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趕緊追著胡中人,跟著回到養生堂,發現胡中人已經在東屋躺下,柳青青走近胡中人,滿眼歉意看向胡中人,胡中人恨恨地面過身子,朝向牆壁,柳青青感到無趣,心底涌上一股淒涼,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全都要靠別人講述,可是究竟誰說的是真的呢?想一想,不覺垂淚,囁嚅良久終于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離開。」聲音幾不可聞。
胡中人听了柳青青的話,更加生氣,氣得以手擊牆「你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這個無知的女人
柳青青覺得胡中人真是不可理喻,「好,我滾」柳青青奪門要出去,胡中人使勁把她抱住,按倒在床上「你休想離開,你父親簽了我的債,你要償還你不要以為一紙契約就能夠約束于我」
說完,胡中人憤怒地大踏步走出門去,柳青青想「真是他祖母的,怎麼我怎麼做都不對呢今天天色已晚,姑女乃女乃我不和他一般見識,我要睡個好覺,明天,我就奔赴京都,我一定要找到碧玉佛。」于是,她躺在床上,念起她的哈拉文。
胡中人狂奔離開,幾步來到鳳棲樓的二樓正廳。看見偏廳之內一燈如豆,觀音菩薩平靜地看著自己,不禁撲通一聲跪倒,對著佛像,虔誠祈禱。「觀音菩薩,求你幫幫我,青青要離開我,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胡少,你這次真的愛上了」小蓮從後邊上得樓來,站在門邊,一字一頓說道。
「不要胡說,我沒有」胡中人辯解道「我怎麼會喜歡她呢?刁蠻任性、粗魯無禮。在我心中,只有秀蓮,秀蓮是那麼溫柔。」胡中人的心中充滿柔情,想起秀蓮,他感覺到溫暖。秀蓮就像姐姐一樣,關心著自己愛護著自己,自己有什麼難處,她總能夠化解。
「不對,你對秀蓮的愛是朋友之愛,不是夫妻之愛。夫妻之愛是一種疼疼的感覺。秀蓮離開,你只是覺得是自己害了她,你是內疚。而九夫人,如果離開,你會很痛苦。」
小蓮看見了胡中人瘋狂的摧殘樹木,看見了他和九夫人熱吻,還听見了他祈禱菩薩不要柳青青離開的話語。她可以肯定,九夫人就是胡少的終身伴侶,她一直擔心胡少找不到真愛,如今,不用擔心了。只是,這種頓悟來的太晚,九夫人已經接受了休妻文書,九夫人還患著痴妄之癥,他們注定還要有一番辛苦的路要走。
「胡少,你這樣出來,九夫人會不會趁夜離開?「小蓮詢問著。
「我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但是明天她肯定會離開。」胡中人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很難看。
「你快去和她認錯,說出你的真心話。」
「她是個女人,我一個大丈夫豈可向她說軟話?」胡中人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難道你要她像秀蓮夫人一樣消失嗎?」。
「我當然不要,我不要她離開。「
「那就趕緊回去向她道歉,真誠地挽留他,最重要的是表明心跡。「
「可是她說她會離開,他會離開「
「只要你真心待她,她或許會改變主意,但是如果你再死要面子,你會真的失去她的。」小蓮語重心長地說「听我一句勸,趕緊回去養生堂,不要再次後悔。休妻文書既然可以寫,就可以毀。」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胡中人心急火燎回到養生堂,很怕看不見柳青青,當他看見柳青青毫不淑女地睡在床上,心里好像一顆石頭落了地。他目不轉楮看著熟睡中的柳青青,她擺開大字型在床上,嘴角還流出口水,根本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是,她喜歡她自然的樣子,想到她明天可能離開,心里更加的不快,她曾經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沒有休她,是母親做的主,她怎麼可以離開?他要牢牢地看住她,一刻也不分開。
胡中人拖鞋上炕,抱住柳青青,安心地睡去,柳青青猶在夢中,將小小頭顱更加靠近他的胸口。讓胡中人原還有幾分憂郁都化作了喜悅,也終于沉沉地睡去。
柳青青醒來的時候,發現睡在胡中人的懷中。她試圖離開,但是胡中人的手臂緊緊滴摟住自己,不能動彈。「再睡一下。「
「我不要。「想起昨晚胡中人的做派,柳青青用力推開胡中人的胸膛。
「對不起,昨晚上對不起。「胡中人抱緊柳青青,在她的頭頂輕喃。
「什麼?胡大少居然會說對不起?「柳青青抬頭想看看胡中人的臉蛋上的表情。
「對不起,我昨天不該亂發脾氣。我只是有點氣你不在乎我。「胡中人將柳青青摟得更緊,你明明知道,我在意你。」
喝,離婚了才說在乎你。
「有關系嗎?」。柳青青感到疑惑。
「你----。」胡中人更加生氣了,為她的不解風情。他揪著自己的頭發,眼神痛苦。「你非要我說的清楚,我喜歡你,在乎你,愛你,你才罷休嗎?」。
「什麼?你不嫌我患著痴妄之癥?你喜歡我的什麼呢?」柳青青狀似失去信心,忽然有些不自信。現在。胡中人的告白讓自己迷惑,
