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第七十六章 良心被狗吃了麼?

作者 ︰ 風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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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最後一個仇人?」惜玉愣了半響,霍地笑了起來,眸中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又想唬弄我去殺誰就直接說吧,我或許會考慮最後再幫你一次,就當是這頓早飯的報酬。」

蕭易寒不怒反笑,悠悠開口說道︰「當年十幾名朝臣聯合上奏雲家造反,父皇並未放在心上,真正讓父皇下旨誅殺雲家九族的卻是另外一人,他的奏折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若真計較起來,其實你雲家的仇人只有他一個。」

見她怔住,蕭易寒舒心一笑,拉起她杵在桌上的右臂,翻轉過來細細看著。白皙的皮膚下,那條連著心脈和腦袋的血脈清晰可見,有什麼東西在血脈中微微蠕動著。

順著他的視線細細看去,只見自己手臂上有一個小紅點,下方正是血脈離皮膚最近的地方,惜玉抬首直視著他優雅的面頰,好一個謙謙君子咬牙切齒道︰「蕭易寒,你還能不能再卑鄙一些?」

「這蠱喚作噬,每十天吃一粒藥丸養著它,這里有二十顆,若是吃完了還沒完成我交待的事,它無藥可吃就會沿著血脈向上,或許會啃噬心髒,或許會蠶食腦髓,全憑運氣。」

對面卑鄙的人卻沒理會她的話,自顧地交待完了後,伸手自袖中掏出個琉璃小瓶放在她手心,里面裝了二十顆形似珍珠、豌豆大小的丸子。

那瓶子被惜玉扔了出去,下一瞬,听得‘錚’的一聲,惜玉袖中的短劍出了鞘,舉劍便朝著自己臂上血脈中那隱隱蠕動的地方刺去

劍刺到一半就愣生生的停住,離皮膚一指距離的劍尖上,一顆一顆的血珠滴落下來,灼燙著惜玉白皙的手臂,劍刃上的那只手就那樣牢牢的握著劍身,不讓惜玉再刺下去分毫。

蕭易寒沒敢去看她面上的神色,直直盯著她手臂上,那一簇血紅色的花開得愈來愈茂盛。僵持了半響後,低聲喃喃道︰「是你逼我的,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麼?為什麼」

此時的他全然沒了往日那種帝王的氣勢,倒像是一個單純蒼白的少年,如初見時,他在那片火海中朝自己伸出手時的神情如出一轍。惜玉安靜下去,放下了短劍,輕輕地坐回了位子上,心中百感交集,眼眸中卻空空如也。

琉璃瓶子恰好撞在門框上,幸好材質堅固,毫發無傷地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回到了桌角腳下,蕭易寒彎腰將它拾起,放在手心細細擦拭了好幾遍,滿意了才將它交到惜玉手上,低著頭不說話。

惜玉將劍收了回去,收起瓶子便起身出了屋中,走出竹屋好幾步,才听得身後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大意是等著她歸來。惜玉扔下一句︰「等著吧。」腳下不曾停留片刻,大步走出了竹院。

下月是乃太妃的五十壽辰,偏生此時太妃重病臥床不起,欽天監一番推算,斷言半百之年乃是太妃的大劫之年。當今聖上好生孝順,听聞後立即下旨讓敦煌城中大大小小的將領全部留在家中,專心為太妃誦經祈福,擅自離開者,殺無赦

京中的人傳誦著聖上的孝心,敦煌城中的將領卻罵翻了天,北塞戰火又起,聖上欽點王爺出戰,卻又下旨讓所有的將領留守敦煌,如此一來且不是王爺一人上陣領兵作戰?

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北塞戰場地勢復雜,指揮數萬大軍作戰本就不易,如今軍中只有主將,這戰事未打已然敗了三分,結局還用去想麼想要抗旨上陣的眾將被王爺訓斥了一頓,只得各自回了府中。

蕭舒靖足足等了惜玉三天,等到的卻是本月的第三道聖旨,當今聖上體恤眾將為太妃祈福之幸勞,特地派了使者前來敦煌,協助處理敦煌城中事務。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當今皇帝終于要對自己唯一的親弟弟下手了

北塞的戰況已經不能再拖,主帥不到軍心難振,蕭舒靖出發前所做的決定卻讓眾將大吃一驚,包括嚴楚在內竟無一人贊成。怎奈何城主心意已決,眾將的言辭听不進去分毫,執意堅持自己的決定。

惜玉回到敦煌時,蕭舒靖已經帶著楊鳴走了兩天。回到敦煌的當天,楊謙便交與了她一樣東西︰敦煌城主的印信只說是王爺出征前吩咐過,王爺不在敦煌期間,由她暫代城主之位,全權處理城中大小事務。

