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有魚 064縣太爺失蹤

作者 ︰ 幽生蝶蘭

當陽光掃去黑暗,九蓮城的大街小巷完全蘇醒了過來,昨夜的危險除了知情的幾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九蓮城險些大難臨頭,只有那半夜听到動靜欲要出門卻出不了門的人驚疑不定,于是,酒肆里街巷間便多了各種版本的有妖祟鬼怪的流言。

安玉溪一去不回,小和尚天一亮也回了城隍廟,只有陶幼安留了下來,任由水漁兒怎麼趕,他都不願離開,無奈之下,水漁兒只好隨他,將他扔給丁大山處置。

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怎麼整治陶幼安回家,她還得好好想想怎麼找去蜀山的路,安玉溪不在這兒,她就不能自己去嗎?

安撫過了玉婆婆,水漁兒再次出了門,她不能待在家里,王主簿解決了,沒有了叨叨的小人挑唆,縣太爺應該能公正對待這些事了吧?

「小魚兒,等等我。」陶幼安正和丁大山坐在樓下說著什麼,見水漁兒出門忙跟了上去。

水漁兒無語的翻眼看了看天,腳步停也不停,徑自拉開了院門。

「小魚兒,一起去吧。」便連丁大山也跟了上來,「還不知道縣太爺什麼態度呢,還是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可是……」水漁兒猶豫的看了看樓上,她有些不放心玉婆婆一個人在家。

「放心吧,小和尚和安少俠昨夜已將王主簿等人誅除,如今便是有余孽,他們的目標也是你我,玉婆婆不會有事的。」丁大山的理由倒不是沒有道理。

水漁兒點了點頭,轉身先出了門,丁大山和陶幼安緊跟其後,三人直奔縣衙而去。

到了縣衙,只見縣衙大門洞開,門口除了兩尊石獅子看不見半個人影,三人面面相覷,提醒彼此提高警惕便背對著背小心的走了進去。

只是奇怪的是,他們走遍了整個縣衙都沒見過到半個人,就連平日打掃衛生的衙役也似憑空消失了般。

「走,去後衙看看。」水漁兒臉色凝重,縣衙里的人昨夜不會全遇害了吧?

「啊?那……那不是……」陶幼安一听後衙,不由一愣,那可是人家女眷待的地方,他……可是,見丁大山毫不猶豫的跟著水漁兒轉向了後衙去的那個拱門,他只好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敲開了通往後衙的那道宅門,應門的是個看似精干的婆子,見到三人不由嚇了一跳,不過她守這道門已不是兩三年,縣衙里的人她倒是混了個臉熟,一會兒她便認出了丁大山,長長的松了口氣,跑出門來沖丁大山行了一禮︰「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丁捕快。」

「大娘,縣太爺可在後衙?」丁大山略略點了點頭,他隱約記得這個婆子,她家老頭子平日以拾柴燒炭謀生,托了她這層關系,包了前後衙的炭火,老頭子倒是個實誠人,只是這婆子素來嘴碎,他並沒有太多的交際。

「老爺?」老婆子一愣,馬上自動領悟丁大山等人的來歷,便熱心的說了起來,「昨兒午時老爺倒是回了後衙,只是不到一個時辰老爺便又出來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夫人剛剛還派人出來尋呢。」

「沒回來?」水漁兒驚訝的搶先問道,「他去哪兒了?」

「喲,這不是小魚兒麼?」老婆子有些怪怪的看著水漁兒,「老婆子眼拙,竟沒瞧仔細,你們這是為了水大人的事來找老爺的吧?只是,老爺確實不在後衙,夫人這兒正在生氣責罰丫頭們呢,連夫人都不知道老爺去哪了,我這個看門的老婆子更是不知道了……」

「那夫人可在?」水漁兒不耐煩老婆子長篇大論的架式,便打斷了她的話。

「在,在。」老婆子似有些不高興,不過並沒有顯出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水漁兒一番,笑道,「只是夫人不見男客。」

「我不是男的。」水漁兒一時氣結,正要與之理論,被丁大山攔下了,她只好忿忿的瞪了老婆子一眼,退到後面。

「大娘,昨夜後衙可有什麼不妥?」丁大山又問。

「不妥?」老婆子詫異的問,隨即笑道,「哪有什麼不妥,就是夫人的脾氣大了些,丫頭們受氣多了些,這呀,大伙兒都習慣了。」

「沒听到什麼奇怪的動靜?」丁大山閑話家常般又問道。

「奇怪?不知道丁捕快說的是什麼奇怪的事?」老婆子不答反笑著問道,「對了,听說昨天晚上鬧鬼了,丁捕快可听說了?」

「大娘,這衙里種的什麼花竟這麼香?」一直不說話的陶幼安這時突然開口問道,邊問還邊抽動著鼻子。

「哪有什麼香?」水漁兒回頭看了看他,也學著他的樣子細細的嗅著,好一會兒,她也沒嗅出什麼香味,倒是聞出老婆子身上有種怪怪的味道,有些像霉菜干的咸酸味兒,她不由厭惡的搓了搓鼻子,揮了揮鼻端的氣息。

「確實有香味,這味兒……有些像……」陶幼安皺起眉細細辯著,沒有說下去。

「土罐子,你屬狗的?」水漁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們是來尋香的嗎?

「香?」老婆子飛快的抽動著鼻翼嗅了好一會兒,突然恍然般一拍額,笑道,「確實挺香的,前些日子,老爺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好些蘭花回來,可香著呢。」

蘭花?水漁兒和丁大山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有了計較。

「多謝大娘,既然縣太爺不在,那我們去別處尋尋。」丁大山笑著頜首,帶著水漁兒和陶幼安飛快離開。

「唉,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學女紅學家務,非要混成個野小子,真是沒娘的孩子缺教養啊。」老婆子盯著他們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嘀咕又搖頭的進了後衙將門重重關上。

「現在怎麼辦?」三人停在街的轉角處,回頭看著肅穆又有些詭異的衙門,水漁兒嘆了口氣,據老婆子給的消息,縣太爺一夜未歸,前衙一個人不曾見,後衙卻似乎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妥,只是,老婆子說的蘭花難道也是那種蘭嗎?若是,縣太爺難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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