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伏擊

作者 ︰ 風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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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身後愈來愈遠的馬蹄聲,跌坐在地上的蕭舒靖心急如焚,很想立即便拔腿追上去,或者是回過頭去看上一眼也行,只可惜一切都是妄想,他身上的穴道沒有十個時辰恐怕是解不了。

視野里能見到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黃土坡,自己身處的土坡地勢頗高一些,如果有人路過的話,應該很遠的就能看到自己。

暗自想著惜玉話雖然說得很絕情,可下手時終究還是留了情的吧。

馬蹄聲消失了很久後,蕭舒靖才漸漸的靜下心來,目不轉楮的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奏本,仔細的在記憶深處搜尋有關于那一天的事,那是他最不願想起、最不願面對、卻最難忘記的一天。

記得那一天,在那個囂張跋扈的丫頭說出‘我寧可抹了脖子上了吊也不會嫁給你’之後,氣到說不出話的蕭舒靖便怒氣沖沖的轉身走了,走到了園外時,蕭舒靖清楚的記得園里傳來那丫頭得意的大笑聲。

硬生生的掐斷了自己想返回去的念頭後,蕭舒靖逼著自己低著頭往前院走去,準備打道回府。後來在前院時遇上了惜玉的父親,也是自己從小就熟悉的恩師,還是自己未來的岳父。

上前見了禮後,他便隨著惜玉的父親進了書房,書房中有奇異的香,聞入鼻中整個人飄飄然起來,說不出的舒適安逸。那時舒靖還想著這是什麼燻香?走的時候定要跟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討一點回去。

後來的事,舒靖的記憶有些模糊,好像自己真的是寫了一本奏章,又昏昏然的拿著奏章進了宮里,放在了父皇御書房的龍案上,然後便去了母妃的寢宮,一句話沒說就倒頭大睡。

整個過程迷迷糊糊,腦海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唆使著自己該怎麼去做,所有的事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意願,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事,只是茫目的遵從著腦海中的那個聲音發號的施令去做。

後來,卻是蕭易寒叫醒了他,並告訴他父皇已經下旨,趁雲家九族齊聚京城的時候,一舉誅滅叛賊,徹底斬草除根,而且行動的時間就是當夜!

後來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以至于他拼命的想忘卻怎麼也忘不掉,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就算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無數個午夜卻還是被同一個噩夢驚醒。

難道眼前的奏章真的是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寫下的麼?可是領著自己進書房的人是惜玉的父親,如果真是自己寫下的,他不可能不會發現,絕對會攔住自己才對。

可這字跡的確是自己寫下的,父皇常說自己心性不穩,從所寫的字上就能看得出來,總是在每個字最後一畫的收尾處用力頗大,墨跡自然要深些,這是旁人很刻意難模仿出來的。

難道是有人易容成了惜玉父親的模樣?也只有這種可能可以解釋一切疑惑。可是雲家守衛森嚴,不比皇宮差,加上那幾天雲家九族的人都住在府中,整個雲府更是高手如雲,旁人如何能進得去?

就算是有人易容成了惜玉父親的模樣騙了自己,可是書房的鑰匙也只有一把,一直以來都是由惜玉的父親隨身攜帶,從來未離開過身旁,也從沒听說過交給誰保管。

最重要的是書房的鑰匙每個月都會更換兩次,就算有人取得了鑰匙,只怕也尋不到那麼好的時機,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雲府中,難道真當雲家的人都是瞎子麼?

身後忽然傳來了馬蹄聲,蕭舒靖大喜過望,卻又覺得聲音不對,不是一匹而是一批,還等不及他細想,脖子後便被人重重一擊,舒靖眼前一黑便昏厥過去。

嚴楚自然也學過如何使喚鷹隼,只是沒那麼精通,只能派人將訓練鷹隼的奇人給請了過來,帶著他一同上了路。一直到了夕陽西沉後,三人才尋到了黃土坡上盤腿坐著的蕭舒靖。

剛下了馬,嚴楚便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你小子瘋了麼?哪里不好偏跑到這里來打坐,吃飽了撐得慌麼?唉,你的馬呢?」

說話間走到了跟前,卻見蕭舒靖雙手平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似是睡著了,嚴楚眉頭一皺‘嘖’了一聲,心道︰難怪听不見自己說的話,原來時睡著了。

這混小子也真是氣人,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睡覺?嚴楚手下一把便揪住了舒靖衣服的後領,打算直接將他提起來嚇他一跳。當時天色已晚,嚴楚沒能看到蕭舒靖緊緊蹙在一起的眉頭。

