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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道草根尋到那個呂協領的時候,人已經領著收下人查點馬場馬匹的數目。道草根迅速的掃了一眼查點的人,恩,官最大的就是那個身著協領服色的。他提了袍角,做出急匆匆趕來的模樣,一路小跑至呂協領的面前,請安問好︰「騸馬場牧長道草根參加協領大人。」
呂振騏是個胖子,顛著大肚子,笑眯眯的,像彌勒佛。他好像沒瞧見道草根似的,背著雙手瞧著手下的人做事。
道草根以為自己的聲音小了,對方沒听見,又打千兒大聲的報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對方依舊不理會自己。
道草根瞧了耿福興一眼,指了指耳朵,他都叫了那麼大了,對方還沒听見,難道是耳朵不好?
耿福興搖搖頭,自己先跪了下來,示意道草根也跪下來,再報一遍。
道草根照著做了。可是對方依舊沒有反應。道草根心里憋著一股氣,**,你不理會老子,老子還不想理會你呢@可是,不能這麼一直僵下去啊,他瞄向呂振騏身邊的人,拱拱手做了個請托的姿勢,隨後又示意了銅錢的手勢。
可是沒人理會自己,甚至還有人嘲諷譏笑的看著自己,那是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道草根明白了,對方是故意的,給自己下馬威呢。是想問自己收好處?呸成天都是遇到這種人,真晦氣。既然這一招都不行,那就來硬的。
道草根干脆站了起來,大聲的呵斥著︰「你們都是什麼人?怎麼隨便闖到這里來**,老子養你們是當飯桶的麼?賊人都闖進來了你們都沒反應麼?耿福興,把這些盜馬賊都給老子抓起來」
耿福興的腦子慢了一步,可是一直被人攔在邊上的巴雅斯護朗等人卻一躍而起,隨即打倒幾人,有人已經叫喊上了︰「抓賊啊抓賊啊有人偷馬了」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了。
那個呂振騏怕得抱住腦袋,頓時就要逃走。可是卻被巴雅斯護朗給攔下了。他躲在下屬身後,顫抖著嗓音呵斥著︰「大膽本官是朝廷命官」
巴雅斯護朗听不大懂漢語,巴雅斯護朗是得到道草根的指示的,旁人都不管,只抓住那個最胖的就行了。他將呂振騏捆了起來揪到道草根的面前,巴圖還一腳踹向了呂振騏的腿窩。
呂振騏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哎他實在是太胖了,這麼猛得跪下去,嘴唇直接跟草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顧不上喊痛,呂振騏就端上了官架子︰「大……大膽。我是協領,爾等竟敢如此無禮,放肆,放肆」
呂振騏帶來的人也嚎叫上了︰「我們是協領大人的人,你們敢綁我們協領大人?」他們不敢走,也不敢靠近,只管遠遠的站著,叫囂著。
道草根相當滿意巴圖的作法,他報復的看著呂振騏,**,也要讓他跪久一些,讓他嘗嘗無人理會的滋味。
耿福興在旁邊是看得驚心動魄,忙湊到道草根的面前︰「大人,是孫協領,不是盜馬賊。」
「是是是。我是孫協領,不是盜馬賊」
道草根十分不滿的瞧了耿福興一眼,這個沒眼力見的,這麼快就壞了他的計劃。既然都鬧開了,道草根也不能裝聾作啞,他上下打量著,不敢相信的道︰「協領大人?真的是協領大人?」
呂振騏拼命的點著頭,跟著的人也紛紛稱是。
道草根卻不听他們的,只瞧向耿福興,在得到對方的點頭承認後,大驚小怪得沖到呂振騏的面前,先是將他攙扶起來,又親自為他松綁,口里賠著小心道︰「還真的是協領大人啊哎耿福興你怎麼不早說啊。誤會誤會。我還以為是盜馬的呢」
松綁了的呂振騏又擺起了官架子,陰陽怪氣的道了一聲︰「道大人的記性還真是差。方才你可是給本官請安的。」
他果然是故意整自己的,既然你故意的,老子也故意的。道草根滿口的誤會︰「大人不是沒理我麼?我還以為不是呢。又瞧著他們強拉馬匹,巴雅斯護朗他們還跪在地上叫人看住,以為是盜賊來了呢」道草根又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大人,您不知道,如今偷馬的太多了,防不慎防啊」
呂振騏盯著道草根瞧了一怔子,冷哼一聲,隨即又指揮著自己帶來的人︰「都給我查仔細了,錯了一點,板子伺候」
耿福興在旁邊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他已經瞧出牧長大人是故意的,他真沒想到牧長大人會這麼的大膽,居然敢耍協領大人。呂振騏是佛面蛇心,最是睚眥必報的人。這麼被捉弄了,還能放過他們麼?
