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大火讓整個防御出現了漏洞,趁著如此的機會,依舊在昏迷中的尉遲茜被弄出了出去,先前的那個侍衛再次回到了隊伍里面來。∣我∣搜小|說網
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李逸完成了兩人的替換,院內李逸也很恰當的出現,讓金春秋驚鴻一瞥看到了明茜公主的容貌,在加上驚艷的劍舞,于是對于她便是真正的尉遲茜更是深信不疑。
事後也查明大火是因為一個侍女不小心打翻了油燈引起的,好在並沒造成太大的損傷,僅僅燒毀了一間屋子而已。
很快,一切也就平靜了下來,並沒人覺得有什麼異常。
半月之後,天氣逐漸晴朗起來,氣溫的上升已經可以航船,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隊伍已經開始登船,不多時,所有的人員已經登船完畢,船帆已經揚起,正打算起航。
「等等……,朝廷聖旨,李逸接旨!」
就在此時,一隊人馬策馬奔進了港口,頓時港口一片混亂。
已經上了船的李逸等眾人只有下了船來,在碼頭前跪倒一片,宣讀聖旨的太監才高聲道︰「現封親善大使李逸為工部郎中,即日立刻返京,原禮部郎中杜明善接任親善大使一職,主持和親事宜。」
如此的冊封讓李逸一驚,讓杜明善心里一喜,原本就是他的位置,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李逸。
起身之後,李逸接過聖旨,朝送聖旨的太監詢問道︰「公公,怎麼突然匆忙又把下官招了回去!「
太監嘆氣道︰「李市令,不……現在應該叫你李郎中了,你不回去不行啊,這沒你的話,西市修不了啊。」
沒自己西市修不了?
李逸心里大奇,笑道︰「公公,你這不是開玩笑?朝廷工部人才濟濟,下官也不過是個西市西市,怎麼沒了下官西市就修不了?」
太監苦著臉,道︰「事情可就是這樣,走吧,路上邊走邊說。」
朝廷聖旨不能違抗,李逸也只有打道回府,好在尉遲茜已經調換,自己心里也沒有什麼可以掛牽的,于是帶著秋夏和杜鵑兩女直奔長安而去。
途中李逸也從太監那里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原來賢德坊的拆遷已經完全結束,開始了西市的修建工程,可會死很多問題也接踵而至,西市設計和構想大部分都是李逸完成,閻立本則是輔助,大火的時候把所有的圖紙都燒得精光,後面重新趕制的模型雖然很好的展示了全貌,可是卻沒有圖紙。
另外一點就是水泥的出現,三個月的時間水泥已經完全可以生產,可是對于這種新出來的材料除了閻立本之外朝廷並沒什麼人知道,按照閻立本的想法自然想用在西市上,可惜他做不了住,最後干脆他也不指導新西市的修建,如此一來便面對了很多的問題,不得已之下朝廷下聖旨讓李逸回長安。
李逸頓時有種哭笑不得感覺,最終自己還是要干回自己的老本行,穿越了上千年,依舊如此,于是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半月後,一行人抵達了蒲州,長安已經遙遙在望。
蒲州,前秦皇始四年置秦州,建元七年)改名雍州。後秦皇初三年改置並、冀二州。東晉義熙十三年置並州及河東郡。北魏神元年)復稱雍州,延和元年又改為秦州。北周明帝二年改秦州為蒲州,隋大業初廢,故治在今山西永濟市蒲州老城東南。唐武德元年(于桑泉縣置蒲州。
現在的蒲州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北都晉陽「天下三都」之要會,這里控黃河漕運總水陸形勝,「扼天下之吭」,戰略地位極為重要。∣我∣搜小|說網自然此處更是異常的繁榮,朝廷更是在此駐扎了重兵。
從蒲州到長安,也不過兩天的路程,不同于當初護送尉遲茜那樣如游玩一樣的趕路,這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眾人多少也有些吃不消,于是抵達蒲州雖然是下午,可李逸堅持多休息半天。隨行的太監卻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的回京復旨。
他要走李逸也不勉強,帶著兩女和兩個護送的侍衛便去尋客棧,不過問了好幾家,都是客滿了,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也就僅僅剩下了三個房間而已,而且房間還並沒有相互挨著。
看到已經有些疲憊的兩姐妹,李逸也不打算再找,也就定下,在下面大廳用了飯後也沒心思去逛逛,眾人也就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李逸頓時感覺全身都放松了一樣,沒多久也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逸感到外面有動靜,猛的睜開眼楮,發現窗外已經一片漆黑,居然已經是晚上。
「咚咚……!」
門外響起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李逸一個翻身,把衣服一披,輕步走到門口,猛的拉開了門,卻發現外面的走廊空無一人,只有掛在屋檐下的燈籠微微隨風搖晃著。
「難道自己看錯了?」
李逸心里嘀咕道,正打算關門,可又咚咚兩聲傳來,聲音來自自己右邊,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的清晰。
李逸扭頭一看,只見右邊走廊的盡頭,一個黑衣人正站在那里,而在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
