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第九十六章去而復返

作者 ︰ 風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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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夜里出發,一直走到了沙漠的邊緣,踩在沙子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身子也跟著上下起伏,左右搖擺。惜玉徒步朝著南方走了下去,雙目空洞而茫然,沒有一絲生氣,只是茫目地朝前走著。

沿著河岸一直往下走,直到天明時,才到了路邊的客棧,買了馬匹和干糧後便朝著沙漠中走去。到了空曠的地帶,取出脖子上掛著的白玉小笛吹了幾聲,白玉小笛末端傳來微微的震動,遠方霍地便響起了回應聲,惜玉凝神細听,辨明了聲音方向後,便朝著聲音的源頭驅馬過去。

那笛聲的源頭听著很近,惜玉卻走了足足半個時辰,路過沙漠邊緣的小村子,又翻過了好幾座大小各異的沙丘後,昨日與舞劍相見的沙丘才躍然眼前,沙丘頂上一人一騎,仔細看去,那人正是舞劍。

等到惜玉牽著馬兒到了沙丘頂上,舞劍才下了馬,冷冰冰地直奔主題,「怎麼這麼快,師父剛從嘉峪關那邊動身,東西呢?」

本來是約定三日後,卻沒料到惜玉今天就來了,舞劍有些不知所措。也實在是弄不明白師父的心思,這東西既是要送回京城,在東城門不是更妥當一些麼,拿了東西就直接回京,任務自此終止,為何師父卻讓她在西城門外等候?

舞劍態度冰冷,說話的語氣比路人還要陌生三分,一點也不像是相處了近十年的人。惜玉從馬鞍上解下一個小包袱扔了過去,擲出包袱的那只手伸向舞劍,以同樣冰冷淡漠的語氣道︰「解藥。」

打開包袱確認無誤後,舞劍才將包袱系在了自己的馬上,轉身牽著馬兒便往沙丘下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放心,爺沒你那麼狠的心腸,即便你要背叛他,他還是不舍得對你下毒手,等你吃完了那瓶子藥,身上的蠱就會化成血水了,對你沒有絲毫影響。」

舞劍下了沙丘便翻身上馬,朝著敦煌方向疾馳而去,主要是惜玉來得太突然,師父又還未趕到。她想著東西既然是要送往京城的,那不如自己往回走,在半路上興許就能遇見師父,那樣的話,回京會省很多的路程。

听了這話,惜玉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伸在半空的手臂垂了下來,心中亂作一團,卻又不知究竟在矛盾些什麼。過了半響,才想起自己昨夜出來時並未帶上那瓶子藥丸,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想了片刻,只得翻身上馬,朝著敦煌城往回趕去。

本想偷偷的回去取了東西便走,卻在大街上便給楊謙踫上了,躲避已經來之不及,惜玉有些慌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辦了。楊謙二話不說,走過去便接過了她手里的韁繩,做了個‘這邊請’的手勢便牽著馬兒走在前面,身後的惜玉只得跟著隨行。

走到了沒人的地段,楊謙才轉身行禮,急切而小聲地說道︰「公主殿下您去哪里了?幸好昨夜您不在府中,王爺遇刺性命垂危,至今昏迷不醒,太妃娘娘已經封鎖了消息,屬下不見您便出來找您,等著您回去商量接下來該如何辦。」

「走吧。」事已至此,惜玉只得跟著他回府,也有些擔心蕭舒靖的傷勢,是否真的如楊謙所言的那麼嚴重?忽地想起昨夜那劍自己是反手刺過去的。

若是順手刺的,她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傷了舒靖的性命;反手雖然也不會有太大的誤差,但是听楊謙這麼一說,自己心里又沒了底氣,腳下的步子放得更快,急急朝著王府趕去。

降雲軒的守衛比平時多了兩倍,一路上走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降雲樓更是守衛森嚴,連樓前那一叢翠竹也被人全部砍去了,樓里門窗緊閉,想飛進去一直蒼蠅都難,更別說人了。

惜玉心中明白,太妃是想要封鎖消息,若是對敦煌虎視眈眈的諸國知曉了蕭舒靖受了傷,且命懸一線,而嚴楚又在北塞,只怕任誰也不會放過這個進攻敦煌的絕佳良機。

太妃將蕭舒靖放在了降雲樓,一則若是全府上下守衛突然加重,外人必定會起疑心,而降雲樓一直都是府中的機密重地,守衛森嚴是無可厚非的,突然加重也不會遭人懷疑。

二一來麼,恐怕就是為了防著顏妃,怕是從知道蕭舒靖受傷那一刻起就在哭了吧,若是將人放在她屋中,只怕是沒死的也給她哭得淹死了。而降雲樓一向都是嚴禁無關的人進出,這府中能進得去的人沒幾個,惜玉主僕便是其中之一。

