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早上又把這茬給忘了……
既然有了槍手,洛七心情大好,拜托了瑞蚨祥將布料送去神殿,她則去隔壁花市逛逛。
一大早的花市,鳥鳴啾啾,鮮花怒放。她這邊看看,那邊瞅瞅,听著各式各樣的叫賣聲,朕心甚悅。
「來來來,看看迎春花咯」
「姑娘,這邊來看看吧,從西域傳來的番紅,特別漂亮,顏色特別正。」
循著一陣熟悉的清香,她情不自禁看了過去,是嬌小玲瓏的玉蘭,潔白的花瓣微微綻放。
「公子,給你妹妹買朵玉蘭花吧,香著呢」賣玉蘭花的大嬸適時開口。
蕭玄易心細如塵,看出洛七喜歡,便買了兩朵。
一朵別在她袖口,一朵給她仔細簪在了發間。洛七探手去模,袖口的那抹幽香便縈繞在舉手投足之間了,她抬頭感激笑笑。
蕭玄易便回以溫和笑意,寵溺地為她拈去肩上一根飄落的羽毛。兩人站在一處,說不出的和諧溫暖。
其實以他們的年齡差距,圍繞在兩人身邊的是很正常的兄妹之情。但在銀狼眼里,怎麼看都覺得很嘔血,它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是嘆氣又是皺眉,也不知在糾結什麼。
洛七已挑了家賣花種的小攤,不經意問道,「這位大哥,不知有沒有向日葵?」
「向什麼葵?是花嗎?」。
洛七點頭,又認真比劃道,「黃色的花,有這麼大一朵,結葵瓜子可以吃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沒听說過。」小販熱情招呼道,「要不姑娘看看這些花種吧,是喜歡虞美人,還是茉莉?美人蕉?」
「不用了,謝謝。」
洛七一連問了幾家,都無人听說過向日葵的名號,心里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忽然傳來一段很瓊瑤附體的對話,著實引人眼球。那是一位綠裳女子帶了而過小丫鬟,皆是美人坯子,而那名男子則是背對著洛七,看不清相貌,只能見到頎長的身影,一襲水墨長袍,說不出的俊逸。
「不過一束花而已,何足掛齒。」男子的聲音溫柔似水,「更何況這些凡間花朵,哪有姑娘您的笑靨一半明媚?」
那綠裳女子執扇嬌羞一笑,只露出一剪秋水,在那美男子臉上逗留。
男子又溫言道,「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與在下一同臨湖賞月,數星星呢?」
綠裳女子含羞點頭,示意那小丫鬟留下一方羅帕,想必是繡了姑娘家閨名,帶著小丫鬟飄然遠去。
那男子側身而立,目送著佳人遠去,將那羅帕探至鼻端輕嗅。
此時從另一方向又出現了個嬌嗔聲音,卻是個紅衣麗影,語帶潑辣,「南公子,你怎麼能和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憐兒,我跟你一起談過人生談過理想啊。你要是願意,我們也可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那男子立刻對著這紅衣少女,從善如流地應答。
「可是南公子你剛剛還~~人家不相信~~」
「憐兒,你不要皺著眉頭啊,你眉頭一皺,我的整顆心都要碎了。一個破碎的我怎麼配得上一個如此完美無缺的你呢。」
「討厭~」
洛七汗毛豎立,雞皮疙瘩跟隨那男子破碎的心一起落了一地。
定楮看去,那還是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向來這鳳眼薄唇都會顯得輕浮薄情,可那男子笑意帶春,竟是出乎意料地惹人好感。
可為神馬這位美男子用這麼GAY的方式泡妞呢?
很***的美男子望過來了,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亮。
擦,這貨不是看上她了吧?No,way啊,她年紀還很小,沒想到***美男還是個變態啊
「銀狼」
銀狼正愁一股子火氣消不下去,惡狠狠地領命撲上前去,誓要將那登徒子碎尸萬段。
「小師妹,我是你的四師兄啊」美男嗷嗷直叫,看似狼狽,卻不忘屢屢向在場稍有姿色的姑娘們擺出瀟灑飄逸的造型,
「我才沒有四師兄」
咦,等等,瓊華派入室弟子有六個,她剛好是第七個,大師兄和二師兄正在外歷練,三師兄是白三書,四師兄老在外玩,然後還有五師姐和六師姐——她是傳說中的七師妹沒錯,是應該有個傳說中的四師兄啊。「你……你……莫非就叫南淮肆?」
「是啊」美**欣雀躍,「我就是南淮肆,是你的四師兄啊」
洛七瞪著眼,十分無語地看著他狂奔過來又被銀狼擋住,一臉的哀怨,竟是自導自演了一本完整的劇本。
擦,瓊華派為啥不改叫極品門算了,瞧瞧她那位師父都收了些什麼徒弟啊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幾人坐在花市口的茶寮內,洛七很誠懇地奉上一杯免費茶水,十分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啊,四師兄,我不知道是你。」
南淮肆看起來比白三書親和多了,連忙擺手,接過茶水,「小師妹本就沒見過我嘛,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四師兄真好。」洛七一臉崇拜,「一點不像白師兄……」
「白師兄怎麼了?」南淮肆喝了口茶,下意識問道。
洛七哭訴著完全以一名受害者的口氣將瑞蚨祥的事說出來了,重點突出了自己囊中羞澀的窘境,委婉地表達了希望四師兄幫忙說情的願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淚意盈盈,望著南淮肆十分之無辜純良。
南淮肆順口便道,「這值得什麼,包在四師兄身上了,如果白師兄不答應,這衣服四師兄幫你買了」
「哪里要勞煩四師兄跑一趟。」洛七甜甜道,「小師妹我去問過了,十件長袍的價格打折之後是八十兩。」
南淮肆下意識地掏了荷包,「銀子好像不夠,只有一張一百兩的——」
洛七也不接過來,反而是立刻就找起了自己的荷包,又羞澀道,「四師兄,瞧我,我也沒有銀子找你……不如,等我買好了,將剩余的二十兩兌出來還給你,好不好?」
她略帶些稚氣的嗓音女敕得能掐得出水來,南淮肆大手一揚,硬塞給她道,「不必了二十兩而已,就當見面禮了」