看著柳青青迷蒙的眼神,胡中人再一次剖析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只是你在我的身邊,我感覺好安心,你總能猜透我所想。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感覺,是不是戀愛,可是,我好怕你離開我。我好害怕失去你的感覺。「
胡中人的臉顯出虛弱,不是在人前那個冷酷陰厲的男人,柳青青看著他,覺得這只是個需要愛的男人,需要她呵護的大男孩。她不禁靠近胡中人,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像安撫孩子般道「我知道,我了解,愛上一個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你不要糾結,你說的這種感覺雖然我沒有,但是別人都是這樣說的,所以,也許,我天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就當做是你的觀音菩薩。」
又道「雖然,你很別扭,可是這幾句倒像是肺腑之言,好了,我相信你是有一些迷戀我,行了吧。」說完又在胡中人的額頭輕吻一下。狀似戲耍。心里暗喜︰拉個富翁走天涯,自己找到長期的飯票一枚,我賺到了。至于自己對胡少是否有感情,走走看嘍
只是有現成的豆腐不吃不是自己的風格,她輕輕地挨近胡中人,縴手撫弄著胡中人寬大的後背,模模型男的好身體,長得真是妖孽啊,伸出色色的手,將身體靠近胡中人,好好模啊。
胡中人撥開她的手,不讓她作怪,他快步走出東屋,看見鶯鶯已經端來了水盆等洗漱用具,「胡少,請淨面。」胡中人洗漱完畢,移至正堂,小蓮已經布置好了碗筷,單等胡少用飯。胡中人坐下用餐,柳青青立刻跑了出來,坐在他的對面,端起一碗粥「呼嚕呼嚕」喝得山響。
鶯鶯道「小姐,您就不能夠梳洗之後再用飯嗎?」。無奈地走過來,想要給他敷面。
「不要影響我吃飯嘛,吃飯皇帝大,民以食為天,我就是要吃飽喝足才能夠干其他的事情嘛」柳青青一邊向飯菜進攻,一邊辯白。
胡中人擺擺手︰「你們兩個也坐下吃吧,你是所不過你家小姐的,她就是常有理。」
兩人依言坐下,小蓮不停地給柳青青布菜,她知道九夫人喜歡吃什麼,看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樣子,昨晚應該相處愉快,胡少有多少日子沒有這樣的笑容了?
「胡少,你也多吃點。」又給胡少天了一些清粥。胡少眉開眼笑,感激地看著小蓮,如果昨晚不是小蓮提醒自己,自己險些昏了頭腦,哪里還會有今天早少這其樂融融的場面。想一想小蓮真是通情達理,比起西西,小蓮沒有醋意,沒有心機,有的只是對自己滿滿的關懷。忍不住說道︰「小蓮,你也多吃一些。」
小蓮羞紅了臉,低下頭喝粥,不則一聲。柳青青望了望小蓮,又望了望胡中人,嘻嘻笑道︰「胡少,不錯啊,知道心疼老婆了,孺子可教。」
一句話說完,胡少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大家以為胡少又哪根筋不對了,卻听到他對著門口高聲說道︰「岳賢弟,既然來了,就進來說話吧」小蓮和鶯鶯趕緊跟隨著胡少出了正堂。看時,原來是岳千山帶著眾隨從來了。
岳千山和一干隨從都已經站在養生堂的門前,他身後的隨從都翹著腳看向里邊,當然是看著柳青青了。
「嗨,大家好,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柳青青抬眼看向門外,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趕緊禮貌地打一個招呼。放下了碗筷,她在鶯鶯給備好的水盆里用手沾了三下,臉就算洗完了,拿起木梳也不照著鏡子,胡亂通了幾通,倒也光滑如洗,隨手在桌子上抓起一個長釵,挽了一挽,一頭青絲老老實實地彎在腦後,真是清水芙蓉一般。她的動作快到像在變魔術,一干人都看傻了,直到她拿起包袱︰「好了,可以走了。」利利索索走出正堂,立在大家的身前,大家還在目瞪口呆呢。
「我們今天就出發去京都,一起結伴而行。大家都誰要去啊。」柳青青一句緊著一句。
胡中人看著她明眸皓齒,伶牙俐齒,簡直一個大將軍,在那里排兵布陣。說道︰「你看,都誰去合適呢?」
「我看啊,要帶著鶯鶯,他是我的貼身丫頭,是丟不得地,要帶著小蓮,她對你忠心耿耿,又又細心,也得帶著。燕燕已經做了楊柳青的妾室,就留在此地吧,至于別的人,局看你胡少的安排羅。」
胡少爽朗笑道︰「我還是帶著我的四大金剛,就夠了。車輛已經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下山」
正說話間,一個僕人飛跑進來,︰「胡少,大事不好了,京城里除了大事了,咱們的鋪子被人暗算,出了虧空,幾乎倒閉,陳總管派我來報告,要你火速進京,商量事宜。」
岳千山道︰「大哥,除了這樣的事情,不如我們兩人先行進京,他們日後再去。」
胡中人道︰「不用,我自己先趕往京城,你帶領著大家隨後趕到」說完叫道︰「胡東胡西,你們和岳少一起,保護九夫人上京,胡南胡北,你們跟我去京城。胡中,你在家里照顧老夫人,打理家里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