖當初故意將呂西折磨一番本就是為了警醒他們,沒想到竟還有不怕死的再敢胡來,如此,就別怨她心狠手辣、殺雞儆猴了

「姑且念你們是初犯的份上,就給你們一次機會,願意改過自新的站過來。」惜玉眼神豁然雪亮,語氣讓人不寒而栗,忽地抬臂劍指坐著那人,厲聲道︰「他除外」

听了這話如蒙大赦,好幾人立即站到了這一邊。還剩三人舉棋不定地愣在原地,考慮著站在哪一邊好。冷不防身後的大漢猛然起身,拔出系在腰際的大刀當頭便砍了過去

刀鋒過處濺起一陣血霧,一人被貫穿胸膛,當場氣絕。一人逃得快,後背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沒跑到門這一邊便暈了過去。剩下一人完全嚇住,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忘記了該逃命。

見同伴被殺,其余的人痛心疾首,若不是沒人是馬頭目的對手,必定老早就沖上去找他拼命了。為今之計只能將希望寄予門口的二當家,一個個讓開立于兩旁,等著兩人一較高下。

看著大漢殺得血紅的雙眼,惜玉雙眸半眯,眼中殺機乍現,輕語道︰「雲大哥下過禁令,膽敢搶劫商隊者,如何懲治?」

見同伴慘死,眾人早就義憤填膺,異口同聲恨恨道︰「削成人棍」

「你們這群混球等老子宰了這小白臉再來收拾你們」大漢眼珠凸出狠狠瞪著對面的人,啐了一口在手心,食指在刀尖上蘸了熱血放進口中吸允一番,森然一笑舉刀便沖了過來

兩旁的人迅速讓開,唯獨惜玉站在原地不動。刀至眼前迎頭劈下時,大漢眼中沸騰著嗜血的光芒,手上用力,大刀更加急速的劈了下來,恨不得將惜玉從頭到腳劈成兩半才解恨

刀劈至面門時人卻不見了,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大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明明就在眼前,為何眨眼間的功夫就不見了?左右探看一番,肩上忽地傳來劇痛。

听得‘當啷’一聲,大漢回眼一看,嚇得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自己的整條臂膀竟被人卸下了來掉在地上的手里還緊緊握著大刀

此時肩上才傳來鑽心的疼痛,大漢張口便叫,冷不防被人一劍刺進口中,霎時便說不出話來。大漢怒及,欲拾起地上的大刀找她拼命,卻不料彎腰的瞬間,另一條臂膀也趁機被人被卸下來

屋中的人驚懼交加,目瞪口呆地半張著口。這二當家手段果然厲害,將馬頭目打得斷手斷腳,自己身上卻片污不留,且不知用了什麼手法,馬頭目傷處並未流多少血出來,二當家的這是要留著他活受罪呀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先前還趾高氣揚的馬頭目現如今像只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沒了手腳,口不能言,只能怨毒地瞪著屋中的人。屋內的人倒吸涼氣,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二當家的怕是早被他的目光殺死幾萬遍了

夕陽倒映著黃沙,天地一色。敦煌就在眼前,商隊的人不想在耽擱一夜的時間,迎著夕陽晚風便上了路。蕭瑟的晚風中,一人一騎立于金黃色的古道上,看著漸行漸遠的商隊,心中五味雜陳。

「我以為你會隨他們一起走。」不知何時,白衣公子馭著棗紅馬兒走了過來,與藍衫少年並轡齊驅。披散身後的青絲黝黑順滑,晚風從身後襲來,青絲不安地上下翻飛,白衣公子伸手一握,亂舞的青絲頓時化作繞指柔,看上去竟比比女子還要動人三分。

走?往哪里走?這世間有屬于她自己的地方麼?惜玉搖頭苦笑。喉中一陣難受,提氣往上,將手放置于唇邊,咳出了一粒棗核大小的東西,頓時覺得舒暢多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她手心之物,雲慕白暗驚,難怪她扮男子不易被人發現只是喉中藏著這麼一個東西,只怕沒一刻是好受的。轉頭看著身旁目光漂浮的同伴,雲慕白忽有一種咫尺天涯的錯覺。

漠上終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匪幫也逐漸安定下來,不少的人退出了寨子,有的做起了小生意,有的歸家做回了牧民,無論如何都比原來風餐露宿的日子要好得多。

反倒是死心塌地追隨白樓的人比較難辦,這些人目不識丁,身上匪氣未褪,整日也是粗聲粗氣的說話。這讓溫文儒雅的雲公子很不舒心,還不能將人轟出去,只好盡量的躲著。

總躲著也不是辦法,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去請個先生回來,反正白樓不缺人手,索性將這群人全送去念書識字。于白樓,于他們,于自己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主意打定,雲慕白立即便吩咐人建造學堂,想著早日將這群人送去的好,省得他耳根子整天受罪,逼著去听這群漠北漢子的粗口話。

這一日,兩人早早的便出了門,學堂已經建好,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去請個先生回來。這先生的人選可馬虎不得,一般的夫子必定鎮不住那群漢子,能鎮住的未必肯去教,比如雲慕白,比如惜玉。

斟酌了一番,雲慕白忽地想到了一個人,這才拉著惜玉清早出了門,朝著綠洲鎮外行去。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來到一處小院門前,惜玉有些震驚,這里栽種的花花草草竟是些嬌貴的,關中都很難養活,卻在這漠上長勢極好,扎下了跟。

雲慕白率先下了馬,走上前去輕拍木門,朝著里面喚道︰「君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很快便有人迎了出來,一副酸氣書生模樣,步履輕盈應是習武之人,開了門便笑道︰「今兒個刮的什麼風?竟然把你老人家都刮來了咦~這位是?」

「她是我白樓的二當家,當初請了你無數次也不肯去,而今你就是想去也沒機會了,哈哈哈」說罷兩人相視大笑,惜玉這才朝著他抱了抱拳,客隨主便進了院子。

四院中稍顯雜亂,卻收拾得極為干淨,書生欠身引路,將兩人來到院中的石桌邊坐定。立即去屋中端來了架上小爐子的茶具,邊搗騰邊笑道︰「這茶葉還是從你那里得來的,今天就借花獻佛了,不好喝可別怪我」

「好茶君兄的手藝又進步了。」雲慕白端起茶盞,裝模作樣地品了一口。

君秀才白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道︰「少來忽悠我,你每次來總沒好事,說吧,此次是什麼事?」兩人相識幾年,彼此了解得透徹,只一眼便看出這雲慕白這小子是有求而來。

「君兄英明,在下的確是有求而來,不過是一樁好事,君兄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終日種花且不浪費了滿腔的才華?不如去替我教一幫學生,如何?」雲慕白專注地看著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臉上的神情萬分認真。

不料君秀才對他的話戳之以鼻,看也不看他一眼,優哉游哉地回道︰「少來迷惑我,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對我沒作用,這算哪門子的好事,我還以為你給我說親來了,真是讓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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