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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胡看著妻子流淚的面頰,自是心痛不已。喃喃說道︰「蓮兒,您放寬心,瓜兒他一定會沒有事的,我這一生,不曾害人,一直救死扶傷,老天一定會憐憫我們,不會讓我們失去瓜瓜的」
陳秀蓮舉步投懷,依偎到任中胡的身邊,哽咽道︰「可是,瓜兒他年紀尚幼,又腿有殘疾,自己怎麼可能獨立呢?我擔心他早已命喪虎狼之口。「這樣想著,更加憂愁,不覺大放悲聲。
任中胡急忙坐起身來,摟住嬌妻,輕聲撫慰,「蓮兒,你快不要悲傷,小心你月復中的孩兒「
這話是怎麼說的?原來,任中胡和陳秀蓮產下一子之後,發現他天生殘疾,就不想再生了,任中胡配了幾味藥材,可以避免生育。這也是為了全心全力照顧好瓜兒。可是,沒有想到,孩子自己離開了。任中胡為了安慰妻子,就又配下了幾味藥草,因此上妻子又懷孕了。
蓮兒听了,更加的哭個不停,「二哥,我擔心是老天懲罰我背叛中人,才讓我經歷喪子之痛,而且,我擔心再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殘疾」
任中胡慌忙捂住了妻子的嘴。「快不要胡思亂想,我們並不曾害了中人的性命,他只是以為你我不再人世了,所以不會痛苦,何來懲罰之說,再說,我是醫生,經歷的病人無數,難道世間的殘疾都是因為做了惡事?」
蓮兒抽泣道︰「我實在是擔心,擔心我的瓜兒,也擔心我的月復中的孩子」
任中胡哀嘆一聲,他也沒有把握,殘疾這東西,即使他被譽為神醫聖手,也不敢保證生出來的孩子就是健康的。
想一想,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我這次研制的藥丸,可以祛除百病,應該也可以消除殘疾。「自己說著就無力。
蓮兒漸漸平靜下來,擦拭掉淚痕,說道︰「你看我,光顧著自己哭了,竟然忘記了家中還有客人,眼看著已經是下午了,我該去準備飯菜了。」
任中胡也不點破他們已經被我藥倒了,不用吃飯了,永遠長眠了。希望蓮兒能夠忘記悲傷,自己把一切罪惡擔在身上,如果真有什麼因果報應,我一並承擔。
任中胡對蓮兒的愛是比山高比海深。當下,也不提及自己坐下的事情,依然躺倒床上休息,任憑妻子去準備晚上的飯菜,自己覺得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害人是件力氣活啊。得承受體力和心里的雙重煎熬。
陳秀蓮精心地準備了各色的佳肴,都是山里獨有的奇珍異寶。然後邁步進了柳青青和柳逢春的休息之所,很是吃驚。
柳青青還在酣然大睡,而柳逢春不知所蹤。她走上前輕推柳青青的臂膀,沒有動靜,將手探向客人的鼻息,沒有。
陳秀蓮大驚失色,什麼情況?一路高呼著二哥就上了任中胡的休息之地。任中胡剛剛眯了一下,被妻子一推,就醒了。
「什麼事情啊?這麼慌亂?」他猜想著妻子就是因為看見了柳青青和柳逢春的尸體。
「大事不好了。咱們的--咱們的--客---客人--死了。」陳秀蓮張口結舌,好容易把話給說清楚了。
任中胡長身坐起,「怎麼可能,他們不過是多喝了幾杯美酒,一定是睡得太沉」
陳秀蓮道︰「不是,不是,那個年紀大的不見了,那個年紀小的,死了。」
任中胡曾冷一下子就越到了地上,心說︰「不對啊,不可能會跑掉一個啊。」
陳秀蓮道︰「什麼不對啊,」
任中胡趿拉上鞋子就下了樓來。
果然。只有柳青青一個人在那里了。探身模一模她的鼻息,還有氣呢?這一驚非小。
自己釀制的藥酒和六神酒放在一起,一百個人也藥死了。怎麼會沒有事呢?正在疑惑之間,就見柳青青一個鯉魚打挺竄下了竹床,「晚飯已經做好了,這香味可真大,主人,我們可以用餐了嗎?」。
任中胡傻了。化作了木石雕像。
陳秀蓮驚喜道︰「您沒事啊,嚇死我了,我剛才模你的鼻息,沒有了,以為你死了呢」
柳青青道︰「怎麼可能,我的酒量很好,你的酒也很好。不知道今晚上還可以喝嗎?」。