那衣服的顏色異常的熟悉,正是杜鵑平日所穿衣服的顏色。
下一秒,此人突然朝旁邊一閃,消失在視野之中。
李逸那里還敢有絲毫的猶豫,也來不及叫人,拔腿就追了上去。
追到盡頭,朝黑衣人消失的放下一看,他已經下了樓,而客棧里面雖說還亮著燈,卻不見一個人影。
一前一後的,李逸追著黑衣人出了客棧,朝城中異常偏僻的地方奔去,追出一段時間,李逸也覺察出來對方顯然是在故意引誘自己前去,可對方抓了杜鵑,即便是個陷阱,也只有跟著往下面跳。
沒多久,已經來到城東,此處最為偏僻,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家,只有一些破破爛爛的無主房屋聳立在哪里,漆黑的門就如怪獸張開的嘴巴,仿佛等著要吞噬進去的所有東西。
夜風吹來,帶著絲絲的寒意,仿佛可以冷得侵入骨髓一般。
黑衣人依舊在前面不遠處,無論自己怎麼追,他依舊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
終于,黑衣人奔進了一座院子里面,當李逸追到門口時,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逸放慢了自己腳步,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看得出來,宅子已經有好些年頭,門口都已經長滿了雜草,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也湮沒在了雜草之中,原本應該是很有氣勢的大門,門扇卻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四周一遍寂靜,夜風吹來帶著的涼意就如陰風一樣,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李逸把匕首拔在了手里,緩緩的朝里面走去,腿靠著雜草????直響。
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仿佛就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樣,可李逸卻感覺周圍好像無數只眼楮盯著自己一樣,自己就是送上嘴里的小羊一般。
不過也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宅子很大,即便已經很破,可依舊能看得出來當初他的輝煌所在,一定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沒落了,于是落得這幅田地。
自己明明看到黑衣人扛著杜鵑奔了進來,卻不見了蹤影,如果此處是陷阱,那麼自己已經踏入了陷阱之中,為何他們還不現身?
當下大聲道︰「我已經來了!何必藏頭露尾!難道都是一群沒膽子的宵小之輩?」
聲音在破舊的房屋間回蕩,黑夜中傳得很遠,也異常的清晰。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大言不饞!」
黑夜中,有人大聲放肆笑道,听得出來,此人異常的得意,就好像那種自己奸計得逞的感覺。
「轟……!」
「轟……!」
……
原本空無一人的院子里面,接二連三的亮起了火把,不多時,在自己的周圍便亮起了一圈,跳動的火焰把整個院子照得如白晝一般。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那些拿著火把的黑衣人,足足有三十多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刃,黑夜中在火焰的照耀下閃著寒光。
宅子大廳的入口處,一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和其他人一樣,他穿著夜行衣,僅僅露出了一雙眼楮,不同于其他人,他手里並無兵刃。
此人應該就是帶頭的人了!
李逸也立即判定得出來,自己現在已經被包圍,而且從這些人的架勢,可不是半夜三更邀自己來此喝茶聊天的。以自己的能力,估計怎麼都闖不出去。
危機當前,李逸反而鎮定下來,垂下雙手,傲然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問道︰「被你們抓的人在哪里?既然我已經來了,人自然就可以放了吧,你想要我的性命,和她們無關!「
「哼,自己都要死了,還有心思在此憐香惜玉?」
黑衣人冷哼道,「不過你放心,和你一起的兩個小丫頭安然無恙,正如你說的,我要的是你性命,不會禍及無辜。至于先前引你來的……」
他話再次停住,旁邊的一個黑衣人進了屋,不一會,撲哧一聲,一樣東西人扔在了李逸面前。
李逸一看,卻是一個稻草人,不過身上穿著是杜鵑一樣紅色的衣服。
如此心里也就放心了一點,抬頭朝最上面的那人看去,朗聲道︰「那麼在此,我也就先謝過,不過有點我還是不明白,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殺我!另外,當初在獵場,以及教唆秦公子陷害我,又在給我的飯菜里面下了巨毒,還有縱火燒了我的宅子,殺了李炳在長安的眼線,也就是弘福寺門口算命的和尚,可都是你做的?」
黑衣人哈哈一笑,不過笑聲中卻帶著一絲淒涼的味道,很快,笑聲停住,他朝李逸看來,眼光中有絲毫不掩飾的恨意,咬牙道︰「你是和我無冤無仇,但是,你的爺爺,也就是李建成,卻害死了我全家,原來以為他被李世民殺了,後代一個都沒留下,沒想到,蒼天有眼,他居然還有後人!如此我便可以手刃仇人!」
李建成?
