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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呀懲罰留桑,卻以身犯險。目的是為了激起父親對我的疼寵和憐惜,不忍我涉險,進而順利成章的免除了對留桑的懲罰。
眾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暗自交換了一下眼光,便又繼續圍觀著我和父親這邊的動靜。
小蓮也是不能免俗之人,餓得暈暈的頭腦一下子也不能分析我話里的意思,竟莫名的與大家想到一塊兒去了,心下委屈異常。
原本只是隱隱蘊藏在她眼眶里的淚珠兒,這會兒,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落下,真真淒楚異常。
若不是我淡淡的掃視了她一眼,眼里無聲的警告嚇唬住她。
估計這會兒,她再也顧及不得什麼規矩和形象,當場就放聲大哭起來。
留桑是個實心眼的人,憨厚耿直的很,不懂那些彎彎曲曲的事情。
听得我的話,竟信以為真,以為我要以身犯險,當下眉頭不可抑止的皺了起來,擔憂的看了我半響後,竟驀地單膝跪倒在地,恭敬實誠的說道︰
「留桑有罪,請皇後殿下和四殿下責罰。」
眾宮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卻是不理會,繼續故我的說道︰
「留桑皮肉厚,禁得起挨打責罰,望請四殿下莫要為了屬下以身涉險,將自己置于困境中。」
父親聞言,終于舍得將目光投射留桑身上。
自留桑與我一同進入這坤寧宮,由于留桑的木訥不多言,父親的注意力又一直放置在我和不斷哭泣的小蓮身上。
一時之間,倒是忽視了他,讓他透明的存在了一陣子。
這會兒,他為了不讓我涉嫌而甘心的認罪認罰,父親雖沒有說些什麼,但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到父親看著留桑的目光沒有看著小蓮時的那種嚴厲,微微的帶了幾分柔和。
父親盯著留桑看了隱約半盞茶的時間,而後轉過頭來看著我,悠悠的說道︰
「雲兒怎麼說?」
我仿若沒有看到跪倒在一旁的留桑,也仿似沒有听到他說的話,蹭了蹭父親,撒嬌的說道︰
「父親,雲兒還沒有說完呢?!」
「你說。」
父親很享受我對他的親近,嘴角不可抑止的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我的發心,在我狀似不滿的搖了搖頭的時候,輕笑出聲,而後抬起縴細的食指,寵溺的刮了刮我圓滑的鼻子,遂我意的接口說道。
「父親,我餓了留桑一整天呢!!」
「啊——」
我的話音剛落,父親的貼身侍官張公公便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眾宮人也是一臉的驚奇,他們也忍不住的想要驚叫一聲。
不過是因為,一則他們太過驚訝于我的回答,一時怔愣住,而忘記了做出反應,也因此被張公公拔了頭籌。
二則是,父親雖然沒有限制他們此刻的行徑,不過是因為父親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我,留桑和小蓮身上。宮規一向森嚴,他們可沒有這膽子去挑戰這鬼東西,它可不會跟你講道理。倘若他們此刻忘忽職守,事後若是被追究起來,他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父親輕輕的轉眼看了張公公一眼,張公公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行徑,連忙不管不顧的雙手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它再發出任何異常的聲響,招父親的嫌棄。
「父親」
我搖了搖父親的手臂,撒嬌的喊道。
父親笑看我一眼,隨即說道︰
「雲兒是否想告訴父親,你餓了留桑一整天,他便沒有足夠的體力保護你,保護不了你的安全,他作為你的暗衛,便會心生不安,愧疚難當。如此他再不敢犯同樣的錯誤了。是這樣的不?」
父親最後的疑問充滿了調侃,我恍若不覺,如小雞啄米一般,狠命的點著自己的頭,一邊還不忘拍馬屁的說道︰
「父親當真聰慧,雲兒自愧不如。」
「呵呵」
听著我這討巧的話,父親禁不住笑出聲來。
掩了掩嘴角,緩和了一下略微有些起伏的情緒,父親接著說道︰
「罷了,他們是你的人,你既覺得這樣的‘處罰’,很合適,能讓他們長記性,父親也就不再置喙些什麼了。」
不知道是否是我多心,我總覺得父親在「處罰」二字上加重了音,不知是否仍在取笑于我。
待我想求證,向他看去時,又發覺他似乎與往常並無不同。
莫不真的是我多心了?
待我自一番思慮中回過神來時,父親已然將目光投射在小蓮和留桑身上。
「小蓮,留桑。」
「奴婢(屬下)在。」
「四殿下仁慈,不忍重重的責罰你們兩個,你們要感恩。」
父親說到這,頓了頓,無聲的看著小蓮和留桑。
小蓮和留桑聞音知雅意,當下便朝著我拜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語帶感激的說道︰
「奴婢(屬下)謝殿下的不罰之恩。」
見著小蓮和留桑如此的識趣,父親又接著說道︰
「但是」
小蓮和留桑低垂著頭,恭敬的聆听著父親的教誨。
「你們兩個要記住,這樣的錯誤,決不可再犯!!!倘若再有下一回,還敢隱瞞實情,知情不報,本宮定嚴懲不貸,到時誰求情都沒有用。知道嗎?」。
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連我听了也不禁正襟危坐一番。
「是,奴婢(屬下)謹記皇後殿下的教誨,定然恪守自己的職責,做好自己的本分,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請皇後殿下放心。」
父親這才稍稍緩和了嚴峻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
「知道該怎麼做就好,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
「是。」
小蓮和留桑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雲兒」
父親對著小蓮和留桑一番恩威並施的教導後,便有將矛頭對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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