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一一三章 我愛你,可你愛過我麼?

作者 ︰ 風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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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子小傷並無大礙,多謝閣下關心,來日定當重謝,告辭。」青衣客清淺淡笑,點頭致謝後便抱著人上了馬,雙腿輕夾馬月復,朝著來時的原路返回。

「內子?」這是什麼意思?雖然被逼著念了幾十天的書,可李大目顯然還沒學到這個詞,自然不懂得這‘內子’是什麼意思,忽然覺得自己以後要好好念書才是。話雖听得莫名其妙,但見他們二當家被人帶走便立即動身追了上去。

幾名下屬立即將人攔住,將他們城主說的話耐心的解釋了一遍。他們城主也太不靠譜了,這人一看就是目不識丁的粗人,說得那般文雅人家怎麼能听得懂,還不如直接說‘我婆娘沒什麼事,你小子別跟著了’來得簡單。

等到人全數消失在沙丘盡頭的時候,愣了許久的李大目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大疊子銀票哭笑不得,自己帶著兄弟拼了性命,就是為了這些東西的麼?

廣闊的沙坡下傳來幾聲大笑,隨著那人便沖上了沙丘頂,將手中那疊銀票撕了個粉碎,手掌一攤,碎片便化作萬千飛蝶隨風而去,伴隨著飛蝶群飄遠的還有一聲嘆息︰「二當家的,保重。」

「老大,你怎麼這麼傻啊,那是銀票,不是草紙!」不知何時,十幾人相互攙扶著爬上了沙丘,一路爬上來看見有許多銀票的碎片,可惜太碎了,全部粘起來恐怕得費幾年的時間。

坐在沙丘頂上遠眺的人回身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從懷中又模出一大疊銀票遞了過去,笑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哈哈哈哈!老子這次沒念錯吧?」

眾人齊齊呸了一聲,又挖苦了他們老大一番,最後相互攙扶著走下沙丘,盡管手里有了大把的銀票,可他們還是要回到屬于自己的窩去,那個被二當家嫌棄然後逼著他們打掃的、臭烘烘的窩里去。

天氣漸漸的冷了起來,嚴楚的婚禮仿佛是嚴冬里的一把火,點燃了整個敦煌城。听說這將軍夫人只是一個丫鬟,後來和公主成了結拜的姐妹,算是勉強能配得上他們的嚴楚大將軍,只是城中不知有多少姑娘哭腫了眼楮。

婚禮當天公主卻並未出現,只說是身體抱恙,送將軍夫人出閣的卻是敦煌城主。那場面隆重得就像嫁自己家親妹子似的,由城中的銀甲軍親自護送,從王府到將軍府,一路上的鞭炮聲不曾停歇過,氣氛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老天爺也跟著湊熱鬧,陰霾了許久的天也在這一天徹底放晴,蓉兒坐在桌邊發呆,想著舞碧姐姐終于嫁人了,什麼時候能輪得到自己呢?自己只怕是沒舞碧姐姐那麼好的命吧。蓉兒輕嘆了一聲,偷偷的看了一眼水榭中躺著曬太陽的公主。

自從她受傷歸來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發呆,這一個月里所說的話,一只手就能數得清,連舞碧姐姐與她說話也不理,甚至都沒送舞碧姐姐出嫁,真是讓人愈來愈不懂她了。

正感嘆著,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屋子中顯得格外清晰。蓉兒以為是對面的丫鬟進來,起身便迎了出去,卻見來人竟是去送親的王爺,蓉兒嚇了一跳,急忙行禮,暗自思忖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舒靖揮手示意人出去,輕輕的踱著步子走到水榭上,拉過凳子坐在榻邊,輕輕的握住那只放在薄被外面的手,五指冰涼透骨,指節僵硬的彎曲著,手的主人動也沒動,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一般。

這世上僅有的幾個與她有關的人,因為自己的緣故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她真的是只有一個人了,孤零零的仿佛根本就不屬于這世界一般。

垂眸迎上那雙茫然的、沒有生氣的眼楮時,蕭舒靖胸口一陣窒息,自己知道她的癥結所在,可是卻找不到安慰她的語言,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她。

這場婚禮轟動了整個敦煌城,當天下午,敦煌城中來了一位貴客,一位貴到無人能及的貴客。

與這位貴客同行而來住進王府的只有兩人,一人帶著鐵面具,除了說‘是’字而外,沒人听到他說過別的。

另一人卻是一名女童,十二三歲的模樣,可說話的聲音卻如七八十的老嫗一般,與她天真無邪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人不寒而栗。

