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無塵子看著柳青青離去的方向,繼續的嘆氣,這個妮子,總是這樣,貌似瀟灑豁達,其實感情細膩。自己的師弟貴為皇帝,胳膊擰不過大腿,看看這里是皇帝的苑囿,四周防守嚴密,應該沒有問題發生,自己還是趕回去向柳逢春報告情況好了,柳兄滿覺得自己的計策很好,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壞了很好的計劃,大概會很惱火皇帝的舉動吧。
柳青青漫步走在曠野上,大片的青草鋪滿山坡。朵朵野花雜生其中,好像是無邊的錦緞。看著這樣美麗的景色,柳青青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當她看見一匹黃鬃馬站立在湖邊,打著響亮的響鼻的時候,整個憂郁的心情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神啊,這是哪位天使大姐做的好事啊?自己正想放馬奔馳,居然就來了一匹小黃馬?她還清楚地記得和外婆在塞外的情形,當時,在塞外住了月余,住的盡興,柳青青在那里習得了嫻熟的馬術。
看看四周,不見人,柳青青試探著拍拍黃鬃馬的脖子,黃鬃馬親昵地用頭蹭著柳青青的衣服。
柳青青小小聲說道︰「小馬啊小馬,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你要不要馱著我,放松一下心情?你的主人他是誰?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黃鬃馬回以響亮的鼻音,好像在說,「沒有問題的啦!」
柳青青高興萬分,沮喪的心情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她認鐙扳鞍,上了小黃,在寬廣的原野上跑了起來,好嗨!不知道跑了多少圈,看看夕陽西下,黃昏來臨,柳青青意猶未盡,但是,她是個有品質的人,不喜歡順手牽羊,所以玩夠了之後,還是很認命的將她還了回去。信馬由韁,緩轡而行,柳青青任由馬兒慢慢悠悠地回到了湖邊。
夕陽無限好。將碧綠的湖水印的半湖紅色。湖邊立著一位高挑的美女,柳青青心里一跳,別是小黃的主人?
柳青青跳下馬,輕輕地拍一拍小黃的脖頸,小黃噠噠地返回美女的身邊。果然是人家的主人找來了。
柳青青拍一拍手,清脆的發出兩聲脆響,算是和美女打了招呼,美女回身而立,逆光之下,看不清美女的容顏,只覺得美女深邃的眼楮就像她身後的湖水,一樣泛著藍光。柳青青雖然怪異她的樣貌特殊,但是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表情,大大方方走到美女的身前,「嗨,美女,你好!我叫柳青青,請問貴姓高名啊?」一邊友善地伸出手。
「來人休得無禮!靠後!」從湖邊左側的從木後邊迅速地跑出兩個佩劍的少女,都是侍女的裝扮。
原來是有身份的人。
柳青青高高舉起雙手,「我靠後!我靠後!拜托!你們用得著這麼大的陣仗嗎?這是你們家的小姐是吧?長得這麼高大健壯,我能夠傷害她嗎?顯然不會,對吧?」說這話就站在原地,等待他們近到自己的跟前來。
柳青青這樣想啊,大丈夫做事要有擔當,不能說騎了人家的馬,一句感謝的話都不說,就走掉,那不是她的風格!
兩名侍女一個留在美女的身邊例行保護職責,一個來到柳青青的跟前,用劍尖指著柳青青,侍女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敢闖入皇家重地?」
皇家重地啊?柳青青略一思索。老道士無塵子曾經和那個儒生說話,話里話外可以听出那個人是個皇帝,自己是被皇帝挾持到此的。那麼,自己就是皇帝的客人嘍,我說是皇帝的女兒肯定嚇到他們。這樣回答肯定能夠鎮住他們!「
柳青青嘻嘻笑道︰」我是公主!你們連我都不認識,還說我闖了皇家重地!我倒要問一問你們,你們是哪里來的刁民,竟敢進入苑囿!「
後邊的美女一震。原來是國色天香的公主!怪不得美若天仙,如果她不說話,自己還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來,或者是龍宮的公主臨凡塵了。柳青青迎著夕陽而立,身上的金縷衣閃閃放光,怪不得叫做人魚公主,真的是活月兌月兌的美人魚!