「這是什麼?」韓成的目光卻被放在蕭舒靖身前幾步的東西吸引住了,過去便拾起地上的奏章,展開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稍後才覺著手上一麻,頓時就變了臉色,回身沖著嚴楚叫道︰「別動!有埋伏!」

「怎麼不早說!晚了。」剛將蕭舒靖拉起來一半的嚴楚已經中了招,渾身力氣盡失,一向後跌坐下去,同時前面被他拉起來的蕭舒靖又跌在了他的腿上,頓時便痛得他哀嚎了一大聲。

「孫前輩快走!」韓成朝著土坡下的同伴大聲喊道,喊完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就在此時,土坡的斷層下先後爬上了二十名黑衣人,個個黑巾遮面,不見面目。

土坡下的老者見勢不妙,急忙翻身上馬,將鞭子抽得啪啪直響,馬兒四蹄狂奔,載著老者沖向了土坡群中,待到黑衣人追下去時,早已經沒了老者的蹤影。

土坡下的黑衣人牽來的十幾匹馬以及一輛馬車,將三人分別捆起來後扔到了車上,除了去追趕老者的幾人外,其余的人騎著馬趕著車,朝著嘉峪關方向出發。

這邊的人剛出發時,惜玉已經站在了嘉峪關外,城樓上倚樓遠眺的蕭易寒豁然展顏,直接縱身從城樓上飛了下來,正好落在惜玉馬前幾步,上前去便接過了她手里的韁繩,充當著馬夫的角色牽著馬兒進了關。

天色已經開始變暗,街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雖然及不上敦煌城中的白石大道那般繁華,卻也別有一番景象。

惜玉騎著高頭大馬穿梭在狹窄的街道上,而牽馬的人一身湖藍色的錦衣,兩人又都是那種在人群中分外搶眼的人,走在一起時引得周圍的商販行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我要吃這個。」惜玉扯住韁繩,指著街邊的燒烤小攤。旁邊的小販見了立即笑呵呵的上來招呼,直推銷自己的賣的東西有多好吃、多美味、多獨特。

蕭易寒回身看著她,又看了看那漆黑的燒烤架子,不禁皺起了英挺的劍眉,「這里沒什麼好吃的,你若想吃回去我便讓人弄,你想吃什麼都成。」本想說這些東西不太干淨,卻還是止住了,這些人做點小本生意營生不容易。

惜玉卻沒理會他的話,翻身下了馬跟著攤主便進了鋪子中,選了十幾樣東西後,尋了個靠邊的地方坐下。蕭易寒也沒了辦法,只好牽著馬兒跟著過去,將馬兒系在了一旁的樹下後,也去挑了幾樣東西給攤主烤,這才坐到了惜玉對面去。

兩人安靜的相對而坐,直到攤主將烤好的一部分易熟食物拿過來後,蕭易寒才動手將惜玉挑的東西分到她面前的碟子中去,自己也動手開始加各種調料。

手下不停的抖著裝辣椒面的瓶子時,蕭易寒覺得這情景好熟悉。忽然便想起十余年前惜玉剛開始跟著師傅習武時,怎麼也不肯听話,總是鬧著要回去報仇,自己用去以前她哥哥經常帶她去的路邊小攤為誘餌,半哄半騙的讓她努力跟著師傅學藝。

那時的她終究是個孩子,很好哄,很好騙,就算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孩子而已。而自己一步一步的把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培養成了一個冷血殺手,逼成了一個強大得不再依賴他的惡魔。

曾經有幾年里,她的生活除了殺人就是等待殺人,那段時光恰恰也是自己最重要的時候,兩個之間的裂痕大約就是從那時起漸漸滋生出來的,因為沒有及時發現,所以愈走愈遠。

他一直在忙著打理自己剛接手的江山,誅鋤異己、掌控兵權等等等等,他每天都有太多的事要忙,忙得只能派人去下令,告訴惜玉何時何地該殺誰了。

在他不斷通往權利頂峰路上的時候,惜玉早已經和他背道而馳,甚至萌生出了離開他的念頭。這顆棋子太難得、太好用,他自然舍不得,于是便用替她報仇為名來指使她做事,兩人間的關系也從曾經的相依為命變成了相互利用。

他想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再好好的補償她,給她一份完完整整的幸福,可是他卻忽略了惜玉想要的只是一份平靜安寧,以至于兩人一路走到了決裂。

對面的惜玉一直沒說話,眼直直的看著蕭易寒一直往盤子里倒辣椒面,等到瓶子見了底而他依舊倒舉著瓶子的時候,才開口提醒道︰「辣椒面被你倒光了。」

蕭易寒頓時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盤子中全部被辣椒面佔滿了,烤熟的小食被埋在了火紅的辣椒面堆下,看著都慎得慌,試問誰還敢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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