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在京城中買宅子並不容易,不過安置他們家三口人是多多有余的,只是沒想到還跟著些人,都住在家里那就顯得擁擠了,棄兒干脆將他們領到客棧,許他們在京城留幾日,待歇息了便返還淮安。那些人格外歡喜,好容易到京城一次,不逛一遭著實說不過去。
到了地方,下了車,棄兒拍了門︰「小環,開門。」
只听著里面一聲干脆的聲音,隨即門打開了,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笑盈盈的道︰「大爺,太太到了?」說著跑到馬車前,「太太。」
葉草根瞧了眼小環,又瞧了棄兒一眼,又笑著對小環點點頭。
棄兒攙扶著葉草根進了門,囑咐小環負責拿東西,又解釋道︰「這是我買來伺候娘的。原想買個年紀大些的,好伺候娘做月子,可是這樣的難買,只能到時候請一個來。」
「難道我就動不的了?」雖然現在身子越來越重,漸漸的有些不方便,但是葉草根很不愛听這樣的話,顯得她很沒用。
棄兒忙道︰「哪能啊。只是我天天當差,爹最近被那個事鬧的回不得家,我買個人在家陪陪娘,省得您一個人連個陪您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環已經將東西拿回了屋子,這次上京那些粗笨的大家伙都沒帶,就帶了身上穿戴的東西。小環拿了東西也不打開,放到里屋的炕上,便退了下去。隨後又端了兩碗綠豆湯來︰「太太,這是在井水里湃過的。」
葉草根點點頭。這丫頭還是個挺能干的。
棄兒仰頭就喝干了自己碗里的綠豆湯,隨後對小環道︰「勞煩你跑一趟,訂些冰,告訴他們從明日起每日都送些來。訂金我都已經給了,你報我的名兒就行了。」
小環干脆的應了,收拾了棄兒喝干淨的碗便出去。
葉草根責怪的道︰「好好的訂什麼冰?那要多少銀子?你如今掙錢了,也不能這麼花。你日後還要討媳婦,養家的。怎麼都不知道錢金貴呢。」
棄兒笑道︰「娘是知道京城熱的,我听人說,大肚子的人火力足,這種天就更熱了。怕娘受不住,叫人送點來。好歹不讓您那麼難受。」
兒子的關心弄的葉草根是滿心歡喜,可仍舊皺眉︰「難道沒有冰,大肚子的女人都活不下去了?那些大夏天做月子的不更難受了?」
棄兒笑笑,對著葉草根的肚子道︰「我這個弟弟心疼娘唄,怕娘大熱天的做月子,難受,孝順的不選擇這個時候出來。」
葉草根听著他那話,笑著啐了他一口,直說再說就撕了他的嘴,越大越不正經︰「到京城這張嘴到是跟著人學壞了。」說著將自己的綠豆湯推了過去,「快喝吧,今兒可把你熱壞了吧。」
棄兒搖搖頭︰「娘,您喝,我要喝再去盛。」
「難道我不回去盛?快喝。我在船上,那還有些風,並不是很熱。」
棄兒笑笑,到底抵擋不住綠豆湯的誘惑,再次端起來喝了︰「那我就不跟娘客氣了。」
「還跟我客氣。也不曉得你到京城來都學了些什麼。」葉草根看了兒子,便問起了刀疤,「你方才說你爹這些日都不著家是怎麼了?主子派了他新差事?」
棄兒搖頭,頗有些煩的道︰「那樁事還沒審完呢,哪里有什麼新差事。」
听著棄兒這口氣,葉草根覺得有些不好,忙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順?」
「當然是不順了。里頭有不少模糊的地方,自然要將那些一一挑出來,細致的審。審一下出來點新的,再審出來的就更多,反正,都沒完沒了了。」
「那事不是挺明白的,怎麼听你這麼說好像還不止這些。」這些事她都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明明白白的,就是打著官府的名頭販私鹽。
棄兒也不喝綠豆湯了,干脆將他知道的都說給葉草根听︰「娘,在您那是一清二楚的,可是這是面上的事,這後面呢?不止他一個打著官府的名頭販賣私鹽吧。肯定還有更多,這私鹽是從哪里的來的?要牽扯到鹽場的官員吧。就說那個趙平章,他是揚州知府,原先是儀征的知縣,鐵定的跑不掉。可是他周遭的一模,那就是那些鹽商,他肯定也收了銀子。我听爹說,年前他上京,爹就查出了他那些座船里藏有兩船的鹽。他一個人後面肯定有人吧。最後再一查,查到溫莊公主駙馬的身上。」
「大駙馬!」這「是坐實了的?」
棄兒也感覺到母親的驚訝,點點頭︰「面上是坐實了。」
「那大駙馬認了?」
