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那紅領結的事，秦陽直到第二天中午，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而今天他卻必須去公司一趟，因為，今天是馬芬每月一次……工作的日子。
現在是下午的兩點半，秦陽早早的趕到了公司。今天是星期三，又是三月份的月底，所以，馬芬決定用這一天，作為每月一次清算賬目的日子。
按照一般的慣例，黃達顯應該在這一天開個簡短的月度總結會的，這個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家伙他壓根就沒提這個茬。秦陽來到辦公室，發現里面靜悄悄的。
兩個司機現在都不在，從辦公室里間財務室打開著的房里，秦陽倒是看到了馬芬和李姐兩人。看她們那有說有笑的模樣，應該是算完賬了。
一看秦陽進來，兩人倒是先跟他打起了招呼。
「呦，陽子，今天你可是來晚了哈！來讓姐姐看看，你這個月又有多大的進項。」
「呵呵，這幾天還真是挺意外，也許我轉運了，讓我叼著幾條大魚。」秦陽把腋下的賬簿放在馬芬桌上，笑呵呵的說道。
馬芬不再答話，專心的查看起賬簿來。她這人平時的確有些膚淺，可說道工作能力，也絕對不差。不然，即使她有路遙大學同學的關系，也很難在這公司立足。
看著忙碌的馬芬，秦陽倒是生出了幾分唏噓，在沒成為武者之前，他認為這馬芬不過就是個靠關系上位的輕挑女人，可現在看來，在座的每一位，都只是在混飯吃而已，只不過每個人對此的理解都略有不同！至少，能混到飯吃，這人就是成功的。
沒等秦陽心中的感慨退去，馬芬忽然有大呼小叫起來！「哇！陽子，你可夠牛的啊！四十二萬的訂單！公司的第一把交椅，就要由你來做了呢！」
「運氣好而已」秦陽這次連平時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心里卻恨不得把這馬芬按在地上一萬遍！公司推銷員的一把手是李姐，這除了她的確在這一行出類拔萃之外，更因為她為人仗義無私，新來的推銷員人人受過她的恩惠。
而秦陽的業績又不是第一次超過李姐。馬芬這樣當著倆人的面大呼小叫的，不是挑撥離間又是什麼？
秦陽臉色難看，李姐倒是笑靨依舊。「小芬那，我們這個月份的賬目都結算完了，那小劉來了嗎？他可別再完不成當月任務，讓我和陽子努力白做啊」
公司里，像李姐和秦陽這樣的推銷員，推銷出的煙酒越多，他們賺的也就越多。而馬芬卻不同，工資倒不會少她的，可要是奢望一下獎金什麼的，就得靠三個推銷員都給力！
「別提他了，一提起我就一肚子的火！」馬芬也不知是假精明呢，還是真裝傻。對秦陽李姐二人發起牢騷。
「大家干這行這麼久了，酸甜苦辣自然有數，業績擺在那，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可那王六蛋呢？每個月底來結賬，都要做賊一樣拖到快下班才來！他完不成任務是他自己的事，還要拖別人下水嗎？」
說到這，馬芬翻翻白眼，覺得說這話似乎有問題。「我都被這白痴氣糊涂了。不提他，沖杯咖啡喝！李姐，陽子，你們喝不喝啊？」
她嘴里說的漂亮，只在她的手里，卻只拿出了一個紙杯。秦陽笑眯眯的，婉言拒絕道︰「不了，馬姐。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喜歡女乃茶。」
說著，他手往兜里一塞，丟出幾顆巧克力糖來。「這個月業績不錯，小弟請馬姐吃糖了。」
秦陽跟在李姐身後正準備離開辦公室，外面卻忽然走進來兩個陌生人，其中一人，看上去有些面熟，秦陽稍微思索一下，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張穎的堂兄。只是這人可是市局刑警隊的，他來這做什麼呢？
秦陽正在想著，為首那略帶富態大臉盤子陌生人掛著一幅公式性的笑容，自我介紹起來。
「你們好，我姓劉，這位是小張，我們都是市局刑警隊的。」
來人以表明身份，三人立刻緊張起來。馬芬最為狗腿，她放下自己還沒做完的賬目，趕忙跑過來招呼這兩警察。「二位好啊，今天怎麼有空上我們這來啊！喝杯咖啡吧」
為首的劉姓警察一擺手「呵呵，不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向你們了解一下情況。」說著，他徑直坐在平時老彭做的地方，而他身後那小張，也打開了一個筆記本。
隨後，那劉姓警察一轉身，從身後的公事包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吧」三人湊過去一看，發現照片上那人，就是他們剛才談論的小劉。
「那王六蛋誰不認識他啊，整天就知道鞠躬，背地里還不知道干什麼呢！」馬芬最怕這些人，她這樣說自然是怕小劉惹出什麼大事，把她拖下水。
「他死了，今天早上，早起鍛煉的一位熱心人，在江邊發現了他的尸體。」劉姓警察臉色平淡的說道，他故意這樣做，似乎要看一看這幾個人的反應。
這下三人都沉默了，那個小劉死了？這還真是意外！那警察又笑了，這次，倒是笑的很真誠︰「既然你們都認識他，就是你們的同時，就請說一說，你們最後見這個人，都是什麼時候。女士優先。」
他手掌向上一擺，示意馬芬先說。「最後見他的時候，三天前嘍！那天中午我們黃經理把他臭罵一通。秦陽，你不是也被他罵了嗎？」
這下不光秦陽，連那劉姓警察眉頭都微微一皺。不過那劉姓警察倒是是個老辦案，很快恢復了笑臉。
「啊，這位女士說三天前中午。其他人呢」
秦陽張張嘴，只吐出「也是三天前中午」幾個字。李姐倒是多說了一點，因為她在昨天下午，還見到了小劉。而她也不虧是個精明的人，就連秦陽都不知道，小劉這人竟然喜歡賭.博，難怪他每個月的業務都不怎麼好！原來精力都用到這上面！
接下來那劉姓警察又問了大家幾個問題。大家也都一一回答。在這期間，那馬芬可謂有的沒有什麼都說！就連秦陽跟小劉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她竹筒倒豆般告訴了那劉姓警察。
就為這，秦陽又被留在公司一個小時問話，等他離開公司後，都已經是四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