李逸頓時突然明白,果然和自己身份有關系,嘴里卻假裝不知,大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李建成如此小人,怎麼可能是我爺爺?」
黑衣人一愣,然後又哈哈笑道︰「可憐啊,沒想到,李世民當年親手殺了你爺爺,也就是他的大哥李建成,居然連真相都不敢給你說,難道她還懼怕你?既然你說你爺爺並非李建成,那麼你爺爺又是何人?」
「你休得蠱惑人心!」
李逸反駁道,「我爺爺是誰我不知道,可絕對不是什麼李建成!」
「哈哈哈!」
黑衣人再次狂笑道,邊笑邊搖頭,道︰「我現在突然發現,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還不如就讓你活著,這樣你永遠你都不知道你敵人是誰,是誰殺了你爺爺,而面對你的仇人,你還要恭恭敬敬的對他磕頭行禮!」
很顯然,這個黑衣人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當初李建成害了他全家,所以才打算拿自己來泄恨吧。
看看周圍的局勢,對于自己實在太不利了,即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在如此強敵之下安然逃月兌吧。
當下一哼,道︰「隨便你怎麼說我也不相信,一個想要殺我的人,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當今皇上仁慈英明,其實李建成能比的,當初當今聖上天下歸心,他欲奪取皇位,那是大逆不道,你居然說他是我爺爺,哼,實在可笑之極。反正今日要死于手,那麼我問你,先前那些可都是出自你手?」
黑衣人搖頭道︰「冥頑不寧,也罷,也不讓你做個糊涂鬼,原本不需要我親自出手,可沒想到你小子的命居然如此之大,當初在洛陽,已經死了的你居然活了過來!在獵場也有人救你,秦家那小子蠢得就如豬一樣,輕易就被教唆陷害你,你卻能不被毒死。至于那個和尚,沒想到也是不爭氣的東西。」
黑衣人說道後來,顯得異常的懊惱,眼前如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居然老是殺不死,過去了大半年,還活奔亂跳的。
李逸眉頭一皺,他的話中好像漏了一點,就是當初自己家里著火的事情,問道︰「難道說我宅中著火並非你所為?」
黑衣人冷笑道︰「要是我所為,豈有不敢承認之理?難道你認為我就如你一樣,連自己的爺爺都不敢認,不過也不妨告訴你,放火之人可另有其人,工部郎中霍原初,對了,算起來現在也是你同僚。」
霍原初?
李逸頓時想起了此人,的確一直都看自己不順眼,當初在賢德坊更是嘲笑過自己。
「怎麼?沒想到?」
黑衣人非常的得意,目露凶光,惡狠狠道︰「該知道你也知道了,那麼現在就用你的血,來祭奠當初死于李建成手里的亡魂,來人啊,抓起來!」
周圍的大漢聞言,齊齊的撲了上來,很快,李逸就被五花大綁,被押入了眼前的舊宅之中。
原本黑漆漆的舊宅里面已經點亮了燈火,不過卻都是一些白燈籠,原本破舊的屋內也掛滿了白綾,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最上面則供奉著一個靈牌,擺放著三牲祭品。
李逸直接被押到了牌位前,接著就感覺腳一痛,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接著頭就被狠狠的按住,砰砰砰沖著靈牌連磕了三個響頭,背後的人下手可不輕,李逸頓時就頭破血流,陣陣劇痛更是讓腦袋有些犯暈。
說話的黑衣人此刻點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對著靈牌行了三禮後,沉聲道︰「主公在上,請受小的一拜!當初主公被奸人所害,小的無能,不能替主公手刃仇人,已報血海深仇!可惜李建成那賊子已死,顧今日獻上李建成之孫李逸頭顱,已告慰主公在天之靈。」
說完,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了香爐里面。
緩緩的轉過身來,喝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