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不愛在這里呆著,呆著冬梅和夏草去賞花去。說起古人的休閑娛樂,真是貧乏的可憐。就連宮里的這些妃子也就是賞賞花,看看魚,沒事扯扯八卦,算計算計。要不說宮里的女人愛算計,這都是閑出來的啊,真是傷不起啊傷不起。
從慈寧宮出來,心情瞬間爽朗,感覺外面的空氣都如此的清新。
一路從慈寧宮走到了御花園。所謂的御花園,當然是滿園各種顏色各種品種的花,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稍微看了看,不認識的居多。現在正值初夏,天還不是特別熱,花兒卻競相開放著,這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大朵大朵的依偎在一起,她從不是一個愛花之人,所以對花沒有特別的喜愛,但面對著這飄香的花兒,思緒卻漸遠,不知這數百年後,這些名貴的花,是否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絕種。
「花開不並百花叢,
獨立疏籬趣味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風中。(張九齡《感遇》)」不知不覺想起了這首詩,在現代,她從來不喜歡風花雪月這些事情,沒想到到了這邊以後,竟也學著古人風花雪月起來。
「喲,快來看看這是誰啊,是咱們的楚楚公主呢,奴婢在這里給咱們的楚楚公主請安,不知咱們楚楚公主何時這麼有才華了,還作上詩了。」這是那個討人厭的舞公主王暖身邊的尖酸刻薄的小宮女甲。
「大膽,公主作詩豈有你一個小小宮女插嘴的余地。」王暖身邊的宮女不是善茬子,但她身邊的宮女冬梅同樣給力,上來就沒給她們留余地。
宮女甲正要回嘴之時,王暖輕輕抬了下手,宮女甲就老實的站到了後面,也不張牙舞爪了,看來家教還是挺嚴格的。「楚楚公主,現在宮中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關于天花的傳聞,不知道听說沒有?」王暖語氣中暗藏的幸災樂禍。
「既然是傳聞,我又何須再去听聞?特意打探倒顯得小家子氣了?舞公主,您說是不?」既然她不懷好意,就別怪她暗里藏針。
王暖本想給楚楚一個下馬威,本想看到她那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後再嘲笑一番,誰想到卻給自己弄了一個軟釘子踫。
凌楚楚不想讓她說,那她就更得說了。「楚楚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這事能傳的出來,而且傳的這麼有根有據,那麼就未必是空穴來風。」
「既然這樣,那麼楚楚願聞其詳。」既然王暖想當小丑,那麼為何不給她個機會呢?
「這件事,我也是听說的,但想到是關于楚楚妹妹,所以就上了心了。現在宮中傳得很厲害,就天花一事說楚楚妹妹因一己私利而罔顧其它人性命。為了恢復自己得身份地位,特意制造出天花,等其嚴重後,再提出治療的方案,這樣楚楚妹妹就會得到皇上的關注,從而得到你想要的,是不是楚楚妹妹?」王暖一臉關切道。
楚楚心想到,這話說的可是真是圓滑,表面上說的這個對她叫一個關心那,一句句楚楚妹妹這麼叫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倆是親生姐妹呢,可誰又知道到底她想的是什麼,這世上有句話叫人心隔肚皮,她又不能把王暖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這前兩天還去她寢宮大鬧了一通,這麼一會就變成要好的姐妹了,是誰也不能相信吧?不過她既然想演戲,那她就一定要配合配合了,她惡心,她凌楚楚就比她更惡心,看誰能惡心到誰?
「哎呀,舞姐姐真是關心妹妹啊,把妹妹我當做親生的一樣,可是妹妹真的沒有這樣做啊,外面的人怎麼會這麼說妹妹啊,嗚嗚……妹妹我該怎麼辦是好?姐姐,你可要幫幫我啊……」哎呀,這話說的叫一個酸啊,連凌楚楚自己都受不了。凌楚楚邊說邊掏出身上帶著帕子輕輕擦眼角,雖說沒有眼淚,也要做做樣子。擦完眼鏡偷偷瞄了一眼王暖的表情,差點沒爆笑破功。王暖的臉簡直可以用當做調色板來用了,什麼顏色都有,五顏六色的。嘴角緊緊的抿著,更能看出她此刻對她的表演需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忍的住。
哎呀,這樣還能忍的住,這王暖定力不是一般的好,看來她的表演還是欠缺點火候,那她就再加把火,就不怕王暖你不破功。
想罷便嗚嗚的哭出聲音來,然後在王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一下就撲到了王暖的身上,來了個熊抱。王暖頓時石化,王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本以為凌楚楚怎麼也是個皇族後裔,裝哭已經夠虛偽的了,沒想到她居然連身份都不顧撲到了自己身上。等王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分鐘以後的事情了,這是凌楚楚早已退了回去,並且整理好妝容,在那靜靜的等待王暖的變臉好戲。
王暖果然不負眾望,等反應過來以後臉由五顏六色的調色板瞬間變成了鐵青色,這是憤怒至極的顏色,額頭上的青筋也蹦了起來,嘴巴不停的顫抖著,看來是想訓斥她但又太過生氣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呀,舞姐姐,不好意思啊,剛才失態了才撲過去的,不過人家再也不會了。」凌楚楚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掩了掩鼻子,皺著眉頭,肩膀並且側了過去,像是聞到了多麼難聞的味道一樣。為了給身邊的人證實一下,還特意強調下,「哎呀,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撲到姐姐身上的時候,有一股好大的臭味呢,姐姐,你有沒有聞到呀?好像是有點像是狐臭的味道呢。」凌楚楚睜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王暖,表示自己的無辜。
「你,你,你……你說誰狐臭,你給我說清楚。」王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凌楚楚,說出來的話因為太生氣而變得結巴,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凌楚楚現在已經被王暖凌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