上得樓去,惜玉前腳剛跨進屋子,屋中的太妃回身怒目而視,冷面責問道︰「你去哪里了?」

這話來得太突然,惜玉先是一愣,抬起的腳便僵在了半空,眼珠一轉立即便反應過來,走過去行了禮,回道︰「回母妃的話,昨夜從您屋中出來時見到房上有個黑影,惜玉擔心是刺客便追了出去,一直追出了城也沒能追上,回來時城門已經關閉,所以現在才回,請母妃恕罪。」

太妃細細的凝視著她,不放過她面上絲毫的神色,見她面不改色,話也說得頭頭是道,而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中似是藏著一汪清水,不見一絲波瀾。太妃尋不到她有一絲慌亂說謊的跡象,卻也不敢相信她,因為自己的兒子在她屋中重傷垂死,她這個主人想月兌離關系都難。

即便是和她毫無關系,太妃也過了不了自己這一關,心頭的怒火稍稍的平息了一些,看著她冷冷道︰「起來吧,追查刺客一事有王府的護衛,不用你操心。」

「是。」惜玉這才站起身子,目光越過太妃朝後看去,白玉暖床上的蕭舒靖臉色白得似是一張白紙。只幾個時辰的功夫,人卻似是瘦了一大圈,兩頰的顴骨突顯出來,顯得人更加的清瘦,而面上的神色卻是一片安詳,似是在熟睡一般。

見她眉頭緊蹙,似是在為舒靖擔憂,太妃心里這才舒服了一點,轉身輕輕地坐回了床頭,似是怕驚動了熟睡中的兒子,低聲朝著惜玉道︰「你且放心,舒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不知何時能醒來。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這里有哀家看著,舒靖需要靜養,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過來了。」

「是,惜玉告退。」听了這話,惜玉放下了壓在心中的巨石,出了屋外後轉身便關上了里屋的門。一陣涼風襲面而來,卻見是樓頂那一邊的窗戶沒關上的緣故,惜玉不由自主的便過去將窗戶合上。

桌上的文書被吹了個亂七八糟,惜玉將它們整理一番後,整齊的疊在一起。桌上放著好幾張小箋,墨跡尤新,想必是剛寫上去不久,全是些詩詞的句子,惜玉看著無趣,只將它們收在一起。

書本中夾雜著一張折疊好的,展開一看,字跡潦草,剛柔並濟,小箋上還留有酒香,似是在醉酒的情況下書寫的。從字跡來看,很顯然不是蕭舒靖的手筆,倒像是、像是自己的!

惜玉心中一驚,霍地回想起回京時的情形,那天與蕭易寒爭吵後回去便喝了酒,後來的事卻不怎麼記得了。

醒來時見到的人是蕭易寒,惜玉也就沒去多想,想在想起來,好像確實是自己寫的,後來好像還墜了河,難道舒靖一直跟著自己?那掛在屋檐下皺巴巴的衣服,是他洗的?

鼻子有些酸酸的,惜玉不動聲色的將小箋放回了原位,傻傻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中百感交集。

若是嚴楚沒能找到綠洲,自己現在興許還在那里,仍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若是沒能在瀾滄江遇上他,自己一人歐游四海,又會是何等的舒適愜意。

蕭舒靖呀蕭舒靖,該抓住的時候你選擇了別人的手,該放手時你卻固執得令人發指!有些事,興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你為何非要如此執著的苦苦強求?

不過,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吧!該做的,不該做的事她都做了,剩下的事與她無關。即便蕭易寒再狠心,總不會殺了自己唯一的一個親弟弟吧,何況太妃還是他的養母,頂多就是剝奪了他的兵權而已,再嚴重點也不過是削去爵位。

想明白了此點,惜玉長長的舒了口氣,再也無心逗留,轉身出了屋子便下樓去。

回到水榭後,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裝著藥丸的琉璃瓶子,屋中被破壞的東西全都恢復了原位,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干淨,香爐中還點著燻香,滿室清香縈繞,讓人神清氣爽。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吧!惜玉最後看了一眼屋子,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門口的守衛不敢攔她,也不敢問她去何處,只得半跪行禮,等到她走了才起身。

到了外城時,惜玉卻迷失了方向,茫然地牽著馬兒瞎逛,不知該往何處走。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城去,然後再做打算。

西城門處一片混亂,許多住在城外的人拖家帶口的往城中涌進來,而城中的人只許進不許出,這是怎麼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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