果然,呂振騏帶來的人查驗的很仔細。帶有馬場標記的馬匹被牽放在一邊,其他記號的馬又牽到了一遍,忙活了好一會兒,就有人報上數字了。
他們來的人多,自然比上回太僕寺的動作快多了。
呂振騏也不看數目,直接示意自己身邊的書吏念結果,最後才走到道草根的面前,陰沉的道︰「道大人,您這怎麼又有這麼多的兒馬騾馬啊?不要說,這些都是你這一個月來抓到的私自販?也不要說這回你又稟告了總管大人,總管大人又讓你留下來的?」
對方句句指向上次的事,顯然是來找麻煩的,簡直是有備而來麼
道草根怎麼會傻乎乎的承認呢,他賠笑著道︰「哪里能夠啊。上回的事總管大人已經訓斥了卑職,卑職哪里敢再犯啊。這些並不是查獲的私馬。」
「那是什麼呢?是你們馬場的人私自養的?」
道草根忙擺著雙手︰「怎麼可能啊。牧丁是不能私自養馬的。大人,這是那些同蒙古人交易的商人們的馬。蒙古人拿了馬匹同他們交易,他們又沒地方放,就暫時先放在咱們的馬圈里。」
呂振騏盯著道草根。果然是狡猾之人,這樣又被他找出了理由。呂振騏笑笑︰「哦?」
「當然是的了。大人,您看,這些馬匹上面的烙印都不一樣。」
呂振騏點點頭︰「是不一樣。可是也有可能是你故意為之,怕被人發現了。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呢?道大人?」
別說道草根了,就是耿福興也不能承認︰「大人,這怎麼可能,朝廷命令禁止的,小的怎麼敢。
馬場的牧丁都得到了消息,都趕了過來,正巧听見呂振騏這麼問起,各個也都舉起手向天發誓,只說沒有。笑話,這個時候說有,吃虧的不就是自家了。
呂振騏瞧了這群滿口喊冤的牧丁,繼續再這麼糾纏下去也沒意思,便擺擺手︰「我就是問問。又沒什麼。我不過是小心而已,今兒只是我來查,若是以後叫人查出來了,可就沒這麼好的事情了。」
眾人滿口的稱贊感謝。
道草根瞧著沒事了,又請了呂振騏去吃酒︰「多謝大人提點,大人遠道而來,累了,我給大人壓驚,賠禮。大人,您請。」
呂振騏笑笑,沒有拒絕。酒席期間,呂振騏突然對道草根道︰「道大人好大的架子啊。本官的面子都不給?」
給他面子?這是從哪說起。道草根迷迷糊糊的,面上卻笑著道︰「這是哪里的話?小的怎麼會不給大人面子呢?旁人誰的不給,小的也要給大人面子不是麼?」
呂振騏眯著眼瞧著道草根笑著︰「道大人真會說笑。道大人,你到了這騸馬場有三個月了吧。」
「是。」
「那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來拜見我呢?或者是說,道大人自詡為萬歲爺門下的奴才,不屑做我的下屬?」
呃?這又是什麼?難不成自己在右翼馬場做個牧長,右翼馬場大大小小的官都要拜見了,才叫給人面子?
道草根依舊是笑臉相對︰「小的惶恐,惶恐之至。小的到是想拜見大人,只是怕小的不入大人的眼,不敢貿然上門。」
「是麼?」呂振騏依舊是笑,喝了酒便說自己累了,要歇息了。
道草根小心翼翼的送了他道帳篷歇息,還當了對方的奴才,伺候他月兌衣月兌靴,這才退出來。
從呂振騏的帳篷出來,道草根面上小心的笑容消失了,先是啐了一口,繼而尋著耿福興,指了指帳篷︰「這什麼人啊?好大的架子」**,讓他伺候他
耿福興不解的看著道草根︰「是咱們馬場的主官協領啊」
主官協領?
「接替李協領的?怎麼我都沒接到公文啊。」道草根心里一咯 ,隨即疑心上了祝書吏,**,這個也糊弄自己了,「**,老祝敢糊弄我?枉我一心待他」
耿福興無語了︰「大人……」他叫住要去尋祝書吏麻煩的道草根,「大人,呂協領本來就是主官我們馬場的協領。」
「啊?」道草根不敢相信的看著耿福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我的頂頭上司不是姓李,是姓呂?」
「呂協領本來就是主官我們馬場的協領。」耿福興也有些不相信,這位大人上任三個月了,難道都不曉得真正主官自己的上官是哪一位麼?
什麼?這是說……他認錯了上司?這怎麼可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