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人曾經和柳青青談過自己的初戀陳秀蓮。那是在柳青青畫了陳秀蓮的畫像那會兒。
當時,陳西西毀壞了陳秀蓮的遺物,逼迫柳青青和她比賽刺繡。陳西西刺繡了一幅千手千眼觀世音,幾乎叫敗柳青青。沒想到,柳青青棋高一著,在白色的畫布上畫出了陳秀蓮的畫像,觸痛了胡中人的傷痛。自從陳秀蓮被火燒死以後,他不許任何人提及陳秀蓮,也拒絕看見與她有關聯的任何事物。
可是,柳青青在小蓮的幫助之下,竟然進了小屋,還拿出了秀蓮的物品,還當著大家伙的面,畫出了陳秀蓮的畫像。胡中人憤怒非常。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驚訝。這柳青青不過才到胡府,肯定沒有見過秀蓮。
這時候秀蓮離開人世已經十年之久,她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畫出來,和真人酷肖。
了不起啊。真不愧是玉面織女。就算秀蓮巧手能描,也未曾這樣的有能力。
胡中人記得當時為了拓展絲綢事業,每天秀蓮手不停的畫啊秀啊,但是也僅限于見過的東西。而柳青青居然能夠畫出沒有見過的人物,堪稱奇才啊。自己真的沒有打錯算盤。
胡中人之所以同意了柳逢春的要求,除了拓展業務並沒有太過喜歡柳逢春的女兒。不過既然被譽為玉面織女,想來也不會太丑。可是,柳青青在一開始就來了一個烏龍啊,將自己畫的丑陋非常,讓他心生厭棄之意,若不是她跳入湖里之後,回來換衣服被胡中人發現了她曼妙的身子,胡中人大概真的要和陳西西回了京都了。後來,柳青青又到當鋪折騰一番,讓胡中人驚為天人,這樣,起了和她斗智的心意。
柳青青總是有編不完的花活,這樣,和陳西西比拼,拿出了陳秀蓮的遺物,波動了胡中人的無名之火,盛怒之下,打了柳青青。柳青青嘴角流血,倒在地上,胡中人拔腿就走,大家趕緊七手八腳地將柳青青搭回了閨房。
是夜,夜深人靜,胡中人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臥室。看見柳青青的腮幫子上,還有自己的清晰的指印,不僅心疼萬分。
以手輕輕地撫模柳青青的傷處,昏睡中的柳青青吸溜一下,嚇得胡中人幾乎要逃跑,然後看著柳青青,一個轉身將身子掉向里邊,繼續入睡。
胡中人看柳青青睡得熟,才又坐在他的身側道「你個鬼丫頭,為什麼要這樣呢?我只是要做一做樣子,你偏要迎上來,你這打,挨得冤不冤啊?」
「你這個鬼丫頭,你對我施了什麼魔法,叫我一心的割舍不下,打了你的人,像剜了我的心,我的哲理還疼痛呢?」
「你這個鬼丫頭,嘴乖巧得很,為什麼要和母親說那樣的話,難道,你的心里真的是那樣想的?只要中人快樂,我願意西西做妾侍,我不會嫉妒的。你騙鬼啊,你要是不嫉妒,這世上就沒有極度之刃了。」
胡中人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就听得柳青青一聲低斥,「你還有完沒完了?真是煩死了!想睡一個覺都睡不成!」
柳青青翻身坐起,杏眼圓翻,瞪著胡中人。胡中人狡猾一笑「這回不裝睡了?」
柳青青道「要是你還能夠睡嗎?婆婆媽**,簡直一個女人,是誰說胡少英俊瀟灑,冷面鐵血的?」
胡中人道「那是看對誰!對待我的心愛之人,我怎麼敢用那種臉呢?我這樣害怕人家不喜歡我呢?」一邊說著,一邊將兩根食指點在嘴角,做出微笑的樣子。
柳青青撲哧一聲就笑了,馬上又吸溜一聲道「我x,還真是有點痛呢!」
胡中人道「誰叫你充硬漢,故意往我的手上撞呢?現在知道痛了吧?」
柳青青道「我不是怕不逼真嘛!」
「這回倒是逼真,都腫起多高了。」說著,湖中人拿出了一支精致的小瓶子,「這是玉露膏,功效非常的好。我來給你上上。」
柳青青道「你會這麼好心?我想你發出求救信號的時候,你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我還以為你要見死不救呢!」
胡中人道「怎麼會,我夫人的話我敢不听?」
柳青青哂道「你的夫人,我真的算嗎?前邊有幾位夫人了不說,就是西西姑娘也是你的紅顏知己,每天侍奉你你還這麼絕情!」
胡中人一邊為柳青青敷藥,一邊道「你不知道,西西她的情況。」
柳青青紙覺得一片清涼,胡中人道「這藥療效甚好買可以去腐生肌,像你這樣的傷痛,一點就好了。你看一看。」