蓉兒在說這些的時候,屋中的主人沒有絲毫反應,半眯著眼楮似睡未睡,一副永遠睡不醒的樣子。蓉兒不由得咋舌,收拾完了後便帶上門出去,留下屋中的那盞孤燈伴著孤燈下發呆的人。

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水榭這邊一直是閉門謝客,除了伺候公主的丫鬟以及王爺而外,沒有任何人能進得去。可子時剛過,屋中卻多了一名陌生的男子,一名負手而立的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似是根本不懂得避嫌一般,徑自進了內室。床上的帳子並未拉上,主人也並未睡下,見了有人進來不見驚慌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的側了一下頭,眼眸似睜未睜的看向深夜來客所站的地方。

一陣緘默過後,男子才走過去坐在了床沿,深沉復雜的目光直直凝視著床上的人,良久後,才出聲道︰「傷勢好些了麼?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所有人都同時失去了消息?」

「不知道。」床上的人閉了眼,這三個問題沒一個是她想回答的,若不是第一個問題被放在了第一,她連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听得那敷衍的語氣,床沿邊坐著的人一下便炸了,雙手一伸便將床上躺著的人撈了起來,緊緊架著她的雙肩,咬牙切齒地責問道︰「惜玉,你不要逼我!他們都不見了,生死未卜,只有你還活著,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咳」床上的人咳了一聲,抬眸睥睨地看著錦衣男子,輕笑了一聲回道︰「蕭易寒,你認為我該知道些什麼?他們動手傷了我,然後奉命拿著東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奉誰的命你比我清楚,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她從來都不是一顆安分守己的棋子,答應別人的事,她一定會做到。可別人的任務與她無關,因為不知道,她就可以肆意的破壞一切瞞著自己的事。

「惜玉,告訴我,你在說謊。」蕭易寒輕輕地搖了搖頭,深邃的目光直直盯著對面那雙毫無神彩的眸子,眉心緊緊蹙在一起,他寧願相信是她說了謊話,也不願相信自己听到的。

听到這句話,惜玉眸中躍起一抹凌厲神彩,瞬間便點燃了整張死氣沉沉的臉龐,桀然一笑,回道︰「抱歉,皇帝陛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答應你的最後一件事已經完成了,我們兩清了,從此以後,希望永不相見。」

蕭易寒悶哼一聲,手下漸漸放松開去,起身走出了好幾步才說道︰「逼我,你會後悔的。」

走到窗戶下時,錦衣男子推開了窗戶,背著身子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夜空說道︰「真的兩清了麼?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另一個人。」後面的話,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見︰「我愛你,可你愛過我麼?」

「這麼說,那你幫助人都是有緣有故的了,為了好利用?」惜玉轉身朝外看去,只見兩扇精致的窗戶門彈了回來,輕輕的合在一起,將夜風和寒氣阻攔在了窗外。

等到人一消失,惜玉立時便萎頓下去,將頭深深的埋進被子中去,外面的世界太冷,讓人不寒而栗。

腦海中依稀還記得初見時的情形,那是雲家被滅門的夜,從著了火的繡樓中被人救下時,眼前站著的人滿身書卷氣,他遞了一柄劍過來,指著屋角站著的幾名傷兵說道︰「想報仇的話,現在就去殺了他們,只要听話,以後我會幫助你殺光所有的仇人。」

熟悉的情形歷歷在目,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接過劍的剎那,原本茫然的眼神中殺氣驟現,一步步的朝著屋角的幾名傷兵走去

從那以後,她不斷的追尋雲家被滅門的真相,愈是追尋,事實就愈是模糊。那些陷害雲家的人,寧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家大小被殺也不肯說出真相,愈是不知道,她心中的仇恨就愈是濃烈,可真相卻只有那些死去的人才清楚。

從接過那柄劍的瞬間,她的人生就徹底被自己改寫了,手上的劍也一直不曾放下過,一路上染滿了鮮血,可真相離自己依舊遙遠,走到如今這一步,也不知天意還是人為。

後來的日子里,她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別人拼命想要掩蓋的真相,一定都是不想被人知道的,是別人不能接受的,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被子中的惜玉悶頭苦笑一聲,真是傻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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