陳秀蓮笑道︰「當然可以,這六神酒我們還有很多,二哥他不會那麼小氣的。」說完推一推任中胡,「二哥,你說是不是啊?」
任中胡如夢初醒,含糊道︰「是啊,是啊」
陳秀蓮道︰「不知道您的同伴哪里去了?招來我們一同用餐。」
柳青青道︰「不用管他,他是閑雲野鶴,到處亂走,不過不會有事的。沒有人可以害他的。」柳青青一語雙關,任中胡尷尬萬分,他可不希望柳青青揭穿他的陰謀,讓蓮兒知道他做的事情。
好在柳青青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三個人移到桌前就餐。
這一餐,吃的任中胡的心里是惴惴不安。生怕柳青青把自己做的事情抖落出來。
沒話找話,任中胡想到了一個話題,博取柳青青的同情。
任中胡道︰「貴客,你來的時候,可曾見過一個孩子,十歲的年紀,右腿有殘疾。」
陳秀蓮放下筷子,「他是我的嬌兒,幾個月前走失,不知道貴客你可曾見過?」
柳青青意會到任中胡的目的,也看出陳秀蓮的善良,她沒有陷害自己,而且對這個歹毒的丈夫所做之事也許一無所知。
柳青青微笑︰「不知道你們的嬌兒為什麼走掉?」柳青青心說是不是想逃離你這個邪惡父親的魔爪啊。因為是人都可以看出來,任中胡除了妻子,眼里沒有旁人,兒子在他看來,也許就是個累贅,已經被他害死,還假裝尋找,也未可知。
陳秀蓮道︰「我兒他天生殘疾,一條腿正常,而另一條腿卻萎縮的像一根黃瓜藤。我夫也多方求治,可是沒有效果,前些日子,留下書信說,不要拖累我們,離家出走了。」
柳青青心說在這里也有問題少年啊。
柳青青道︰「沒有見到,可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們夫妻這樣愛做善事,相信孩子一定會沒有事的。」說完大眼楮眨巴眨巴地望向任中胡,那意思好像,你家孩子都這樣了,你還這樣缺德帶冒煙呢。
任中胡面紅耳赤,連忙關了一口酒,又不小心嗆到。陳秀蓮在一旁給他輕輕敲打「怎麼這麼不小心,快順一順。」
任中胡感激地望一望妻子,「我沒有事,你放心。你們吃,我去端菜來。」
任中胡起身去到廚房,陳秀蓮布菜請柳青青繼續用餐。
柳青青道︰「看來,二哥對你真是照顧有加,你們夫妻很是恩愛。」
陳秀連溫文一笑︰「貴客,哪里話來,我們就是一般的柴米夫妻。」
柳青青道︰「夫人端莊賢淑,是男人都會心動,如果我與你同齡,可惜,我年紀尚幼,咱們相差太多。」
柳青青這句話貌似調戲,陳秀蓮正色道︰「貴客不要胡說,我二哥听了會請你出門的。」
柳青青道︰「他甚至會害我性命對嗎?」。
陳秀蓮道︰「貴客不要胡說,我夫他是醫生,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怎麼可能害人性命,?」
柳青青心說,你的丈夫啊,除了對你好,任何人他都可以傷害,典型的損人利己者。
看看任中胡端著一碗湯來到桌前,是香菇野雞湯。
柳青青拿起勺子就是一口,心說死也落個飽死鬼。真是人間美味。
陳旭連玩笑道︰「你這樣迫不及待就喝了雞湯,難道你不怕我夫害你嗎?」。
任中胡剛剛拿起勺子,听了陳秀蓮的話,勺子啪啦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柳青青笑道︰「他不會藥死我的,我是不死的神仙」
陳秀蓮訝異任中胡的面色如此蒼白,「二哥,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柳青青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神醫胸懷坦蕩,哪里會有什惡魔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更不可能是不舒服了。更何況,我雖然不能夠幫忙找到你的兒子,卻可以幫你保證你月復中的孩子健康無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