拿過一面鏡子,為柳青青掌著,柳青青看時,真的贊嘆,「真神奇啊!」
胡中人道「這是任家藥鋪的秘方藥,光花銀子都買不來,幸虧我是任中杰和二胡的好朋友,他們才肯給我一些。」
柳青青听了,連忙奪過藥瓶,塞進自己的腰中,「那我可得好好保存,以後還可以用呢。」
胡中人道「這瓶藥,價值千兩白銀,你就這麼奪走了?」
柳青青道「我幫你逼走了陳西西,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這個就當是謝禮!」
胡中人道「你啊,真是個刁蠻丫頭!」說完自己就先笑了,雙手攬在頭的後邊,靠著被子道「今晚上,我不應該在這里休息,可是,我擔心你的傷勢,母親大人又傳達了你的話,我就非得在這里不可了。」
柳青青將身子側對著他「你本來就應該在我這里,好不?我是你的嫡妻正室,你不在我這里要到哪里呢?況且,我也非常的好奇,怎麼叫西西不可迎娶?」
胡中人道「你要是不覺得乏味,我倒是願意講給你听,只是,說來話長,我怕你會厭倦!」
柳青青道「我生來好奇,你只管講來,只是,我擔心你害怕往日的傷疤流血,,不可揭開過去。」
胡中人道「你不必用激將法,我自然答應要說就會說,我和你一見如故,希望可以通過這些,讓你了解我,進而心甘情願地留在我的身邊。」
柳青青道「听听再說嘍。」
胡中人道「陳秀蓮是任中杰的姑姑任月華和我們家的大管家陳實的掌上明珠。但是,卻寄養在任家,所以和任家的中杰中胡還有表弟柳青青,我麼弄死人一起長大,長大後,秀蓮嫁給了我,這讓柳青很生氣,因為他也喜歡秀蓮。
我知道,表弟喜歡秀蓮,可是秀蓮曾經明確表示,不愛表弟,我是不擔心的。」
柳青青點一點頭,插言道「對啊,只要秀蓮不喜歡,那個楊柳青就是瞎使勁嘛!」
胡中人點一點頭,又道「可是,我卻沒有注意到二胡。」
柳青青疑惑「二胡?就是人中胡嘛,他是哥哥,怎麼可能!但是,我也听說有一種戀妹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妹妹出嫁,但是還不至于**吧?他們是親表兄妹不是嗎?不過,你們是講究姑表親的,對吧?」
柳青青記得看見過《紅樓夢》里那個賈寶玉和林黛玉就是姑表親,後來,賈寶玉娶了薛寶釵,那個寶釵也是寶玉的姨妹,猜想著古代人是講究親上加親,他們不懂得近親結婚是有壞處的。
胡中人道「一個是我們當時並不知道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以為秀蓮就是任家的親生女兒,而且,任媽媽對秀蓮視如己出,而且,因為,中杰和中胡都是男孩子,所以格外地對秀蓮嬌慣,從來不曾透露出秀蓮的身世。所以,我才沒有多心。」
柳青青聞琴知雅意,吃驚道「你是說,任家兄弟愛上了自己的妹妹?」這太不可思議了。還有這麼糊涂的人啊。
胡中人嘆了一口氣「中杰沒有,是中胡。」
柳青青的腦袋里呼啦啦閃出自己在後院藥材園里見到的人中胡的形象,覺得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當時,那個憨厚老實的任大哥,還為自己治好了啞病,看不出是這樣的人哪?一個個問號冒出來,柳青青可沒有干問出口。
胡中人也不隱瞞,將自己當時的想法托盤而出。
胡中人沒有懷疑過任家兄弟,任誰都這樣想,自己的大舅子,怎麼會不可托付呢。所以,他在忙于京都的事務時,首先想到的就是任中胡。
當時,任中杰和胡中人在京都和各地奔忙,忙著建築自己的商業網絡。妻子秀蓮在家里每天就是刺繡。因為那個時候,胡中人剛剛講商業的觸角觸及到絲綢行業。
非常忙碌,生怕冷落了陳秀蓮。胡中人就讓任中胡,就是二胡照顧陳秀蓮,大舅子照顧著妻子,胡中人是一百個放心。可是,西西告訴自己,說秀蓮姐和人私通。
這不是小事。
那時候陳西西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胡中人是不肯相信的,可是,西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叫人不相信也難。尤其是西西的身份。
陳西西是秀蓮的妹妹,是陳實和任月英的女兒。如果沒有十分的把握,陳西西是不敢這樣說的。
胡中人起了疑心。疑心起了之後,就像是蔓藤在雨後瘋長,必須有一個了斷。
柳青青道「你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