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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黑色亮光,害怕這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我的手,不可抑止的顫抖著,哆嗦著向著那束黑色亮光靠近。
直到那束黑色亮光照耀在我的手心,我提起而冰冷的心,才有了回暖的感覺。
臉上卻早已是淚水四溢,泛濫成河。
嘴唇一陣一陣的顫抖,良久終于哆嗦的說出一句話來︰
「無桑,是你嗎?」。
左手緊緊的握住圓炔九轉玲瓏玉佩,右手像呵護至寶一般,輕撫著那道黑色的亮光。
我抬頭向山洞四周看去,用盡全身的力氣,嘴里一遍一遍的大聲的呼喊著︰
「無桑,無桑」
洞外一陣響動,然後一陣風似地沖進來一個人。他背著熾熱猛烈的太陽光線,一時之間,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覺得他的身影異常的熟悉,和高大。
我臉上紅潮涌動,歡喜溢于言表,身子不由自主的聳動,顫抖著。
無桑,無桑,我們終于要再見面了。
隔了一個世紀,隔了一個時空,我們終于可以再見面了。
你知道嗎?我是那樣的想你,想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已經不足以形容我對你的思念。
無桑,無桑
「殿下,發生了何事?」
來人停在了約是我三步之外的地方,然後一個標準的行禮,單膝跪地,嘴里恭敬而擔憂的問道。
「留桑,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無桑呢?你看到無桑沒有?他去哪里了呢?」
見來者居然是留桑,我的心里頭閃過一陣失望,隨即平復。然後緊追不舍的向他詢問著關于無桑的消息。
此時此刻,除了無桑,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回殿下,留桑一直守在山洞外,不曾見到殿下以外的其他人,所以不知道殿下口中的無桑是何人。」
留桑依舊中規中矩,畢恭畢敬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胡說」
一股怒氣沖向我的腦海,我狠狠的瞪了留桑一眼,嘴里大聲的反駁著他的話。
禪茗大師明明告訴我,當圓炔九轉玲瓏玉佩發出亮光時,便是留桑的散靈出現了。
如今,圓炔九轉玲瓏玉佩里的黑色亮光出現了,無桑一定出現在我身邊了
「屬下沒有胡說屬下確實不曾在山洞里看到除了殿下以外的其他人。」
留桑依舊堅持著他的說法。
「你胡說昨日無桑明明跟我在一起,還照顧了我一整夜,怎麼會不見了呢?定是你在說謊」
我再次怒不可遏的訓斥留桑。
「屬下沒有,請殿下明察。若是殿下不相信屬下的話,殿下可自行仔細的搜尋這山洞。」
「好,等我找到無桑後,看你如何狡辯「
話畢,我握緊手中的圓炔九轉玲瓏玉佩,硬撐著剛退燒的病體,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一把推倒跟前跪著的留桑,然後舉步艱難的向洞外走去。
看著我蹣跚的身影,幾次幾乎摔倒在地,留桑從地上一躍而起,伸手想要扶我一把。
我將他的手推拒到一旁,倔強的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他見此退到我的幾步之後,時刻注視著我這邊的動態,神情嚴肅,謹防我再次摔倒,或出其他事故。
隨時準備著向我施以援手。
我心里對他仍存有些怒意。他不應該騙我,無桑對我很重要
因此,我只當作沒有看見他的動作,一切都隨他而去。
我步伐堅定的向洞外走去,尋找著無桑的蹤跡。
片刻之後。
「殿下,殿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氣喘吁吁的跑回山洞,耳邊伴著留桑擔憂的呼喚聲。
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山洞里的一切。
空空如也。
一個,不,是半個人影也沒有。
「殿下,你且冷靜些。山洞里外確實沒有什麼你說的無桑」
「不,不是的」
我緊緊的拽住留桑的手,神情異常激動的向他述說著。
「留桑,你看,那是昨夜我被蛇咬傷後醒來,無桑用來喂我喝水的竹筒,無桑是存在的,為什麼你要說沒有他這個人呢?」
我指著地上橫躺的竹筒,執著的要留桑看一看無桑曾經存在的痕跡。
「還有,你看,竹筒旁的地上的水跡還沒有干,說明無桑是存在的,無桑是存在的」
我不依不饒的要留桑看著地上的竹筒,嘴里一遍又一遍,反反復復的述說著‘無桑是存在的’,像似在告訴留桑,也是告訴我自己。
「殿下,你鎮定些,那些水跡都是屬下弄的,竹筒里的水也是屬下打的。山洞里確實沒有你說的那個無桑,如果有的話,屬下定會看見,也不敢欺瞞殿下。」
看著我一臉激動難自抑,留桑神情平靜的述說著讓我情緒崩潰的實情。
「不,不可能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我的眼淚再次忍不住肆意奔騰而下。
「屬下不敢欺瞞殿下。」
留桑神情嚴謹,一絲不苟的說道。
「不」
我不相信的搖了搖頭,腳步蹣跚的後退了幾步,然後朝著竹筒所在之處奔了過去。
我輕輕的撫模著竹筒對外壁,那里明明還停留著無桑的手掌的溫度。
我還記得無桑喂我喝水時的羞澀表情。
我還記得我那時告訴他︰我現在的名字叫做皇甫雲憶。
我還記得的。
為什麼留桑要說他是不存在的呢?
我與無桑相處的情形,一切都那麼的真實,怎麼可能是夢境來的呢?
不,不可能的
滾燙的眼淚順著我蒼白透著怪異的紅暈的臉頰,流了下來,低落在竹筒上面。
滴答,滴答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山洞里響起,如同心跳聲一般。
無桑,如果沒有你,我的心髒還如何的跳動?
我緊緊的拽住這帶有無桑的溫度的竹筒,嘴里撕心裂肺的喊叫道︰
「無桑,無桑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山洞里回放著我的淒厲的呼喊聲,听得我心里更加的淒苦,眼淚更加的不可抑止的奔流。
我一手拿著竹筒,一手不停歇的在山洞里模索著,尋找著無桑可能隱藏的所在之處,嘴里喃喃自語道︰
「無桑,無桑」
忽然,我的頸後一陣抽疼,然後意識便昏迷過去。
在昏迷前,我似乎听到留桑略帶抱歉的說道︰
「殿下,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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