「大駙馬到是不認,可是這認不認都沒關系,娘那些東西是做實了的。趙平章的賬本子里他的名兒。大駙馬家中的管事也認了。」
「這」葉草根這個時候覺得事情的嚴重了。怎麼鬧成這樣。
「娘知道我說的不一般了吧。萬歲相當的生氣,連著大公主進宮求情,萬歲都沒理。甚至還不許任何人替大駙馬求情。」
「十三爺都沒用麼?」
「連十三爺都發作了。那天是我當值的,十三爺當時說,大公主有著身子,看在孩子的面上饒恕大駙馬一次,將原先的爵位奪了以儆效尤。就是這樣,萬歲質問十三爺,你是不是也涉在其中?也想著讓朕饒恕你,所以才來說這話?您不知道,當時十三爺的臉都白了。也是,就我當差的這大半年從來沒見過萬歲同十三爺說過重話。」棄兒想想那天,他就覺得比較駭人,後面的他沒繼續說,皇子們那天都被罵了,大皇子甚至還被打了十板子。
「你覺得這事,大駙馬真的牽扯在其中?」其實葉草根是不相信的,尤其是听到棄兒那麼說,她覺得是故意栽贓陷害的。
棄兒攤了手︰「就算不是,人家也非要賴在你頭上。可是,娘,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把大駙馬牽扯進去。拉倒了大駙馬有什麼好處?大駙馬又不是皇子。」
是啊,牽扯了大駙馬進去,有什麼好處呢?大駙馬也不是皇子?難不成是要主子不痛快?趙平章是主子跟前的人,是主子登基時放出去的;大駙馬是主子的女婿,是了是了,這就是讓主子不痛快。葉草根隱隱約約的覺得這背後的人會是誰。只是覺得氣悶,你明明就知道是誰,可是你卻沒辦法把他揪出來,看著他在背後笑,你怎麼不跺腳。
小環很快買了冰回來,雖然不大,但是放在屋子里,湊到跟前,還是能覺得涼涼的,再拿扇子扇扇,甚至覺得風都是涼的。葉草根是笑眯眯的,她今天又體驗了一把主子的感覺。以前就說主子的上房到了夏天都盛了冰塊的,只听著那些人傳說著從別人嘴巴里听到的舒服,這回,她也實實在在的享受了一把。果然是好。
吃了晚飯,洗了澡,都準備要睡覺了,刀疤才回來。他見著葉草根了,忙問道︰「什麼時候到的?一路累了吧。」又看著她的肚子,「我怎麼覺得又大了。」
葉草根問道︰「吃飯了麼?我給你弄吃的?先喝點綠豆湯,解解熱。」
小環已經麻利的將早先留下的飯菜從井中吊出來,擺了上來。
刀疤吃飯的速度很快,直到洗了澡他這才伸手模了葉草根的肚子,卻換來肚子里小東西的踹。他不禁裂開嘴笑,干脆將腦袋貼了過去。
「我听棄兒說了。大駙馬那事跟八爺有關系吧。」
刀疤依舊將耳朵貼在葉草根的肚子上,時不時的拍兩下,回應著那小東西︰「你听說了。」
「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八爺了。只是,就讓他得意不成?」八爺跟自家主子的矛盾已經是十幾年了,不是你打了我,就是我打了你,可是一直都對峙,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次,讓八爺佔了先機,打了主子的臉面,主子當然氣了。
刀疤終于離開了葉草根的肚子,笑著道︰「你到是覺得一點都不錯。」
「那有法子了麼?」這口氣葉草根都咽不下去。
「法子有很多。」
「你有法子?」葉草根這就要揪著問他到底有什麼法子,這個人,有法子怎麼不早做啊,「你就看著主子著急是不是?」
刀疤苦笑︰「我又沒什麼實權,能做什麼?。我覺得你陷害了我,難道我不能陷害了你?陷害到你頭上了,我就收手,也不給你別的機會。只說你是陷害。反正是有意要維護自己的人,被人說了又如何?這幾位就那麼清清白白的不可查麼?誰都經不起細查。」
大駙馬的事就是被查的太細了,所以查出了問題。
「那要怎麼做呢?」葉草根最想知道的是要如何做。
刀疤道︰「除非那些審問的人里面有人能咬住那位,要不我們也沒法子。」萬歲難道不明白這個,可現在就是絲毫沒有別的證據。
「那怎麼辦呢?」
刀疤拍拍葉草根︰「其實還是有救大駙馬的法子的。只是治標不治本。等等,我記得你說過趙平章媳婦是忻貴妃跟前的人?」
葉草根點點頭︰「是啊。」
「如果是忻貴妃的話,那麼」刀疤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有些激動,想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開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