美女依然不說話,她跟前的侍女道︰」你既然是公主,為什麼身邊沒有侍從相陪?你為什麼沒有馬匹可乘,還要騎我家主人的黃鬃馬?「
柳青青道︰「到處是我家的地盤,我為什麼一定要帶著侍從?我今天只是心情好,才騎一下你家的小馬,不過,我覺得你家的小馬和我很親,不然你將你家的小馬賣給我吧?」
侍女看了主人一樣,說道︰「我家主人說可以賣給你,可是她要你身上的金縷衣來交換?你可願意?」
柳青青看看自己的金縷衣,為難道︰「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為我織就,這樣送人的話會讓她傷心,不如,我先騎了你的小馬,明日,我叫我的好友再給你織一件如何?」
「素昧平生,我們怎麼相信你?」侍女看著主人,繼續問話。
「也對啊,我們並不認識,怎麼能夠叫你相信呢?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柳青青望一望四周,暮色四合,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如果自己再耽擱下去,恐怕趕不回小木屋了。不如趁著天色還好,趕緊回去。」這樣想著,柳青青道︰」「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們的馬棚里有的是寶馬良駒!」她大咧咧向著三人揮一揮手,做了個再見的姿勢,大踏步向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
柳青青走得快,耳听得自己的腳步在草叢上發出擦拉拉的響聲,四下里小蟲低唱,有風呼呼地刮過耳畔,讓柳青青忽然想起塞外草原的風光,她不禁唱性大發。
「月亮依舊停在曠野上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長
直到遠去的馬蹄聲響
呼喚你的歌聲傳四方
「舉頭望天只見雁兩行
低頭淚水為我卸了妝
傷心憑欄相思涂滿牆
徹夜無眠愛的路太長
你的腳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隨你到遠方
誰的眼淚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讓我想你想斷腸
你的腳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隨你到遠方
如果今生不能與你結呀結成雙
來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柳青青邊唱邊走,越走越快,越唱聲音越高,嘹亮的歌聲震飛了棲息的烏鴉。後邊馬蹄噠噠,柳青青猜想可能是那個黃鬃馬的主人,她也不回頭,繼續載歌載舞。
馬匹飛奔,來到他身前,那個黃鬃馬的主人忽然伸手攔腰將柳青青拉上馬,摟在懷中,柳青青的歌聲戛然而止。她抬起頭,正好和小瞞人的眼楮對視,那藍色的眼珠在暗夜里閃著綠色的幽光,柳青青一點都不怕,「妞兒,有心思捎姐姐一程嗎?」。
「你打算回皇宮嗎?」。聲音黯啞,很好听的低音,好像男人的聲音。難怪她不肯自己說話呢,原來她的聲音不是那麼圓潤。
柳青青利索地回到「不,我回到小木屋就好。你到前邊的小木屋就可以放下我。」
「我可以送你回皇宮。」瞞人單手輕攬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拉著馬韁繩,眼楮注視著前方,柳青青雖然沒有回頭看她,但是,她就是知道這個人在一眼一眼地打量自己。
「不用了,不瞞你們,我是偷跑出來的,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他們會生氣的。」柳青青撒謊不眨眼的,把話說得含糊一些,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眼前現出小屋,駿馬輕揚四蹄,長嘶一聲,停在當地。柳青青掙月兌瞞人的懷抱,一個漂亮的旋身,就穩穩地落在地上,揚起笑臉︰「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小心啊。」
然後將自己的身體向後閃開,給他們讓路,瞞人沒有再說話,車了一聲,三匹馬像颶風刮過,轉眼不見。柳青青站在當地,滿臉的艷羨,多好的小黃馬啊!
柳青青駐足一會兒,就見剛才離開的小黃馬飛奔回來,瞞人扔下一些獵物「這些送給你。」不等柳青青作答,小馬旋身飛奔,再次消失了蹤影。柳青青慢吞吞走進了庭院,四下里寂靜無聲。大概人們都走了。她拎著獵物來到廚房。決定犒勞一下自己。
「你到哪里去了?」一個聲音問道。
柳青青看見一個面龐清秀的道姑從里邊走了出來。說話的人就是她了。
柳青青猜想到她就是老道士無塵子和儒生皇帝的小師妹,連忙謙恭地答道︰「一眉師姑好。」
一眉道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柳青青心里暗罵︰「都是你把我弄到這里的,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洪弗姐姐的師父的份上,我猜懶得理你。」嘴上卻恭敬地說︰「師父和師叔都常提起你,所以知道是師姑。」
一眉恍然大悟「原來是師兄們說的。他們都說了我什麼啊?」
柳青青眼楮一眨︰「當然那是說你們小時候是如何相親相愛啊!」
一眉道姑邁步進入屋子。柳青青看屋子里也沒有什麼吃的,連忙說道「師姑,你想吃什麼?我弄給你吃。」
一眉師姑道︰「他們不知道我們還在這里,所以沒有送飯菜來。」柳青青猜想一眉道姑也可能是和自己一樣,在外邊游蕩了一天,所以錯過了飯口,因此上她連忙獻殷勤道︰「師姑不用著急,我有好吃的。」走出門外,拎進來一些野物,是一只野雞和兩條鮮魚。
「這是我朋友獵到的野味,我們可以吃它。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弄。」轉身去廚房里,找到菜刀,剖開魚月復,取出內髒,洗淨之後,蹭上些鹽,延後拿竹簽插上,接著又退去雞毛,將及內髒掏出來用泥巴裹好,就著廚房的地面,放上一些干樹枝,點著之後,將雞也放在竹簽上。火勢逐漸旺盛,不一會兒,就散發出香香的味道。「我們馬上就可以開飯了。」柳青青對著跟出來的一眉道姑甜甜一笑「這個雞叫叫花雞,雖然名字難听,可是很好吃,只是這里簡陋,可能不夠好吃,等你有空來我們的迎賓樓,我請你吃正宗的叫花雞和咸水雞還有小笨雞。很好吃的。」柳青青侃侃而談,消除了一眉道姑的防備。本來,她對柳青青是懷有戒心的。畢竟是她把柳青青挾持到了這里。
吃著鮮美的晚餐,一眉道姑問道︰「你,不記恨我把你抓來這里?」
柳青青心里罵了她一千遍髒話,嘴上卻甜甜回答︰「怎麼會,我知道師傅你們是為了我好。」
一眉道姑見他回答的誠心誠意,也放下了戒心「是,是,你知道就好。」
柳青青道︰「其實,我師父他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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