惜玉有些哭笑不得,接也未接印信,直接回了自己先前居住的水榭,終日閉門不出。

蕭舒靖啊蕭舒靖,你就如此肯定我會幫你麼?你錯了。

隔天,京中來的使者余公公便抵達敦煌,帶來了幾百隨從以及幾大車皇上孝敬太妃的禮物,名正言順的住進了蕭王府,打算開始插手府中諸事。

不止王府,整個敦煌內城中都是人心惶惶,以往王爺不在,都是楚將軍坐鎮王府,如今卻被一道聖旨派去誦經祈福。而王府中能做得了主的唯兩人,太妃正病著,公主不願接管敦煌,這是要變天了麼?

嚴楚自己不能出門,只好將舞碧遣了回去,希望她能說服公主接管敦煌。臨行時細細的交待舞碧,務必要和公主說明,若是皇上的人接管敦煌,舒靖此次怕是就回不來了

興許是幾月不見,兩人間的關系生疏了許多,舞碧說明來意,又轉達了嚴楚的話,將事實分析明白擺在眼前,希望惜玉能及時接管敦煌,若是晚了,只怕就是要從皇上手里搶敦煌了。

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的惜玉只是靜靜听著,等到她說完了,才接口說道︰「說完了麼?說完了容我說一句,你如今是誰的人我不管,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是皇上那邊的人,誰做城主誰掌天下與我無關,不要再逼我。」

為何所有的人都要來逼她?這天下是誰的她根本不關心,她累了,只想奢求一份安定,可蕭家兄弟卻不肯放過她,一個用毒要挾,一個把重任拋給了她。

現在的她無意站在誰那一邊,只想袖手旁觀而已。逼吧,誰若是逼得狠了,那就別怪她倒戈

立在她身後石桌旁的舞碧一怔,雙腿一軟便頹然地坐了下去,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惜玉說得對極,當初她們來敦煌本就是奉命行事,只是這其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讓自己的心留了下來,把敦煌當成了自己的家,卻忘了惜玉未必與她一樣,肯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正僵持著,顏妃忽地闖了進來,先是哀求惜玉接城主印信,見她不理自己,說著說著便愴然淚下,哭訴道︰「惜玉,算是我求你幫幫表哥好不好,如今能幫表哥的就只你一人了,你只要接了城主印信,讓楚將軍他們去幫表哥就可以了,皇上那麼疼你,必定不會責怪于你的。」

惜玉听得心煩,背過身子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不料她卻哭得更狠,惜玉霍地翻身坐了起來,沉聲道︰「你表哥不是吉人天相麼,你擔心些什麼有功夫在這里哭,不如回去燒香拜佛,求老天比求本宮有用得多」

顏妃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雙唇輕顫著責問道︰「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表哥去送死嗎?」。

似是動了怒,顏妃抬手護著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眉頭蹙在一起,額頭冷汗直冒,似是在隱忍著疼痛。

惜玉不想再與她多說,起身朝著屋中走去,口吻也稍稍的柔和了些,「行軍打仗怎麼可能會沒有危險,三千將士誰不是九死一生熬過來的?若活不下來,那也是他的命,怨不得別人」

不想顏妃卻追了過去,一把拽住她衣袖,聲嘶力竭的吼道︰「你還是不是人?表哥他三番幾次的救你護著你,如今他有難你竟然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看著她疼得直不起腰,縱使木頭人也會動了惻隱之心,惜玉面上卻冷冷地板著臉,抬臂一抖抽回自己的衣袖,沉聲道︰「統統給本宮滾出去舞碧,若是再讓不相干的人進來,有多遠你就給本宮滾多遠」

「你」顏妃張口就想罵她,小月復卻更加痛了起來,渾身似是瞬間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腳下一軟就朝後倒去。

身後的舞碧急忙快步上前將人牢牢托住,扶著她過去坐在屋中的椅子上,掏出帕子輕輕替她擦去額上的冷汗,柔聲勸道︰「娘娘您消消氣,當心動了胎氣,傷了月復中的小世子就不好了。」

顏妃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懷著孩子,大喜大怒過激情緒隨時會要了孩子的命心中悔恨交加,一急淚水又掉了下來,忙將雙手附在自己小月復上,幸好疼痛已經過去,這才欣慰的笑了笑。

朝里屋走去的惜玉並未走遠,而是停下來看著窗外,看了片刻後才進了內室,順手拉上了珠簾後的紗帳。

舉目看去,舞碧咬著唇舒心一笑,那窗邊放著梳妝台,而惜玉方才所站的地方,正好能從鏡子里看到這邊的情形舞碧心中霍地升起無數希望,感激的看著對面那些來回晃動的珠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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